东镇少年 仲秋序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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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东镇仲秋的清晨,稀薄的云雾,旖旎在婀娜聘婷的山肩,渐渐地,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弥漫在层层的小楼墙上,把东镇一切的空虚充盈。
晴天掀开薄被,轻手轻脚地从床底下摸索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确认里面的酒是否完好无损,又偷偷打开,闻了闻,曼妙的葡萄酒香四溢,惹得晴天心里痒痒的,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放进嘴里,甜中带着点葡萄的酸涩,晴天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突然床上传来一阵声响,吓得他心脏咚咚直跳,害怕明亮会突然探出头来,便只好把瓶子盖上,又把把一本旧书盖上,又恢复一脸无事的样子,回到床上假寐起来。
2刻钟后,闹钟按部就班地响起,明亮用双手撑起了身体,打了两下哈欠,便把烦躁的闹钟拍晕了过去,他伸了一会懒腰,拍了拍还在睡死的晴天,便光着腿,下床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晴天缓缓睁开双眼,一脸羡慕地看着死党近乎完美的身材,双肩晶莹如雪,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一双光溜溜的长腿细致如瓷。一阵风,轻纱曼舞,打碎了晨曦,少年回头,发现晴天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固然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光过屁股下河玩水,洗澡,但这么仔细地被打量是头一回。此刻,他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被绑在杆子上的无毛鸡,被人观赏,简直让人无地自容。明亮轻声咳了两下,晴天闻声见状,下意识地尴尬扭头看向别处,等人穿戴好走了出去,才下床换好衣服。
“你今天是要去越南挖地雷?背那么多东西”明亮看着晴天身后鼓囊囊的背包调侃道
“NO~NO~NO”
“那是什么?”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对了,你记得叫上陆桓山”
“这个跟他关系很大么”明亮有些摸不着头南问道
清天自顾走在前面,心里想着:“废话,你喝醉了小爷怎么扛你回去,肯定要找个身强体壮的搬你回去了”,他轻侧回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告诉你就不叫惊喜啦,赶紧的,今天早读可是母夜叉值班。”明亮看着晴天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话,无奈地由他去了。
2
陆桓山一大早就来到教室,他百无聊赖的地翻着课本,这时他隐约地听到走廊上传来匆忙的脚步,门被推开,众人齐聚目光朝着门口的人看去,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两人像是收到检阅一般,立刻停止了嬉闹,缓缓地落座到各自的位置上。
陆桓山静静地看着明亮的后背,一股暖流悄然溢出,盈满内心。他轻首侧目,注意到对方书桌上的日历,似乎想到了什么,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mp3。
某天下课后,他在街上路过文具店橱窗看到的,一眼看到便相中了,它全身乳白,如玉一般温润细腻,如他看到的那个清澈的眼眸,没有一丝瑕疵,他怔怔地看了很久,店里的老板招呼完几个学生,转眼便看到对着橱窗发呆的陆桓山,笑着脸走到门口说:“同学,你想买这个MP3?先进来看看吧,想要我给你优惠打个折”,闻声,陆桓山没有犹豫,轻轻点头,转身跟着老板进了里面。
老板把MP3放在柜台,认真地给陆桓山介绍了MP3的各种好处,提到有录音功能,陆桓山难以置信的地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儿,他只知道家里爸妈的手机里才有这样的功能,他曾趁着父亲睡着,偷偷把过几次,里面各种功能都把玩过,还偷偷打了几个陌生电话,欠了许多话费,气的他爸爸咬牙切齿,吓得他再也不敢碰手机这个玩意。
他拿在手里反复仔细的寻找,只发现在末端有几处圆形的小孔,他猜想那应该就是用作录音的了,老板给他尝试陆了几声,又拿耳机给他试听了一会,他坚信了自己刚才得猜想。于是便问了问价格,“这个原价是300多,看你是学生给个优惠吧,230块再送你个耳机和1年的保修,”老板说。闻着价格,他瞪大了双眼,兴奋的小脸黯然失色,但手里的紧紧攥着的MP3,依旧迟迟不肯松开,这么多钱,是他一周的生活费了,固然平日家里都有给其他的零花钱,现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他想起自己床头柜子上的那个储蓄罐,或许能从那里拿出一些补上吧,他暗自下定决心起来,老板看着少年犹豫了好久,内心也开始着急,又开始说:“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少点,200块,真的不能再少,我给个拿货的价钱。”
陆桓山大喜,开口说道:“真的?!只是我现在钱不够,等我明天把钱凑齐了就过来。”
老板笑道:“得嘞,我先给你放好,等你明天来哈。”
陆桓山重重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头也不回地奔回家里。
吃过了晚饭,陆桓山坐在床头开始捣他的储蓄罐,摊开一张张纸币,认真地数了起来,一张又一张,终于数够了200,才安心地把钱压在枕头底下,听到楼下母亲的叫唤,又匆匆地下楼去了。
第二天下课后
陆桓山早早地来到店里,老板看到熟悉的面孔,笑脸相迎说道:“同学,你来了,东西我昨天给你放好好的,我现在给你拿出来。”,说着,从玻璃柜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陆桓山,陆桓山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是昨天相中的,果断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打钱递给了老板。老板借过去,食指沾了舌头,开始数起来,几番确认后才开始用牛皮纸袋装好给陆桓山,陆桓山接过东西,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看到多了一个相框,一脸不解地问:“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个相框我没买啊。”
老板笑道:“那个相框,我看你是个讲信用的人,就送你了,以后常来啊。”
“嗯嗯,谢谢老板了。”陆桓山笑着说
一辆摩托飞驰而来,伴随着轰鸣声的消停,稳当的停在路灯下,下来的是一个红发少年,他从后车包箱取出一份塑料打包的外卖,提着就进了店里,店里的两人看着来人,便不再多说,陆桓山挥手道别,走过红发少年时,淡淡撇了一眼对方,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竟又想不起来,再也不多做其他猜想,迈着步伐走了出去。
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没有任何过多的语言,红发少年拿了钱,抬腿走出大门,食指转着钥匙,嘴里哼哼着小曲,打量着前面的陆桓山和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不以为然,凉风袭来,原本晴朗的天气早已被乌云覆盖,他双手裹了裹身体,朝着摩托小跑,插上钥匙,拧开油门,驾轻就熟地朝着下一个店铺奔去。
走在前头的陆桓山,看着从自己身后如狂风扫过的身影,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脑子里嗡嗡炸响,这不是那晚打劫的家伙么?浠沥沥的小雨轻轻打拍打在少年的头盔上,俊瘦后背被淋湿了一小块,忽而大雨骤降,路边的摊贩和店铺纷纷慌乱地收拾摊子,行路的人加紧狂奔,有的躲到了一些店铺,狂风来袭,瓢泼大雨被吹成了烟和雾,整个小镇像是被施了法,消失在茫茫的大雨里。
雨过天晴,道路两侧流水娟娟,树上雨水滴落在小水坑,溅起一朵水花,蓝色宝石的天空浸泡在橘色的海洋里,像是青春灿烂的悲伤。
物雨晴空,黄昏贩卖着温柔,长空迢迢,少年的歌声唱醉了小河:“是晚霞,是长风,我手里捧着温柔,一把撒向晴天。。。。。”
作者闲话:
我又复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