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镇少年 美琴,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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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打劫!”
草丛里一个红发少突然闪现,细长的刘海半遮左眼,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俊瘦孤傲的脸庞,漆黑的眸子被夜色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两人天惊愕的望着眼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体僵硬无法移动,这时少年拿出藏在身后的木棒敲打树干,再次重申:“喂!打劫!赶紧把身上吃的东西拿出来!”
好不容易下了晚自习,疲惫不堪的两个少年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被坏小子盯上了。
晴天长大嘴巴,憋了半天,结巴说:“你。。。你干什么?”
少年坏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拖着木棍向两人缓缓走来,明亮哆嗦不敢出声,藏在裤兜的手紧紧攥着,掌心冒汗。晴天鼓起勇气,说:“哪里来的红毛怪,小爷打小就没怕过,你知道我是谁嘛”
“嗤”,少年不屑地看着晴天,一个箭步,手持木棒以雷霆之速直指着晴天脑袋,吓得晴天心惊肉跳,手足发麻。
忽然少年的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原本战战兢兢的两人忍不住破口大笑,少年难掩尴尬,双耳赤红,低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羞愧不语。
晴天从口袋摸出小袋的红薯干,递给了眼前的少年,说道:“喏,就一袋红薯干了,爱要不要”
红毛少年一把夺过,木棍移到明亮胸前戳了戳,说:“你的也交出来。”
明亮紧张拿出一个冷掉的肉包,红毛正想接过,一个篮球星速般砸掉红毛手中木棍,晴天见形势好转,趁机一脚踢开脚下的木棍,推了一把红毛,身上的小牌不经意间掉落,没灯红毛反应,便拽着明亮跑远。
坐在地上的红毛,吃痛紧紧捂着手臂,看着已经跑远的两人,啐了一口痰,破口大骂:“奶奶个熊的,给我等着!”
2
翌日清晨
美琴起了个大早,剁了一大摞碎菜叶,和了米糠,搅动均匀后,拿到了棚舍给鸡喂了。烧开的水壶吞云吐雾,发出“呜呜”的声响,老太赶忙下楼关火,做起了早饭。
明亮拖着困倦的身体,下楼来到厨房,偷偷夹起一块芋头塞进嘴里。
“我今天要去打村里老房子住上几天”美琴下定决心说。
明亮没搭理,把钱揣进兜里,心中感慨激昂,自己也是有钱人了。
看着不成气候的孙子,美琴一个巴掌拍在明亮头上,说:“臭小子,昨晚干嘛了,那么晚回来,又去干什么坏事?你可别给我又在外面惹事了,从小就跟晴天惹事,周围邻居都被你们搞的乌烟瘴气。”
明亮吃了痛捂着头,反驳:“你看我生的白白净净,像是要干坏事的人嘛,我以后可是要干大事业的”
美琴不再搭理,自顾的上楼收拾起来。明亮看着今日话极少的美琴,也没多问,因为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村子的老房子是奶奶和爷爷成亲时候建的土房,那时候的村子里只要有成年男子到合适结婚的年龄,就会提前建好房子,找个媒婆说个好亲事。自打爷爷去世后,美琴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笔钱在镇上找了块位置较好的地,建了这么一栋低矮的楼房。往后日子里,一家人鲜少再去过问那个老房子的事情,直到9月20号,美琴便独自一人前往村子里,一去便是要住上好几天。
明亮陪她去过几次,每次美琴都要在房间里呆上好久,偶然听到里面传来几句话,大致是关于孙子和父母的事情;美琴走出房门,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安静地晒太阳,目光一直注视着眼前金色的空地,任由着时光在荏苒中流逝,一直流向一个不可注定的地方,似乎那里的生活,如同一杯苦艾酒,让人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3
明亮若有所思的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那个篮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摸不清头脑。
“你说昨晚那个篮球到底是谁扔的?”
“该不会是哪个暗恋小爷,不忍我遭到歹徒的毒手,所以想来个英雄救美”晴天意气昂扬地说道
明亮微笑摇头不语,抬头看到陆桓正山面若冰霜走了进来,他脸颊上的创客贴增添了一些痞酷,手中的篮球微微破损,眼里的视线游走在喧闹的人群中,这时熟悉的面映入眼帘,那人不正是他在球场遇到的少年么
陆桓山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光芒,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斑斓迷幻,让人都无法转移视线。。。
数学老师重重地放下厚重的作业,不苟言笑。她双手叉腰口中噼里啪啦数落着几个人,顿时吐沫横飞。前排的男生嫌弃地甩了甩溅到课本上的口水,更有甚者好奇地闻了擦过口水的橡皮,瞬间面色苍白。
晴天面对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明亮忍不住调侃:“大哥,拽啊你,你爹知道吗?”
“拽有什么用,上有夜叉,家有爹妈,唉,小小年纪就要受到这些非人的待遇”
“你就别贫了,爹妈都管着你,一年下来也就跟他们见过几次”提起父母,明亮打心底里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晴天
“你是不懂我的痛苦,我倒是挺羡慕你,奶奶对你关爱有加,除了平时嘴巴碎了点,凶了点,但至少不会一直追着你这这那那的”
的确,在明亮的印象里美琴的嘴都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叨叨不觉,但每次都是对他有求必应,明亮时常想着为什么美琴跟街坊邻居那些慈祥的老太差乎一大截,反倒有些像动画片《全职高手》里的黄少天。
小时候经常趴在美琴膝上天真地看向远方,期待父母回家,直到趴着睡着,醒了也没等到,哭闹很久,日复一日,春去夏来,青色的木门早已换成了厚实的赤色铁门,少年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安静地数着一朵朵掉落的花瓣,因为美琴骗他说,数到一百他们就回来了。夕阳西下,少年眼看着自己已经数到第100朵,激动的小人满怀期转过身后的大街,一眼望去还是等待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小明亮失落的低下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单薄的身上,拉出一条小小的影子,像是被折断的天使翅膀,散落人间。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小镇里的家家户户都开始装起了移动电话,明亮下了学回家家里吵嚷着让美琴琴也给家里装一部电话,美琴开始觉得没必要浪费钱,毕竟家里也没几个来往需要联系的亲戚,时间久了,耐不住明亮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终于同意给家里装了一部电话,瞒着明亮每月扣除十几块的零花钱。某天明亮得知,一直对外面的人说:美琴是个抠门的老怪物。
4
都说世界上的人分善恶两面,好人又分对女人好的男人和看到帅哥的女人。眼前这个面露娇羞的数学老师就是一个,当她念出陆桓山的作业得到全A的事实,总是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模样,与上一秒凶神恶煞的夜叉形象比起来,这如同电闪雷鸣般转变,让人咋舌。
晴天饶有一副兴趣说:“这妥妥的奥斯卡LADY啊”
明亮说:“你也不赖,你爸大棍都没打到身上,你就呼天喊地找娘了”
“那叫见风使舵,他固然厉害,也总是有怕的人”
“我说你打算一直这样?,我看你爹心都快操碎了”
“他操心他的,我干我的,读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到时间了,他自然会明白”
“那你打算干哪行啊?看你天生巧舌如簧,不会是要回家抬扛吧”明天打趣说道
“我抬你个头”晴天没好气说着
陆桓山看着两人幽默风趣的对话,强忍着笑意,他拍拍了前面的明亮,说道:“喂,你还记我么?我们之前见过”
明亮顿时像是被电到了一般,手足无措,缓缓转过身去,他小心地点头,说:“嗯嗯”
“你记得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那件事不想跟我说话呢”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气啦,明亮面颊滚烫,双耳赤红,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额,那个你别放在心上,我当时。。。。只是有一点傻了,因太傻了。。。。所以说错了话”
陆桓山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眉宇舒畅,酷帅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呵呵~”明亮尴尬地配合笑着,这时一个女人正来势汹汹朝两人走来,此时,她心中的怒火正要喷涌而出,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陆桓山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师,那个公式,你符号写错了,是X2”
话音一落,所有学生闻声望去,只见女人神情淡然,脚步轻快来到讲台,镇定自若的拿起粉笔调整起来,明亮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被母夜叉训斥,不然又得倒大霉了”
他偷偷转过脑袋,在不知不觉中与陆桓山目光碰撞,他一眨眼,明亮心头一颤。。。。。。
明亮缓缓转过身,拿起笔先是在纸上写着一句“你真好看”,想想又觉得不妥,便撕去,又重新写了一句“刚谢谢你了”,偷偷扔给到陆桓山脑袋上。
陆桓山打开纸条,微微一笑,在纸上回复写下“小意思,叫我一声哥哥,我以后罩你”
“那我叫你哥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先叫声哥哥”
“哥哥”明亮好像花光身上所有的力气,郑重地写下两个字
“什么事,我的好弟弟”
“帮我看看功课吧,我想跟你一样厉害”
“行,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明亮好奇
“做我的跟班吧”
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让明亮此刻心里小鹿乱撞,他满脸通红,大脑一片混沌,左手不知觉伸向晴天的腰上,捏了一把,疼的晴天面露出痛苦面具。
晴天捂着剧痛的腰,脑袋上的连揉作一团,求着明亮放开,适才反应过来,明亮满怀歉意的看着晴天,着急的安慰起来。
身后的陆桓山神色坚定,打破两人的亲密,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跟班”
明亮脑海里炸的一声作响,身体僵硬,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地问:“那跟班都要做些什么”
陆桓山嘴角扬起得意笑容,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次意外的相遇,一次不得不回应的约定,两个少年相视一笑,静静的守护这一抹安然,任凭岁月流转,即使未来失散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也会一生彼此坚定。。。
校门外,一个红毛小子正四处张望,视线游走在熙熙攘攘的学生里,看着手里攥着的校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性感的嘴唇微启,吐露出一个清晰的名字:晴天。。。。
作者闲话:
之前的写的一些事后反省了一下,补充了一些细节,将功补过,希望各位宝宝们不要介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