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陪小纯女儿看病的经历，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课间聊天的话题也越来越多。生活、工作、历史、文学他们都能聊到一起。
    跟陶老师目光接触的时候，她没有羞涩回避，只是会心一笑，瞥一眼老师，拿笔轻轻敲一下桌子，示意他好好听课，不要老盯着她看。
    小组讨论的时候，陶老师夸夸其谈的样子，小纯有点想笑又忍住了，这个男人没有一些中年的油腻和世故，倒是有种理想主义的少年感。
    培训的美好时光短暂，结业的那天，小纯被选为优秀学员代表上台发言。
    陶老师记不清她是怎么感谢组织，感谢老师的，只是听到了那句“感谢真诚交流分享，关心帮助我的同学”。他没听错，是同学，不是同学们。说那句话的时候，小纯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
    “讲的太好了，手都拍红了。”
    说着陶老师就把手伸到小纯面前，想逗她一下。
    “哪有，你骗人吧！”
    小纯脸上的嗔怒，更像是撒娇。她捏了一下他的手指，那一瞬间一股电流传遍了陶老师的全身。电流汇集在心脏里，让陶老师的心像田野里的小兔子。
    “小纯同学，晚上请你吃饭吧，给你庆祝一下！”
    陶老师故作镇定，把无处安放的手插进裤兜里。
    “还是我请您吧，不许拒绝！”小纯白了陶老师一眼，那眼神真是杀人又放火。
    “那听领导的，不过地方我来选。”
    这次小纯没再反驳陶老师的建议。
    夜晚的重庆，灯火迷离，春天的风又添了几分暧昧。他们约在了一家韩餐馆，环境安静，音乐柔和，适合聊天。
    小纯穿了一袭黑色蕾丝裙，一双镂空红色高跟鞋，头发也用发带束了起来，尽显女人的优雅妩媚。
    “啧，小纯同学你是来相亲的吧！”陶老师盯着小纯水汪汪的眼睛打趣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贫嘴了，以后不许叫同学，叫我姐！”
    “那我可不敢，把你叫老了，再说了我叫你姐，也没人信啊！”陶老师坏笑着说。
    “不许笑了，我生气了啊，你就只当着我面叫姐不就行了！”
    “好好好，那请纯姐赶紧就座”
    陶老师轻轻挪开凳子，安顿小纯坐下来。
    “选的地方不错，韩国清酒好喝吗？”
    “服务员，两瓶清酒和两个雪碧。”
    陶老师一边倒酒一边解释说，兑一下口感好些。
    女生主动要喝酒，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把你当好朋友了，一种是不想只把你当朋友。
    “第一杯酒先祝贺小纯同学，不，是祝贺纯姐当选优秀学员。”陶老师端起酒杯，借酒打开话匣子。
    “这不是我请客吗，第一杯酒我说了算。”
    小纯柔美的容颜下竟是一颗豪放的御姐心。
    “我提议，第一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好，为友谊干杯！”
    小纯干脆利落地碰了一下陶老师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她喝酒的样子着实让陶老师惊讶，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的友谊是什么样的友谊呢？是王小波小说里的伟大革命友谊？
    两个人从大学经历，业余爱好，聊到喜欢的电影和歌曲，还有奇葩领导。
    “领导竟然让我们周末加班擦玻璃，说什么抓基础管理，你说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哈哈，确实奇葩，他是想看你们穿短裙擦玻璃吧。”
    吐槽领导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几杯酒下肚，两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原本轻松的气氛却有些异样。
    “小桃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纯话锋一转，眼神迷离的盯着陶老师，像是踩了一个急刹车，猝不及防。
    “额，可能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对你好吧。。。”
    “哈哈，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小纯的问题像一把刀温柔地刺进陶老师心里。陶老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说什么都很苍白。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不显得轻浮，他是喜欢她，但不确定是哪一刻喜欢上她的。
    他脑海里闪过她穿的灰色丝袜，她认真写字的样子，后视镜里的四目相对，她抱着孩子的背影，每个画面都让他心跳得厉害。
    “哈哈，想什么呢你，我逗你的。”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脸上的笑容却掩饰不了眼神里的黯淡。
    “汪小纯，我是喜欢你，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有老婆？”
    小纯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陶老师。
    “嗯，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
    “那你爱不爱她？”
    “我也说不清楚。”
    “你个大男人，怎么吞吞吐吐的，没意思。”
    结婚十年了，即便没有爱，也有亲情啊。陶老师有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你喝太多了，别喝了。”
    陶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底气。
    “你干嘛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小纯一口喝了半杯酒，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她这么直白，句句戳在陶老师的心上，又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
    他知道小纯的不开心，并不是都是因为他，只是自己给不了眼前这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什么。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胆小桃，我没喝多，我清醒得很。”
    她醉得语无伦次的样子，让人心疼。
    陶老师扶着她柔软的身体往外面走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不想回家，就住这儿吧”她指着旁边的酒店说道。
    小纯软绵绵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柏香，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粘着他，陶老师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他无法拒绝。
    “先生，这是您的房卡，祝您休息愉快。”
    陶老师没有在意前台异样的眼神，说了声谢谢，迅速接过房卡，拐进了电梯。
    他几乎是抱着小纯进的房间，轻轻把她放倒在床上，帮她脱去高跟鞋，盖好被子，才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若隐若现的曲线，忍不住想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