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腰真软。”顾泽犀戏谑道，还吹了个不高不低的口哨。
    他还有另外半句话没说，像色字头上的一把刀。
    这……当然不能说……
    见了传说中的药兽，顾泽犀的心愿就完了大半，嘟嘟囔囔地要去校场练剑，白榆这会儿还不到午时，于是同他一起去了。
    白榆一面念着剑决一面使着招式，太微行云流水地上下翻动。顾泽犀看得津津有味、心驰神往。
    不住赞叹。
    太微剑看起来好威风，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才能拥有一把佩剑。话又说回来，师尊借自己那把短剑好像还没还。
    也挺好的，就是短了点，万一自己以后长了个子……他才往下想了一点点，就立马止住。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师兄……”顾泽犀刚开口叫了声，都还没说完，就有个门生朝他俩快步走了，说叫他俩速速前往归去来。
    顾泽犀懵了，今天似乎没有师尊的课吧……难道师尊一个人无聊，想他俩了？
    他旁敲侧击，想从传话的门生处打听些什么，无奈这小哥不太清楚，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唯有一句还有点用，说是哪好像走水了。
    走水了？
    顾泽犀更懵了，那走水师尊一个引水符就解决了，叫自己和白榆有什么用，在边上加油鼓劲吗？
    进了门，只见师尊正在席上阖着眼打坐，顾泽犀看白榆似乎也没有要打扰意思，于是更不敢出声，只能忐忑地杵在边上。
    其实他内心焦灼得很，不是说走水了么，怎么还不去救火？
    好容易挨过一炷香，师尊终于睁开眼，看了看他俩，悠悠道：“你俩去云山乱了？”
    “嗯……啊。”顾泽犀不知所以地点头。
    “药兽好摸吗？”师尊话题转化得猝不及防，险些闪了两个徒弟的腰。
    顾泽犀想不清楚懂师尊问这个干嘛，但直觉可能也许自己闯祸了。难道……难道那玩意摸不得？
    自然摸得，不巧的是，偏偏在顾泽犀和白榆离开后，云山乱走了水。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他俩头上。
    “此事和师弟没有关系。”白榆向前半步，下意识地把顾泽犀挡在身后。
    师尊恨一副铁不成钢的表情，不过看自己座下的徒弟还算和睦的份上，也就没再苛责。
    只是瓜田李下人言可畏，况且他俩确实去了云山乱，自己有心偏袒也不成，最终两人都领了七日禁闭的惩罚。
    穿过房后的月洞门，一直朝着山下走，便是长门宫的禁闭室了，其实也不能称作室，只是个山洞罢了。不算太窄，但也有些简陋。洞中有三清尊神的石雕，当然没有坐卧处更无丁点食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洞里要比外面凉爽得多，夏日炎炎，到不失为个消暑的好地方。
    洞里还有个深谭，水面平静但黝黑黝黑的，奇怪的是，明面上看不见河道，也不知这水是哪里来的。顾泽犀记得自家师兄嘱咐过的不可食鱼，所以想着捞点水草煮汤喝，这么看，一潭死水哪里有吃的呢！
    他叹气，扭身准备到白榆身边去。不曾想瞥见白榆面色凝重，低声说道:“别动，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