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人皮面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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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尘出了方丈室,直奔关押夏蝉的禅房。
    他见小姑娘被牢牢捆着,扔在冰凉的地上,便蹲下身子,拿手托住她的下巴观看:“啧啧,可怜了,端的是个美人坯子。只可惜,过几日便要香消玉殒了,罪过,罪过!”
    夏蝉绝望地盯着他,眼泪一串串从眼睛里掉落了下来。
    无尘也不管她,只把她口中的抹布拿掉了。她刚想说话,无尘快速点了她的哑穴:“你若乖乖听话,在死之前,还能少受点罪。”
    夏蝉颓然地低下了头,绝望极了。
    无尘也不管她,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他从外面端进来一大盆黏黏糊糊的东西,拿一个薄薄的刮板,全部都糊在了夏蝉的脸上,只给她留了两个鼻孔出气。等到那层东西干了,就变成了一个厚实硬壳。无尘把那硬壳从她脸上掀了下来,便拿走了。
    他去到另一个房间,亲手用猪皮和一些块茎熬制了一锅粘液。之后,他用细软羊毛做的刷子,蘸上粘液,在硬壳内部刷上了薄薄的一层。那硬壳里面正是完完整整的夏蝉的脸部形状凹槽,待到粘液干透了,再一点点撕下来,就出现了一张同夏蝉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无尘拿着那面具对着光照了半晌,满意的点点头。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让人来进来一个身量和夏蝉差不多的小姑娘,把那人皮面具一点点贴合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又极其小心地给她化了妆,掩盖住面具和皮肤之间的接缝。
    就这样,不过三个时辰左右,另一个“夏蝉”,就这样诞生了。
    一切妥当之后,“夏蝉”领命而去。
    至于真的夏蝉,早被他命人拖下去,一刀了结了性命。
    这假夏蝉也不做什么,就是整日在新都大街上四处游逛玩耍。
    很快的,便有人盯上了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席燕娘。
    燕娘看到她出现,眼睛一亮,连忙取出怀里的一张小画,仔细看了看。没错,这个人,就是画中的这个姑娘!
    她心说你可算是出现了,再不出现,老娘的腿都要跑肿了!几天前她听从了赵彧铭的安排,带着这张画,在新都大街小巷四处寻找夏蝉。直找的她都快要放弃了,夏蝉终于出现了!
    她很高兴,也不敢莽撞行事,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后面。直到快天黑的时候,她见夏蝉走进了一处宅子,这才用心记了那宅子的位置,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唐忆柳和余姑姑辛从文等见她回来了,皆是松了一口气。即便她有再多的缺点,大家一起生活了都快一年了,也不愿她出什么事。
    余姑姑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她却闪烁其词地不愿回答,只问道:“那赵公子可还在府里?”
    唐忆柳点点头:“就在我的院子里。”
    燕娘讪讪地朝他们笑了笑,便疾步朝着后院走去。
    余姑姑生气的冲着她的背影说:“我看她这是撞了邪了!”
    唐忆柳则忧心地说道:“她心仪赵公子,原也没有什么错。可那人不是正常人,燕娘和他是断断不可能的,我是怕她万一真的陷进去不能自拔,终归只会害了她自己罢了。她现在一心想要亲近赵公子,旁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可要怎么办才好……”
    余姑姑摇头:“姑娘你也太心善了些,若总是这样心软,将来府里再多些下人,怕是降不住他们。”
    唐忆柳心想:那是你没见过我在娘家是怎么处置古妈妈的。就是在母亲身边呆了几十年的老人,还是被她三下五除二地连根拔起了。
    但余姑姑和燕娘她们几个,在她心中是不同的。她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自然也不是全然当成家人,而是当成了现代的上司和下属关系。燕娘作为她的一个下属,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并不觉得有错。若是她看中的人真是一个良人,唐忆柳倒乐地成全她们。可惜,那姓赵的只是一个变态!
    她也不辩解,只吩咐辛从文,让他这几天不做别的,只盯着燕娘和赵彧铭的动静便可。
    辛从文为难地说道:“姑娘,我这两天刚寻到了一处好铺子,正打算带你一起去看看呢,哪有空盯着她。”
    唐忆柳便说:“铺子的事交给我就行了,燕娘的安全比铺子重要得多!铺子错过了可以再找,燕娘可不能出事。”
    辛从文一怔,余姑姑心中也是一酸,眼泪差一点掉下来,望着自家主子姑娘的眼神更加敬佩和柔和。
    辛从文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郑重地跟唐忆柳说:“我知道了,姑娘放心!”
    唐忆柳点点头,大踏步走向了后院。她想亲自去问问,这俩人到底瞒着他们在做些什么!
    等她去到后院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只见那赵彧铭正用修长的手指挑着燕娘的下巴,眼神轻佻,动作轻浮,俩人的脸都几乎贴到了一起。燕娘的脸红得不像话,眯着双眼,红唇半张,现场气氛极其暧昧。
    见唐忆柳进来,燕娘才被惊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拢了拢衣襟。唐忆柳这才看到,这女人的衣衫都快要掉到腰上了,香肩露出来了大半个,“胸器”也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她气得上前扯住燕娘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燕娘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两声,扭着腰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给赵彧铭抛了个媚眼:“赵公子放心,您说的话,奴家都记住了!”
    赵彧铭朝她笑了笑,她才轻飘飘地走出了后院。
    唐忆柳简直是没眼看这俩人,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总算平复了些。她尽量控制着情绪,皮笑肉不笑地问赵彧铭:“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可是跟你说过的,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我也无权干预。但是,你若伤害燕娘,我必不会放过你!”
    赵彧铭坐在她对面,颇为不解地问她:“一个妓女而已,你何必这么在乎她的死活?何况她也并不在乎你,甚至还会轻而易举地背叛你,为何你还要如此维护她?今日你若能说出一个理由,能让本阁主信服,那本阁主就考虑把一切都告诉于你。”
    唐忆柳说:“在你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妓女,奴婢,可以随意欺压凌辱。可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同你我一样的人!她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可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算她背叛了我,也是为了想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我虽不是圣人,不可能毫无底线的包容原谅别人,可我也不愿意看她因为受你的蛊惑和欺骗,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情来!只要她能及时收手,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赵彧铭忍不住嘲讽她说:“你对家人都疏离冷淡地厉害,怎么对她倒是如此看重?本阁主着实是有些看不懂,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忆柳语塞,心中一痛,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不一样。若说看重么,也未必。我大约真的是生性凉薄,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期待,因此也不会对别人的所谓背叛有多心痛。但是,家人是不一样的。”
    赵彧铭此时似乎终于有些了悟了:“你对家人有太多的期待,又怕这期待落空,所以才索性自欺欺人,装成冷血无情的样子,甚至因此远远地逃到了新都来,是也不是?可是,据本阁主了解,你在唐家过的一向可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唐征和林默娘也算把你当成了掌上明珠一般,你怎么就会对家人有这么深的隔阂呢?”
    唐忆柳这回只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赵彧铭却像是深有感触的样子:“这样看来,你我还真的是同一类人!”
    “呸!”唐忆柳闻言唾了他一口,“鬼才跟你是同一类人!你还没有告诉我,燕娘到底被你指使去做什么了?”
    赵彧铭却站起来走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唐忆柳气得直接拿起一个茶杯朝他扔了过去:“混蛋!你不讲信用!”
    赵彧铭轻轻一躲,就躲了过去,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转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说的没错,你同本阁主,还真不是一类人。本阁主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怎么可能同你讲什么信用呢,哈哈!”
    他大笑着转身进了屋,唐忆柳无法,只能闭上眼睛顺顺气,嘴里念叨着:“不要跟疯子一般计较!”
    好半天她才终于觉得平静下来了,便阴沉着脸离开了。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犯不上跟个精神病人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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