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愣了，天，这话在现场……可以随便说吗？这还不把她给嗑死？
    但是迟莱好像从来不避讳，对他来说，感情不分男女、男男，尤其是戏里的感情，到了那个氛围的时候，一切就是顺其自然的。
    “老板，给。”在方笑苏“潜移默化”地影响下，小马终于不胜其烦把他们的饮水补给也换成了迟莱的同款薄荷水。
    两人的私人化妆师各自上前补妆，他们背对着对方，这似乎是第一次中场休息的时候没有找对方说话。
    迟莱随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百无聊赖地对着风扇吹，表情像是在回味方才那段戏，化妆师在给他整理头发，他自己的头发跟假发衔接的地方不是很好弄，几乎每场戏下都要调整一下。
    迟莱的私人化妆师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大家都叫他小凡。
    迟莱眯着眼睛看着西斜的骄阳，忍不住道：“总觉得刚才那个地方应该……应该……”迟莱没有说出来，但是噘了噘嘴，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表现出一种拥抱的姿势。
    小凡看了看他的动作，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道：“亲啊？”
    迟莱没有再说话，只是笑。
    背对着他的方笑苏正在跟导演串词，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迟哥！你的电话！”迟莱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手机，虽然小马承担了很多苏木不在时的工作，但是一些拍戏中日常琐碎的部分由剧组临时的小助理负责。
    迟莱看了眼手机，赫然是经纪人夏梦的电话。
    “迟莱！在干什么？”
    “片场拍戏啊，还能干啥？”
    “你……你最近是不是跟那个方笑苏走的很近啊？”
    迟莱下意识扭头看了对方一眼，音量降低，“怎么定义这个近呢，我们天天在一起拍戏呢！”
    隔着电话迟莱都听到夏梦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除了拍戏，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吧？”
    迟莱乐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谈恋爱吗？”
    夏梦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迟莱！我告诉你，态度端正点，拍戏就好好拍戏，不要整些有的没的，营业是营业，你看看微博上面，别让大风向偏了，上次吃饭跟你说的话没有听进去是不是？”
    夏梦手里的艺人也不少，微博关注自然也都是他们，于是首页相关的微博推送也大多关于艺人。
    下午点开微博，首页就把一个CP站推给了她，是一见倾心拍的苹果照，顺着CP站摸进去，夏梦还发现了其他几个CP站，包括他们的超话，“痴痴笑”，现在已经有将近八万的粉丝了。也自然看到了从各种角度拍摄的，不影响剧情的双人剧透。
    她一张张看过去，甚至还放大了各种迟莱的小表情。
    最后停在一张迟莱拿着小风扇，风向却对着方笑苏，眼神盯着方笑苏嘴唇的放大图上，评论区一片嗑死了。
    夏梦仔仔细细地看了下迟莱的眼神，不对劲，很不对劲。
    迟莱拍戏是什么德行她分外清楚，出戏快，但入戏深，以前拍戏多少次他都透露过自己对女主感觉不一般，所以每部戏拍完后都会给迟莱放上半到一个月的假，怎么这次……迟莱倒是不跟她说“感觉不一般”了，这次她自己都感觉不一般了。
    于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迟莱声音依旧无所谓，“我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要真拍一个爱一个，现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了。”
    夏梦扶额，“这戏还剩三个多月是吧，拍完之后你俩短时间内别联系了，还是给你放半个月假，去旅游吧！对了，苏木是不是还没回去，我给你配个生活助理过去吧？”
    迟莱又看了一眼方笑苏，“不用，小马跟着我呢，过几天苏木就回来了。”
    夏梦有种不好的预感，“小马是谁？”
    “嗯？饭局上不是见过吗，方笑苏助理啊！”
    夏梦：“……我还是给你配个助理吧，还有那苹果，少吃点！减肥是减肥，吃那么多……糖分也高！”
    “什么苹果？”迟莱没等到回复，夏梦已经把电话挂了。
    日常工作任务重，迟莱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刷微博，那点休息时间都贡献给斗地主了，迟莱突然反思自己，他是沉浸式演戏，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现在对方笑苏，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好感，不对，具体来说，应该是沈寒洲吧，难道他撩人不自知了？
    夏梦倒是一语惊醒了他。女演员的话还好一点，方笑苏是个男的啊，他不会给人释放错误信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