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贫窑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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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大西北地区,有一方水土毓育贫苦山民,人烟聊无甚几,如荒凉荒漠。
那里的人过着窘迫凄苦的生活,却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小山村被四周群山围绕着,像块宝地被佛祖保佑着。
贫窑村离城镇遥不可及,目不可望,更是心不可待了。
山山水水,绿绿苍苍,盎气鼎足如九艳一鲜。
鲜鲜的空气,让心情更加舒悦顺朗。
游游山,玩玩水,是儿时稚气在飘游旧色时光。
登上顶峰,乘凉风,让灵魂纯尚,濯洗污恶之歪想。
沐秋阳,是山村最纯粹的时尚。
山的脚下是一排排无序排列着平窑之房。
房子则是用黄泥土和藤条混砌而成的简陋至极窑房,省钱省力,舒适便捷。
当地人称之为贫窑村,因贫困加窑房而得名。
依山就山,随水吃水,生活虽苦却有滋有味。
恶劣又艰苦的岁月里,磨练了这里村民过着最淳朴的生活。
善良是人的本性,谁都是普通的天下老百姓。
贫窑村有一小砖厂,生产力落后至极,生产工具都是旧机器,还存在着危险隐患。
早有人提议修建,可老板为了省钱,哪顾工人的感受。
老板还狠下心把提议的工人解雇了。
老板的杀鸡给猴看的这出戏,让工人们心惶惶的,都惧怕自己丢了饭碗。
一天,砖厂马老板从外地回来。
一身的半旧西装,胸前却有一块大补丁,远远望去,像是挂了证件的高级领导。
戴着旧糊糊的黑眼镜,在阳光点缀下,镜片散发出五彩之光,一道彩虹映在脸上,灿然一新。
手里提着一捆纸,脸上挂一丝笑意。
张大爷坐在石板上,背倚高树。
张大爷习惯嘴叼长杆烟斗,喷出一圈圈雾烟,天上飘着朵朵白云仿佛是他的杰作。
张大爷见马老板向他渐渐走来。提高嗓门问道:“怎么样,小马,工程图纸拨下来了吗?”
这“小马”的称谓只有张大爷一个人敢叫。
张大爷原名叫张庆山,已年过古稀。
早期曾在贫窑村任过村长等职务,后提升县级市委领导,富禄生活咫尺之隔,却谢绝享受冠堂玉皇的荣耀。
坚守着与民共致富的发展理念,具有与民同乐,与民共苦的精神,良好的道德品质,成就了他一身正气的好官。
博得广大村民们一致好评,被誉为“百姓父母官”。
现虽已退休,但许多新任村长纷纷前来请教管理经验。
对张大爷是百依百顺,恭恭敬敬。
马老板满脸笑容,道:“下来了,看,这是砖厂工程图纸,预计明天正式开工。”
马老板把图纸递给了张庆山,右手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汗珠。
顿时,村民们纷纷而来,好像在聚谋这次大商机。
好比母鸡下了蛋,全家人知晓。公鸡下了蛋,更惊天下人。
一位大肚腰圆的中年男子问道:“这次的投产,工人的工资是不是该往上调整调整呢?”
马老板早心有余备,应付这过如皮草之语,忙回道:“工人的工资当然还要往上涨,我们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共饮一口水井的好弟兄,你们的幸福也就是我马彪风的幸福。你们想把工资提高,我很理解。
可是,大家都知道,现在资金缺乏。这不,前几天还欠了你们几位工人的工资,我也心有不忍,我也不愿意有这种局面。
可又无计可施,只好苦了拖欠工资的工人了。
所以,你们在同情自己的同时,也应该站在我的立场,理解我的难处,可以吗?我可爱的乡亲们,为我卖命的老兄弟!”
马老板的语气委婉至甚,慷慨激昂,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诚恳。最后的一句,更是句语颤人。
一胖嫂语气平稳的说:“不如这样吧!大伙听我的,马老板的意思我想大家都明白,都是自己人,马老板这几年帮了我们村多少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马老板有难,大家是不是该伸出援助之手帮马老板一把?在砖厂打工的人,工资略降。等马老板赚足了钱,把拖欠的工资都还给大伙,大伙说行吗?”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行”,底气明显不足,七上八下。
胖嫂的声音绝对哄亮,把树枝上的鸟儿都惊飞了,小溪水也加快流了过去,好像她的音喉能把溪水震干涸了似的。
大家都一一表明了态,默认命运的自罚,在今天开始生效。
大家虽嘴上不说,心却有一千万个不愿意。
有谁愿意自己的工资不涨却日渐日衰,这理到哪也说不过去。
就在大家丧气时,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司机名叫林大冲,是本分厚道的年轻人。
黄橙橙的脸上被太阳晒得有好多黑痔,像是棕黄饼镶了黑芝麻。
半裸的身子,是五黄六月的缘故,更显他的身子黝黑之色。&;amp;shy;
林大冲把车靠在一旁,以好让路给过路的马车。
他下了车,声音钪锵道:“大伙都在呢。”
“嗯!”不知是谁应了一声。
“马老板,明天是否该开工了,都停工快一个礼拜了,工人们都很着急。。。。。。”
没等林大冲把话说完,马老板就打断了林大冲的话,道:“冲儿,我隆重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马老板的脸上笑容盈盈,像波浪泛起涟漪。林大冲也心若狂喜,暗暗自喜。
“砖厂从明天开始扩产,只是工钱比往常少一些。你看能不能。。。。。。”
马老板也有难言口难开的时候。
林大冲张口想辩论,可他的眼睛早扫瞧了大家低丧垂气的表情,由喜转悲,虽有不悦,但是林大冲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林大冲提高了嗓门,道:“我有一件事想对大家说。”
“说吧,什么事。”胖嫂嘴快口力道。
“这个礼拜五,我要结婚了,大家可都要来喝喜酒啊!多捧捧场啊!我林大冲在此谢过各位。没到场的乡亲,望各位互相转达。这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林大冲拎着一袋喜糖,散发给村民。
村民们都乐嘻嘻地接过喜糖,并说感谢之语。
胖嫂挨边的王大婶满脸笑意道:“行啊,小伙子,有出息啦,对象是哪的?”
林大冲兴致勃勃回道:“就在香林村。”
这香林村因树木如林,常有香气飘来,因而得名。
“对象叫啥名”,郭依君问道。
“她叫李晓倩”。
“好名字呀!你要好好善待你媳妇呀!”胖嫂嘻嘻道。
说完一片哗然大笑,以苦作笑是本村人的最鲜明特点。
“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去哦!多帮我转达啊!”。
林大冲笑着又叮嘱了一句。
胖嫂挑逗道:“行了,行了,瞧把你臭美的,又不知天南地北了。你的喜糖怎么这么早就发给大伙啊!”
林大冲回道:“是啊!这不福将至,喜先乐吗?”
村民们都快乐开了花。
“瞧!谁来了?”
村民们目注一归,向他们走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月牙式的胡须镶嵌在额下。
黑黝黝的脸色,更显强壮,像个大武士。表情严肃,刚气临人。
村民们都习惯叫他“黑武士”。
他的真实名字叫胡阳,小时侯是个孤儿,是北大荒大逃难时逃到贫窑村的。
是这里的百姓带来了他如今如火如荼的生活,后来与本村一位漂亮的姑娘结了婚,生了子。
他们的爱子已长大成人,今年高考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著名的北京大学。
胡阳的来意,正是他的儿子考上了大学之事。
中了彩票赢了大奖,有谁不远亲登门,炫耀自己的骄傲。好像这荣耀比什么都重要。
胡阳放亮了嗓子,道:“大伙都在凑热闹,怎么不带我一起热闹热闹?”
胖嫂回道:“你这个魁梧的大武士,你的到来预示着你是有事相求。你就快说吧!大家集思广益,众脑抗烦恼。”
谁知这位平时冷言冷面的黑武士,破例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来不是有事相求,我是想告诉大伙我儿子考上了北京大学。我想在这个礼拜大摆宴席,邀请所有的远亲近临。到时你们可都捧捧场,这是邀请函。”
胡阳把邀请函发给了当场的村民。
这邀请函是胡阳的儿子亲手书写的,张张字迹不同。真可谓“笔魂惊风雨,下笔泣鬼神。”
字写的甚是漂亮,令村民都瞠目结舌。
“真是双喜临门啊!”张大爷开口道。
胡阳听后觉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贫窑村还有喜事要办,思前想后,想不透这红尘的是非如三千厚。
胖嫂突然大笑道:“黑武士,冲儿礼拜五就要举行婚礼。
而礼拜天要庆祝你的状元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双喜临门呢?
胡阳这才恍然大悟,向林大冲表示祝贺,林大冲也客气的回答道:“干脆我们把日子改在一天吧!这岂不是两全齐美,应允了双喜临门吗?”
大家都觉得不妥,不赞成这种做法。胖嫂道:“哪有这种双喜临门?咱村从没有这种办喜事的。
在大家的建议下,星期五是嫁娶的好日子,应由林大冲办婚事。星期日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当然是胡阳办喜事日子。
这或许才是两全齐美,最好的合理之理。
转眼夕阳西下,村民们渐渐散了伙。
突然的喧闹变寂静,犹如合合分分,分分合合。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习惯成自然,自然变哀伤。哀伤成尘土,尘土分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