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主沉浮  第七章 明真相皓轩大悲泣 晓实事清儿心俱灰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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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依旧暗淡,男人的心却没有了先前之欢喜,欢喜自己虽然失血却救了心爱之人,清儿站于原地泪流不止。白虎温驯而卧于一旁,睁着好奇之双目盯着自己流泪的主人。
    “寻夜啊寻夜,你说这是为何呢?”清儿轻声对白虎道。白虎低低嗷叫了一声,把头更紧地偎依于主人怀中。伸手抚摸寻夜散发着野性气息之头颅,低声喃道:“尔寻找夜,是因为你害怕,害怕没有人陪伴于左右。而我这些年又在苦苦寻找什么?他这种样子,是不是意味着不要我了呢?他腻了吧,嗯,他应该腻了……”
    寻夜用湿热的舌为主人舔着苦涩的液体。“走吧!”擦去泪水,站起身来,乘着白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回到主帐,东方易坚毅之脸庞虽未曾流泪,然其心却异常疼痛。横卧于帐中,近日已经习惯了一人入睡的东方易不知今日为何却难以入眠。或是因为自己亲手拆断了清儿回家之路,或仍是因为自己所爱之人却背叛了自己。然杨、董二人的消失,易至今日仍未找出理由得以搪塞,不禁更大之疑惑在东方易心中油然而生。子时,易召郎尹前来。尹曰:“主公深夜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易曰:“易烦军师明日为易办些琐事。”尹曰:“主公旦讲。”易曰:“公奉明日于军中暗访,查出在虎贲道时,吾曾所做何事。”尹曰:“主公自己所做难道主公不知么?”易曰:“奉公莫要多问,如实去办即可。”尹点头应诺,遂去。易一人于帐中深思,也许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日。
    翌日,大军攻城,张建负隅顽抗,然最终抵挡不住。无奈之下,张建站于城上道若是易不撤兵二百里,就杀死城内所有百姓。展将军劝易无视张建所言,攻城以救百姓,易不许。忽报一白衣男子乘一白虎直冲上城楼,一剑指死张建,那男子却身中数箭而走。易急步于阵前,城楼上只见军士大乱,张建之尸体被抛下,其士兵俱举白旗而降,却寻不见军士所言那男子踪影,易不禁颇有些失望。
    东方易大军进驻城内,安抚百姓毕,郎尹低声咐易耳语,二人遂至密室。尹曰:“主公所托之事业已查清。据一门卫所言,虎贲道那段时日主公止在大帐,未曾出去。”易曰:“此言可信乎?”尹曰:“确实可信。”易忽起而大呼曰:“那么四月十六日吾半日不在帐中军师又做何解释?”尹大惊失色,顿时汗如豆大,道:“主,主公这是何言?是信不过老臣么?那时尔在异境又怎会……”言语戛然而止,郎尹自知说漏了嘴,脸色铁青。东方易冷笑着拍手,大呼:“展将军何在?”随即,展凌进入密室,曰:“末将参见主公。”易曰:“休行礼,展将军且将近日调查之事讲与吾听。”郎尹于一旁瑟索着,展凌从容道:“末将四月十五日受主公懿旨,奉命调查军中可疑人等,得知四月十六日主公竟半日不在军中,不知何处去了,而这半日郎军师一手揽下了一切军事,欲弥盖主公不在军中之事实。自真主公回来后,这郎尹便几乎每夜子时窜出营去,不知所等何人,然每次皆悻悻而归。终于一日,末将在外见着了这所等之人,是一白发苍苍老者,郎尹一见其便滔滔不觉说着,那老者只一句话郎尹便欣然而归,自此再未曾与那老者相会。直至昨晚,那老丈又至郎尹帐中,不知向军师谪估些什么。”
    言讫,易又冷笑道:“四月十五日吾踏向异境之时便已嘱咐展将军,待吾回来之时展将军已将四月十五至十七三天内一切事宜告知吾也。昨夜吾又试探汝,不想汝竟自然而然入吾彀中,竟说那假主公四月十六日未曾离开主帐!说此胡言莫不是欲包庇那贼人?汝怎知吾入异境之事?和汝苟连串通之老者莫不是那傲山玄贼人?四月十六日那厮何处去了?莫不是去寻清儿?杨浩董懿是否与那厮一伙?汝若不言,休怪吾不念往日之情!”
    一连串逼问直说的郎尹颤抖不已,脸色大变,又忽得大笑道:“皓轩小儿,汝休妄想从吾处得一字半句!昔日……呃!”只听郎尹一声惨叫,七窍流血而亡,双目瞪着东方易,甚为吓人。
    “汝话已足矣,休要再说下去!”玄人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之中。易大叫曰:“老贼!休用千里送音术!速速现身罢!”玄人又曰:“诸事汝既已知晓,吾现身已无意义。汝真乃聪明人也,竟留了一手,不过此一手也只为汝解除些迷惑罢了。桎梏之轮被汝与那清儿一唤一封已能量锐减,已被吾所摧毁矣。神州心核已有裂缝,谁能笑到最后已成定数,只是时机未到罢了!”言毕,遂不复言。
    东方易沉默良久,却忽地爆发出来,眼泪第一次夺眶而出,口中大喊清儿,奔出密室,向城门外奔去……
    却说清儿当日乘白虎于城上用剑指死张建后,身中数箭逃走。至一山洞中,忍痛拨掉箭支,清儿长舒了一口气,万幸箭上无毒。清儿乃教白虎守于洞外,自一人于洞内运功修养。忽觉一阵清凉舒适漫过周身,清儿大惊回头:
    “严师兄?尔为何于此?”严风不语,自顾为清儿运功,清儿乃亦不语。待运功毕,清儿急曰:“师兄怎知吾于此地?师父在何处?师兄为何不在傲山?”严风面无表情,沉默良久方曰:“清儿还不知么?”清儿曰:“不知何事?”严风曰:“师父摧毁桎梏之轮,法力大增,已满灭全山师兄弟,惟吾一人生还,师父自往人间不知何处去矣!”清儿大惊道:“前些时日清儿被关于西河牢中,师父竟来见吾,救白虎送还于我,教吾至异境封住桎梏之轮,以破杨浩董懿,为何又将桎梏之轮摧毁?”严风道:“桎梏之轮被一唤一封,能量减之甚多,师父摧毁桎梏后,其法力便无边无限矣!”清儿惊问:“一封一唤?”严风道:“易小子将其唤醒,而汝又将其封住呀!”清儿大惊而暂无思绪,转而又大悟,转而又平静问曰:“那易知一切否?”严风曰:“师父行此破釜沉舟之策,想必易小子已尽知矣!”
    “……”沉默,还是沉默,清儿之面庞开始抽痛,然最痛之物却是清儿之心。
    话锋且转,戍州东方霸得龙下骠骑将军乐宇相助,果斩王良,尽取龙下各郡,同年又与吕彰战于商河,商河一役斩吕彰大将,全歼其精锐,吕彰从谋士之言率众归降,东方霸连取三州二十八郡,威镇神州。中都之人大惊,遂杀房啁望风而降。至此,中都、龙下、东河、南河、戍州皆为东方霸所有,事传入龙州,刘瑾吓得不知所措,一帮大臣劝刘瑾迎回东方霸归帝位,以迎其锋茫。刘瑾犹豫而不能决。
    深夜,一人送于刘瑾书信一封,刘瑾看罢大喜,忙教召其前来。二人于刘瑾府中只小谈少顷,第二日刘瑾便向东方霸下密书曰:
    近闻东方勇噱连取四州,威震四野。勇噱又为先皇二子,秉先皇遗脉,传东方氏之遗德。孟操虽行丞相事,主持一切军政要事,亦朝和民乐也。然朝中不可无主。今特邀二皇子回龙都以领郡国事,以安天下人之心。望不失约。
    观毕书信,霸皱眉沉思良久,乃命人准备近日回朝。姚元忙谏曰:“刘瑾于信中言语颇为不敬,若主公回朝岂不应其求安保之计耶?刘瑾势单力薄,何不一鼓作气收复龙州,诛刘贼救太后,以正义之策而复东方氏天下。今主公与其妥协而还朝不知所欲何为?”霸叹曰:“吾自有打算,老贼不逃而求吾还朝乃事出他因也,子逆莫再进諫,速去准备明日入朝事宜罢!”
    姚元乃悻悻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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