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50%失血
    门口的妓女早已被冲散了，有的被拉起来就跑，有的慢悠悠的向边靠，阿久还是那样，老地方老姿势，他很羡慕她的同事诺诺，她看到那个男生从酒吧里冲出来拉起惊慌失措的诺诺就跑，才回忆起来诺诺是真心喜欢那个男生的，但男生没钱买她，只能看着她卖，也许等很久了吧，终于能拉起诺诺跑到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
    阿久也很希望这样浪漫而又不切实际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回，有个人能静静地看看自己，在某个机会到来时拉起自己朝随便一个方向跑，但她始终等不到这样的人，在等待的过程中，不知卖了多少次。
    朴蔚尧吊儿郎当的从“床单”中走出来，看着冷清的门口，只剩一个卷发妓女在那里抽烟，她没有穿鞋。
    想也没想，拉起来就走，女的也不反抗，因为她以为是在做梦，谁会反抗太美好的梦境呢。
    床上，朴蔚尧对那女人只说了一句话：“我没钱给你，你去向坠隐的老大要就行了。”
    阿久一直以为她在做梦，包括那个长了女人脸的男人会那么棒也几乎是梦里才存在过。
    白色的窗帘被上午的阳光染成了鹅黄色，阿久坐在肮脏的旅馆房间一塌糊涂的床上，点燃一支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开始偏西，她穿好衣服，离开旅馆。
    她没有穿鞋。
    朴蔚尧很久没去过北河桥了，回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约会就在那里，对象是谁却记不太清除了，总之是次没意义的约会，因为之后就分手了。
    那天和今天一样，不阴不晴的。
    一个大叔向自己走来，不由分说塞给他一大包东西，又开始了一系列演讲。
    “这是枪伙计，你就别管是谁给的了，反正我都得死，要么就都活着，我会尽量替你挡着的，嘿嘿，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年轻，死了怪可惜的，活下来的话会有点前途，我老婆孩子已经拿到钱了，也不会再对他们怎么样，我这辈子就这样吧，你以后要小心，别再随便趟这混水了，嘿，如果你能活下来就太好了嘿嘿。”
    朴蔚尧看着新武器，说：“你不是更应该活下去么，老婆孩子不需要老公父亲啊，到是我，了无牵挂的。”
    大叔笑得很淳朴，说：“反正我在他们身边他们也不快乐，成天犯事儿进局子，倒不如死了算了，他们得到那笔钱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反正那个男的也不差，好赖比我强。”
    “你就这么相信黑帮？他们有什么信用可言么。”朴蔚尧抽出烟，又递一支给大叔，大叔摆摆手说：“戒了。”
    话题就这么被错开了。
    北河桥。
    朴蔚尧发现，血和水一样，浸过烟之后，烟一样会点不着。
    大叔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帮自己挡了十几发子弹，然后死掉。
    开始眩晕，生物老师说什么来的？失血百分之多少就会死来的？啊啊，可恶啊，上课都在干嘛啊，我真的有上过课吗？
    自我吐槽的同时觉得太阳突然变成夕阳的颜色并且向自己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晕，已经快失去供给视觉的血了吧，啊啊，中了几枪咧？7发…是8发，我确定这种小学生问题绝对不会错啦，大队长，优干，三好生，一个不差都是我的头衔，可惜，就那么给堕落了，堕落到现在这个样，躺在一座正常人不会光顾的破桥边上，自己的血泊里，火红的夕阳下，大叔的尸体边。
    啊啊，带着疑问闭上眼睛，在一只温热的脚试探性的触碰下进入了深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