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身斜莫怨影子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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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传授给冯宇楠的心法均是口述,那咽花堂的心法和教规一样,是用文言写成。字句间难免有些难懂。大眼睛念一句,解释一句。由于没有纸笔,冯宇楠只好全凭脑记。大眼睛说的较快,冯宇楠听了个半懂不懂,那心法却是记了上句忘下句,记了下句忘上句。到最后,只记得结尾一句,前面的全忘了。无奈,大眼睛只好从头开始,又把那心法完完本本的说了一遍。周此复使,大眼睛直说到第八遍,冯宇楠才勉勉强强的记了个大概,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却不甚了解。大眼睛本打算将心法传于冯宇楠后,自己便运功修炼,谁知待她传授完心法后,已是子夜了。她白天一路跋涉,此时身心疲惫。看看手表,见时候不早了,便也懒得练功,和衣睡了。
话说,她这睡了不要紧,最苦的却是洞外的陈进。他也不知大眼睛的心法传授完了没有,也不敢贸然回去。只怕打搅了两人。于是一个人独自呆在洞外,静静的等候。等到后来,实是心神劳顿,索性便在草丛中睡了,直至后半夜时寒气袭来,他才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的回到洞中。这山洞中虽未有玉枕锦帐,但好歹也能遮风挡雨,比起外面来,已是好了许多。
次日一早,晨曦的曙光已将大地照亮。
冯宇楠刚一睁开眼,便看见大眼睛正盘膝坐在洞口,只见她双目微阖,胸口微微起伏,看样子似乎是在练功。冯宇楠见状也不敢上前打扰,学着大眼睛的样子盘膝而坐,回忆起昨日的心法口诀来。冯宇楠这一觉只睡的魂游九天,魄归仙所。昨晚的时候,那心法尚记了个大概,而今日一早醒来,那心法却是全都忘了。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荡然无存。冯宇楠坐在那里抓心挖肝的想了半天,也只是想起了一些支言片语,好不容易回忆起的几句,也都是驴唇不对马嘴,上句不接下句。冯宇楠越想越恼,不怪自己记忆力欠佳,却怪那心法口诀晦涩难懂。及至最后,竟把那咽花堂的立派鼻祖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眼睛运功完毕,睁开眼。见冯宇楠竟也是同自己一般盘膝而坐,不觉一笑,道:“你干什么呢?”
冯宇楠听得大眼睛的问话,答道:“没干什么,我看你坐在那里,于是我便也学着你的样子······”
大眼睛笑道:“我这是在静气运功,你此时刚入我门,还无法修炼这种上乘的法术,不过你也不用心急,你只需跟着我循序渐进的来就行了。对了,我昨晚教给你的那个心法背得怎么样了?”
一听大眼睛竟问起心法之事,冯宇楠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道:“今日一早醒来,那心法便忘记了。这里又没有纸,又没有笔,光凭口述,如何记得住?”
谁知大眼睛闻言竟是大怒。倒不是怒他没记住,而是怒他竟要是用笔和纸来记。“我告诉你,此时此刻,你就是有纸有笔,你也万万不能用,而只能用脑子去记。我咽花堂的所有口诀法术均是口口相传,而且教规曾云:‘我咽花堂诸般之法,皆有师者亲述,弟子需悉心而记,切不可妄为笔录。如有违者,断四指而逐师门。’多亏这里是荒山野岭,寻不着纸笔。要不然你今番写在纸上,那便是犯了不赦的大罪,你可知否?”
冯宇楠见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又触犯了教规,而且还是什么不赦的大罪,不禁心下骇然,连连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其实那咽花堂七十二条教规的第三条说的便是此事。大眼睛在传述冯宇楠教规时,曾特意强调过此事,只是冯宇楠那时心不在焉,是以未曾留意。此时他听大眼睛道来,只觉这条教规甚是无赖,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心中不解,便问道:“女魔头师父,这条教规怎么如此奇怪,为什么不能用笔写,而只能全凭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