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运之劫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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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若兰,若兰。”
“老爷,我在呢,什么事啊?”
“明天的祀灶日,今天叫下人去买些蜜枣和桂花粉回来吧,叫厨房做些吧。”
“桂花粉?老爷你是想吃桂花糕么?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喜欢吃这甜食啊?”
“只是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没吃了罢了。”
苏旷说完陷入了他自己的沉思中,仿佛是回到了那年的隆冬腊月,很是朦胧的那么一晚,许是那刚蒸出来的桂花糕的热气模糊了眼睛吧。在那后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佳人娉婷走来,移花漫步般地,那满屋子的桂花香似乎不是从那笼热气腾腾的盒子里发出来的,而是飘自那位伊人。那样的笑容,比桂花更娇人可爱,那样的步履,比桂花更细柔细腻,那样的声音比桂花更甜美沁人。
“怀雅,你也要尝一口这桂花糕么?是夙儿亲手做的,还望怀雅不要嫌夙儿做得粗糙了。”
那一声声怀雅,在耳边漾成一环连一环的似下了咒的箍,牢牢将听着的心箍到了心间。
那些开到荼靡的渴望,却总是那般望眼欲穿。
“老爷,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与之对比,若兰的声音似乎更像是来自远古空远之处,怎么也触手不及。
“老爷,老爷!你倒是回个应啊!”
她急了。
“啊,若兰,是你啊。”
怀雅少爷,苏旷公子这才放映过来。往事如烟,相信此刻这是最好的写照了。
“不然还有谁啊?老爷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在朝廷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啊?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事儿我一会就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了。”
“啊不是不是,或许是那日子快到了,最近总是心里有颗石头吧。放心,没事。”
说完他伸手将若兰揽入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后颈,有些话,用行动更能说明。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浣溪沙【宋】晏殊)
远去了的离别早已给了很多的悲伤,又何必在往事陈年之后再来让自己感怀不已,不如怜惜眼前人吧。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门仆的进入,打断了方才那一幕的宁静。
“是何人?”
“那臣妾先下去安排明日之事了。”
“恩。”
“回禀老爷,那人说老爷您见了他,自会知道。”
“是男是女?”
“是位公子,小的看他打扮的倒是很像是哪个府上的阔少爷。”
“阔少爷?莫不是……那请他到大堂等我。就说我随后就到。”
“是,小人这就去请他进来。”
“公子,我们老爷请你去大堂等候。”
“哦,谢过这位小哥。”
门仆所说的哪个府上的阔少爷收起方才把玩在手上的扇子,随意地将它别在有些纤细的腰间,那绸缎般明艳而丝滑的腰带在那把精致的扇子的点缀之下,更是显得华丽而不失庄重。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得不被吸引的魅力。
等那一袭翡翠绿的身影消失在金光之下,门仆才将那目送的眼光收回。继续着自己的职责。
“好奇怪的公子啊,大冷天的还带着扇子。”
‘“见过苏将军。久闻苏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将之风让人震慑三分。”
说者激昂澎湃,听着却是一脸迷茫。
“敢问阁下是?”
苏旷只觉眼前之人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却实在是记不起和售何地见过此人。
“啊,哈哈,看我一见到苏将军就傻了眼了,连个名字都不报,真是叫苏将军见笑了。在下式濪淰,不知苏将军……”
式濪淰特意停了下来,嘴角边噙着一股自信的笑,微微抬眼看着此时仿佛正想起什么的苏旷。
“啊,是你,式濪淰。老夫对这个名字倒是不陌生,只是……老夫记性不好啦。”
“哎,苏将军说的是哪门子的话,在式某人的心里,苏将军依然是当年杀敌万千,驰骋沙场的意气风发的得意少年啊。”
“哦?现在早已是你们这些后起之辈的天下了,我们也该退让咯。式公子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呵呵,苏将军快人快语,式某人着实喜欢。那式某也就开门见山吧。式某,是想来跟苏将军谈一笔生意来了。”
“哦?苏某愿听其详。”
“明日乃隆冬腊月,灶祀之日,本是喜气洋洋之日,只是,式某听说后天……苏将军与‘嗜血’……,式某手中或许有苏将军想要的东西,但苏将军手中也有式某想要的东西……所以……”
苏旷听到“嗜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四下的下人都在还在明日之事走动。
“式公子随我去书房说话吧。”
“好,苏将军,请。”
式濪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那隐隐约约笑容又浮现在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而在他们的宿敌,“嗜血”之内。
“紫左堂,风副领让你早过一个时辰去他那里领后日计划的任务。”
一个带着狰狞面具,穿着黑色呢绒长袍的人对着一个带着紫色面具的女子说道。
“知道了。”
紫色面具的女子说道。紫左堂,看来我们的紫淰妤在“嗜血”混得还真是不错,经过了鬼门关的洗礼,经过了尔虞我诈的纷斗,背叛,孤立,暗度陈仓,背后阴谋,不知道经过了那么多的死死伤伤,这个背负了仇恨,背负了重任的女子却风流与百居镇第一青楼的她是不是依然如那日将式濪淰的长枪入木三分那般绝强而冷酷。
后天,一切都会有了答案吧。
风鹤风副领,这个才只十九的少年却没有这个年领该有的顽劣气息,有的只是那双带着赤血色的双眼,和那只无人知晓其中原因的“银链左手”。人又称其血琥珀,据说此人出生时脖颈处就有一块红色如琥珀的胎记,顾地其名。在江湖上,人们称他为血琥珀,而在“嗜血“,他现在是一个副领。七岁遁入江湖,这之后的十二年,早已没有所谓的年龄之差。不知是世人的悲哀还是江湖人的荣耀?
“这么说她……”
紫淰妤刚走到风鹤的房外,突然听到里面有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便侧身隐于石柱之后。屏息耳听。
“是,但属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知副领想属下继续调查还是?”
“继续,但切记,这事只你和我所知,若我听得有第三人知道,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听到这么冷的声音,紫淰妤不禁地抖了一下,在“嗜血”这么些日子本应早已习惯了这些,只是不知为何还早已无法控制,似乎这个风鹤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而致命力。
“啪。”
紫淰妤不小心撞倒了脚下的花盆。
“谁?竟敢在本副门外偷听。”
“属下去看。”
那个自称属下的人夺门而出,警觉地抽出腰间的佩刀,紫淰妤早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却听到屋顶上有屋瓦的磕碰之声。
“还想跑!”
那人大喊一声,便飞身到了屋顶。
“原来是你这畜生。”
那人一瞬间又飞了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回禀风副领,是一只猫,想必方才是和畜生碰翻了花盆吧。”
“恩,那你继续你的调查去,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
“是,属下告退。”
“呼。”看来真的是可怜之人老天必悯之,这只猫真的来的是时候啊,不然今日恐怕她紫淰妤就要死在这冷酷而残忍的风副领的“银链左手”了吧。
于是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复刚才的心绪,慢步走了过去。
“风副领,你找我?”
紫淰妤用很平稳的口气一边微微低头,一边说道。给比自己小的人低头可真是一件不爽之事,谁叫这个江湖不是以辈分来分三六九等的呢?
“你,你来了?”
风鹤的声音突然出现了那么一丝,一丝喜悦之情?是她听错了么?紫淰妤抬起头,却看到一张毫无任何表情的脸。果然是自己幻听了吧。紫淰妤莞尔一笑,仿佛是笑自己傻。是啊,在这“嗜血”里面,怎会有喜悦可言呢?
“是,风副领有何吩咐?”
紫淰妤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后天的行动相信你也有所知晓,鉴于你刚进‘嗜血’不久,即使你是左堂,但还是接触不到更高层的任务,到时你愿意一切服从上头的任务么?”
风鹤依然用那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当然。”
“很好,那么这个你拿去看,明日午时再过来告诉我你怎么看?”
紫淰妤接过风鹤手中的卷轴,在触及那卷轴的时候,只觉得手间传来一丝冻彻心扉的寒。
“好冰的手。”
紫淰妤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啊,我是说,天冷了,风副领注意保暖。”
紫淰妤一将这话说出口了,便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唐突,他副领的事怎么还轮到自己这个小小的左堂说。自己是怎么了?
“恩,你……没事就退下吧。”
风鹤似乎是被这一幕给有些来的措手不及,这屋子里,怎么弥漫着一股……温情?!在“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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