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初为始 第四章: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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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晨,王虎带着王朗郭铜埋伏在这片密林中唯一的路径边上,这两天他的生意差极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过往路人竟然个个穿着某门某派的服装,王虎不是傻子,知道这些人自己得罪不起,因此也没敢招惹是非,不过有些修真人士竟然穿着比乡下老农还要破烂的衣服这就让王虎想不通了,都那么高的本领了赚点钱还不是易如反掌,怎么还穿的那副模样,害得他认错,结果平白被教训了一顿,弟兄仨人被他像是丢麻袋一般丢来丢去,可没少擦伤磨伤,连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了好几处,露出里面受伤的皮肤。
“妈的,这两天怎么搞的,这么多高人,害得老子做不成生意。”王虎有些恼火的低声咒骂。
“就是,奶奶的,都半个月了,再不做一笔生意今天可就要饿肚子了。”
“嘘,噤声,那边有人来了。”郭铜轻叫道,三人一起藏到树后,不再说话。
盛剑青抱着子予慢慢走着,已经一天了,没吃没喝没睡,就这么走着。
“那小子,站住。”一人从树后跳出来正是王朗,王虎郭铜相继走出,王虎嘿嘿笑道:“小子,抢劫,识相点,乖乖把身上的钱统统交出来,别让兄弟们动手,看你一身细皮嫩肉的,咱兄弟都是大老粗,万一伤着磕着可就对不起你那八十岁老母三岁幼子了。”
盛剑青茫然抬头,脑中昏昏沉沉看着三人,似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王虎看着盛剑青一副痴呆的模样,再看他手中紧抱着的却是一个骨灰盒,不由骂声晦气,竟然遇上出丧的了,想起这两天所受委屈,心中怒火腾腾,冲过去一把夺去骨灰盒,钢刀横在盛剑青脖颈上,骂道:“混蛋,快点把钱给老子拿出来,不然老子把你做了。”
陡然失去骨灰盒,盛剑青猛地一怔,清醒了几分,“把骨灰还我,快把师父的骨灰还我,你们要钱,我有,都给你们。”盛剑青从怀中拿出一些银币,递给王虎,叫道:“钱都给你,快把师父的骨灰还我啊。”
王虎接过银币一看,竟有十余枚之多,足够自己兄弟们好吃好喝的过上几天了,心中一乐,正要把骨灰盒还给盛剑青,王朗忽道:“大哥,小心这小子藏钱。”
“快点把外套托了,妈的,你要是敢藏一枚铜子老子就把这骨灰盒碎了,把骨灰撒满这座森林,听到没有。”
“我没钱了,真的,求求你们,把师父的骨灰给我啊,给我啊。”盛剑青泪流满面哀求道。
“快脱,听到没有。”王虎做了一个摔的姿势,盛剑青大吃一惊,忙道:“不要,不要,我脱,我脱。”除去外套,递给王虎,郭铜接过搜了一下,说道:“大哥,真的没有了。”
看到盛剑青泪流满面像是一只绵羊一般温顺,王虎心中大爽,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这么低声哀求他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真他妈爽极了,奶奶的,那群可恶的修真人,搞得老子像只野狗似的……想到那群修真者,王虎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怒气,看着叶星天说道:“跪下求饶。”
盛剑青一怔,看到王虎作势要摔,腿下一软,终于跪下,哀求道:“求求你,把师父的骨灰给我,求求你。”
王虎心中大爽,哈哈哈长笑两声,叫道:“好,给你。”抓起骨灰盒猛地向天空一摔,盛剑青大惊叫道:“师父。”站起来就要跑着去接。
“啪!”骨灰盒撞到一边一颗树上,顿时开裂,里面沙灰飘然洒下,顿时将四人洒的满头满脸都是。
“师父!”盛剑青惶然跪下,眼泪滚落,看着那地上碎裂的骨灰盒,耳边响着王虎以及王朗郭铜肆虐的笑声,只觉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一般,心中勃然一股怒火腾起,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尽数烤焦,盛剑青慢慢站起,眼中充血,两缕血水顺着两颊滑下,看着狂笑的三人,怒喝道:“你们都给我去死。”合身扑上,王虎等人做强盗跌打滚爬十余年,倒也练了一点身手,侧身闪开,一脚踢在盛剑青腰上,将盛剑青踢倒一边,正要上去再戏弄一番盛剑青,却感觉身上原有的伤口处一阵麻痒,微微一怔,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已经愈合的几处伤口不知何时竟然破裂,一滴滴血水发着一股恶臭落在地下,不由大惊失色,却听身后郭铜、王朗惊讶嘶吼,回身看去,只见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破裂,一股股血水顺着两人身体落在地下,王朗脸颊的伤口更已经看到颊骨,一股恶臭袭来,恐怖之极。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王虎惶恐叫道。
“化血散,这是化血散?”盛剑青看到这副情景,想起自己醒后秦玄晋对自己说的师父死时的情景,顿时醒悟,原来那骨灰盒里面盛放的子予骨灰,虽然只是和着血水的土壤,但是毒性未消,三人之前又已经受伤,骨灰洒下落到三人身上伤口处,顿时开始溶血化骨,盛剑青因为身上没有伤口,化血散只有遇血才会发作,因此,盛剑青沾染最多,反而没事。
“化血散?毒!”王虎醒悟,眼看这毒这么猛恶,先前那副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无踪,扑腾跪倒地下,冲叶星天哭叫求饶道:“仙人,老爷,爷爷,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爷爷,求爷爷饶命啊,求爷爷饶命啊。”
王虎这行径提醒了其他两人,急忙跑到盛剑青身前跪倒叫道:“爷爷,大王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爷爷救救小人啊。”
盛剑青害怕剧毒沾身,忙退后两步,想起师父就是这样死去,怒叫道:“死吧死吧,全都死了最好,都去黄泉陪我师父,啊!!!师父,盛剑青对不起你啊。”
王朗的面颊连颊骨都已经溶化,话都难以说出,猛地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再不动弹,任由那化血散将之全身化为污血。
王虎郭铜更加惊惧,齐声哭叫求饶,盛剑青想起他们摔碎师父骨灰盒,这样死去也是罪有应得,再说这毒自己也是无法救治,狠心转身自去收拾子予骨灰。
王虎看到这副情景,恶向胆边生,心道:“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一把抄起丢落地上的钢刀,便冲盛剑青扑去,脚腕却是一软,脚筋已被熔断,瘫倒地下,哀嚎不止。
盛剑青收拾好子予骨灰,转头再看看三人,已经只剩下一滩污血,想起师父就是这样死去,心中黯然,低声道:“师父,你又救了我一命。”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眼中一片清明,眼角一滴泪水在星星点点的阳光照耀之下发着灿烂星光,默默起誓:“禹生,你等死吧。”
如果说盛剑青在此之前,对于禹生还有着一种望而莫及,因为没有办法为师父报仇而颓废伤心,而经过方才一事之后,盛剑青已经完全醒悟,原来,当自己没有本领的时候,软弱的时候,竟然连师父的骨灰都是无法保护周全,弱肉强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盛剑青把洒下的骨灰一点点捡起,骨灰盒已经破裂,不能再盛放骨灰,盛剑青脱下外套将骨灰包好,准备到下一座城镇再重新打造一个。
盛剑青振作精神,认明方向,凭着记忆向来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