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告诉我，我有行使契约的权利，但也同时被契约者吞噬着生命么？”
    卡亚安静的看着拉德爱尔，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紧紧的胶着着，谁也不再开口。
    “我没有那么做。我只想让你明白，比起那些死神，我的所为不过是保护你，并非在推你去死。”
    拉德爱尔叹了一气，单膝跪地将卡亚放到了地上，他从怀中掏出一瓶元神剂打开递给卡亚。
    “把它喝了吧，这是恢复体力的。”
    “如果你真那么做，我也不会怪你。”
    卡亚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顺从的接过元神剂一饮而尽。那个空了的瓶子被他信手一丢，落入身后的黑暗中，炸起一片刺耳的碎裂声。
    “……”
    拉德爱尔惊愕的看着他，他不懂卡亚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对他表明的心迹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说！？
    “拉德爱尔，既然你不打算得到我的任何回应，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卡亚冷漠的看着他，那一瞬的温情仿佛蒸汽般腾升而散。他不明白拉德爱尔突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却醒悟过来，如果拉德爱尔真的需要他的回应，那他该拿什么回应他？用这连性别都没有的身体吗？
    “我无法再隐瞒。”
    沐血的赤瞳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拉德爱尔露出了哀婉的笑容。这笑容中有自嘲，有苦涩，有隐忍，也有卡亚最不愿看到的痛。
    “所以，你就可以不管不顾我是否愿意听？！”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间，卡亚怒极的吼了出来，挥手一巴掌扇在了拉德爱尔的脸上。一道清脆的响声划破了周遭的阴暗，二人同时怔在那。卡亚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依旧举在空中，而拉德爱尔的脸上清晰的浮现出五道指印。
    “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恭敬的低下头，卡亚看不到拉德爱尔的表情，但那暗哑的嗓音中透出的无限悲戚却让他隐隐觉得窒息。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
    卡亚在心中呐喊着，那个总是邪笑着激怒他，总喜欢忤逆他命令的死神已不在了。眼前的拉德爱尔恭敬，顺从，全身散发着寂寞与哀伤。他曾无数次希望拉德爱尔变成这样的仆人，但为什么现在却有种锥心的痛一直扎着他？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让他想敞开心扉去接受，又害怕从此不能再控制自己的心。
    “肩上的担子，太沉了……”
    拉德爱尔重新抬头的时候，卡亚清隽的面庞早已滑过数道泪痕。他微笑的看着他，额上妖娆的火焰纹映衬着透白的肌肤，仿佛一株纯净美丽的彼岸花。透着淡金色光芒的紫瞳微微收缩着，贝齿紧咬住苍白的唇瓣，正努力撑起一道笑容不让哭泣崩溃。
    “少爷……”
    “拉德爱尔，你不该搅乱我的心智，不该推翻你我之间的那道墙。以我现在的命运，这不男不女的身体，我能回应你什么？”
    惨笑，如一把无形的利刃自卡亚唇边缓缓割开。对面那双泛着妖异红色的瞳孔中，却再也不见了悲伤，转而染上一抹滔天的怒意。拉德爱尔扑上前将卡亚压在身下，睁着血红的双眸重重吻上了他。那亲吻没了温柔，没了爱意，有的，只是愤怒的啃咬与粗暴的侵袭。
    卡亚顺从的躺在他身下，任凭他咬破自己的唇瓣，腥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进口中，伴着拉德爱尔沾满怒气的舌尖填满整个口腔。长时间的缺氧与血液的腥臭刺激着他，令他兴起一阵反胃的作呕。拉德爱尔却不肯罢休，直到卡亚几欲昏迷，他才放开了他。
    冰冷的空气开始不断的钻进口中，卡亚本能的翻身欲吐，但空泛的胃却令他什么也没吐出来。
    “因为未知的命运，因为这没分化的身体，所以——拒绝我？”
    冷漠的看着卡亚艰难爬起，拉德爱尔没有去扶他，而是坐在他对面，用那种寒入心肺的语气问道。
    “那你的感觉呢？我不想知道这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你的感觉！”
    不给卡亚答话的时间，拉德爱尔继续沉声问道，只是这一次，语气中除了冷漠，还多了一分焦虑与期许。卡亚坐起身，吐掉了满嘴的血腥。
    “这样的身体，能带给你快感吗？”
    “你……”
    最初的愤怒随着那一吻流逝，拉德爱尔已恢复了冷静，但卡亚这种思考模式却再次激怒了他。
    “我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是一个只会想着欲望的人？！”
    他跳起来怒吼道，周身散发出的怒气已形成一个小气场，开始环绕着他的身体涌动。不断有细小的石块被卷进这气流中，又因为彼此间的碰撞而飞出气流，撞向四周。
    “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女人。”
    （邪恶的PS时间到了，这里来解开一个谜团，最初卡亚和凯洛就是以无性体出现的，只是这个设定前面我比较少提及，所以不知道有没人记得。关于性别分化，由于克伦威尔家族是受了羽摩氏的诅咒，而若想分化性别，则必须与异性交配。汗－－这个词被我用的实在有点毁灭……意思也就是说，卡亚如果跟男人ML就会变成女人，如果跟女人ML，则会变成男人。那么解释清楚以后，就面临一个问题了，拉德爱尔是男的，而卡亚拒绝变成女人，所以……这两人以后的路，其实很坎坷啊－－汗，我，我蹲墙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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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两更，还有一章会在晚上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