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神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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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望打量了那人几眼,“啊呀”一声大叫,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这不是段兄弟吗?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只见段震衣衫褴褛,泥迹斑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果然甚是狼狈。
段震苦笑道:“咳!我带着兄弟们贩了些象牙去楚国,好容易换了些金银,哪知道出关没几步,就被土匪洗劫一空,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好不容易才挨到了这儿,就剩了几个人了。”
赵明望四下张望着:“那剩下的兄弟呢?”
段震回首向着灌木丛猛吹了一声口哨,立刻便有五六个人跑了出来。
赵明望道:“你们在那里多久了,怎么不早出来相见?”
段震道:“我们昨日黄昏到此地,突闻有大队人马过来,因才吃了大亏,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所以马上都吓得躲了起来,天色渐晚,也看不清楚大哥的脸,到了今晨,看见你布置祭典,才认了出来,但我们都觉得不便打扰,因此也就没有出来。”
赵明望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话时,段震的兄弟们都到了大家面前,也是个个伤痕累累。
赵明望转身向我们道:“四弟,大哥,三弟,段兄弟是我在齐国的故交,为人我深知,最是诚实可靠的。”
我知赵明望之意,于是笑着点点头,向段震问道:“你是本地人吗?”
段震向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我是段国人。”
赵明望在一旁补充道:“段国就在瑶国的旁边,与瑶国是盟国,段兄弟是如今段国王子的远房表兄。"
“哦?”我顺势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段兄就和我们一道上路吧,一来大家互相有个照应,二来,我们初来乍到的,还想劳烦段兄作个向导。”
段震又行了一礼:“段某荣幸之至!"
再看安李二人,面上也并无异议,当下我便安排随行的大夫为段震等人疗伤。
虽说收留段震本是为了赵明望的顺水人情,路上也稍添了不便,但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段震熟知滇境之水文地理,再加上他是段国皇亲,那带有段氏族徽的腰牌让我们一路上很是顺畅:滇境内各种势力据地划国,自设关卡,除非有特许通行,大多数国家都禁止外族人进入,虽然我们化了妆,蜀滇口音相近,但是还是能轻易被当地人鉴别出来,但有了段震在旁,他们即便不在乎段国,也要给瑶国几分面子。
所以与其说是我们在照顾段震,不如说是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于是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段国,而且受到了隆重的欢迎。段国人热情好客,当天夜里,国王便亲自设宴盛情款待。
宴会设在露天,几乎所有的国民都参加了,亲贵们围着篝火而坐,烤羊杀兔,鸡鱼满盘,酒坛堆成小山一般高,能歌善舞的青年男女纵情表演,不断地捧酒来敬,赵明望曾说过,段国人敬酒的规矩是无论你有多醉,绝不能拒绝,也不能只喝一点,非得一滴不剩,否则就是对敬酒人的大不敬。所以几轮下来,我已经是头晕目眩,找不着北了。
安虚酒量大,也喝得面红耳赤,但兴致还十分高亢,同时我发现赵明望和李贤望的酒量是深不可测,两个人不时地笑谈,一点醉意也没有。
此时,段震走了过来招呼客套。
安虚伸长脖子望了望,突向段震问道:“怎么今夜不见段国王子?”
段震低下头,小声道:“王子殿下身体有恙,不便出席今日的宴会,还请各位见谅。”
我闻言随口说道:“哦?那要不要让我们的大夫瞧瞧,他的医术可是妙得很。”
段震面上略显尴尬之色,摇头道:“这倒不必……”
我正要再劝,段震忽道:“段某有一不请之请,一直不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