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又听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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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坞和我的西院相差并不远,都是属于寒冷地区的,梅花坞里的水袖舞得再好,聊斋唱得再凄惨,我这个没多少艺术细胞的人,很难投入地去认真欣赏,我是去瞧热闹的。
我看了几段后就兴趣大减,拉着死活不肯走的小红,一路把她拖回了家。
自然的,拖回一个就能拖回一双,小全子乖乖的跟着来了。我们是吉祥三宝嘛,怎么能撇下我一个人孤单单地回家呢。
嘿!小红自从有了小全子后胆子大了不少,敢指责我的不是了,说我使用家庭暴力,说我自个不想享受娱乐盛宴,逼迫他们也不准享受,这是对他们的不公平,这是家庭冷暴力。
好啊,懂得反抗了。
那像吊死鬼一样的舞有什么好看的?那鬼哭狼嚎的哀叫有什么好听的?
所以女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的悲哀。在友情面前,爱情是用来撑门面显摆的,而在爱情面前,友情是用来背叛和鄙视的。朋友就是拿来被出卖的,事实又一次证明,感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友情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风雨。
好样的!封建王朝是没有奴才的说话权的,小红你好样的!在我的谆谆教导下,懂得积极举手发言了。好啊,我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家庭冷暴力。
家庭冷暴力是君子不动口也不动手,是情感冷待精神虐待。
我对小红和小全子下了严重警告,他们俩要是敢跟我多说一句话,我就辞退他们,永不录用。他们俩没见我发过这么大脾气的,都有点弄懵了,两个人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个可怜兮兮地叫一声“答应姐”,一个可怜兮兮地叫一声“小主子”,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站着不动。
哼,都反了不成?
不怕你们反,就怕你们不反!我们也吵一架玩玩!
我才不可怜你们呢。我“砰”的一声关上门,不理会雪地里的两尊雕像,自个暖和着坐火炉扎书堆里了。
他们夫妻恩爱,爱做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是他们的事,我不管!我一心捧着书,可两耳却关心着窗外事。
有一会儿是没啥大动静的,估计公公和婆婆被我的关门声吓得还没还魂。过一会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有点犹豫,估计是想来敲门和解的。
又听了一会儿,怎么?……好像脚步声不止两个?
我把天线耳朵拉直仔细听,好像动静越来越大了,好像,还有吵骂的声音……
我坐不住了,收起耳朵,我打开门一探究竟。
乖乖,贵人娘娘也大驾光临了。
小红他们怕被我赶走,腰精贵人来了也不敢来敲我的门通报一声。腰精觉得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指使奴才这样慢待她的,所以,很巧合的误会就这么发生了。
腰精被皇上忽略后,心里不爽,也到梅花坞来探探底,那当然是越探越气了,腰精闲逛着闲逛着就逛到了我的西院,她为大,我为小,在礼节上我必须给她低头哈腰的,心里骂不骂她妈死那要看我高不高兴。
人生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如果有,那也是强者制定的公平标准。
腰精比我后到,地位却比我崇高,我很规矩地给腰精施了一个礼。腰精光临寒舍,那是蓬荜生辉的事,我请腰精到屋里坐坐,拉拉姐妹的家常。可腰精现在受的是两肚子的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气口,哪肯这么容易妥协,非要我跪下来给她磕头认罪。
小红护住心切,“贵人娘娘莫怪小主子,是奴婢没伺候好贵人娘娘,怠慢了贵人娘娘的,是奴婢的错……”说着小红就给腰精下跪磕头。
“大胆!主子说话,奴才也敢顶嘴。”腰精发飙了,一个小小贵人的身份,也只有在我小答应这儿才能耍耍。所以,她耍了。
腰精你说话的语气可与你的长相不符哦,你应该悲切切地哀求我们不要顶嘴了,再哭哭啼啼地哀求我们给你跪下,流着泪叫我们磕头认错才对嘛。哀,现实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等级森严的皇宫,下跪磕头原本就是稀疏平常之事,在封建王朝,别把自尊看得过高,同生存比起来,那些许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勉为其难地屈膝向腰精赔礼。按说,我都做到这份上,腰精的气也该消了。可腰精却要把另一通气也要出在我身上,不依不饶地叫我跪着,可怜我们家三个宝都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吉祥三宝成了粽子套娃,掏出来被摆在了雪地上,我们穿着厚重的棉衣大小不一自摆一堆。
腰精开始指手画脚地数落起我的院子,我的家人,我的生活,我的,我的一切……
我在皇上大人面前也没跪过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做了错事,罚跪也不会超过一杯茶的功夫,往往我才跪下没多久,皇上慢吞吞地喝完一盏茶后,慢吞吞地说:“起来吧,得到教训了?”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受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以后还是照犯不误。
我最近好像太阳晒得少了,缺钙缺的厉害,骨气流失的也很快,我不仅给腰精下跪了,还跪着听训了这许久。
腰精你忘本了,你忘了你以前的苦日子了,我的院子不差,我吃的饱,穿的暖,我的生活也很好,不劳你腰精点拨了,也不需你的提点。
……我腾地起身,不是我故意的,是地上太冷,腰精的话又太臭太长了,我有点受不住。
“你,你干什么?”
腰精见我突然起身,懵了一下。
“没什么,奴婢觉得冷,所以起来了,你们两个也给主子我起来。”我上去分别踢了小红和小全子一脚,他们俩就乖乖地起来了。如此看来我这主子还是有威信的。
我们三个就这样和腰精的一群人对立着,事情会弄得这么僵我也没料到,腰精一群有三个,各人对上一个,如玩斗鸡眼似的玩上了。
比力气,势均力敌,三对三。比势力,腰精亏在这里是我的主战场,她客场失败也是情有可原的。
腰精被皇上宠出了一个胆大包……后宫的胆,竟然敢独自一人留在西院与我们‘三宝’对阵,却吩咐手下人说:“你们把阿虎阿豹,阿豺阿狼四个给本娘娘去找来。”
乖乖我的妈呀!‘虎豹豺狼’四个来了我倒是有点怕的。
他们是皇上专门拨给腰精做护院用的,目的就是保护腰精,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为了阻止上门挑衅的妃子去骚扰腰精才配备的。腰精没受到嫔妃们的正面挑衅,她却上门正面挑衅了我,拿我做磨刀石了。
加菲猫说过,肚子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肚子里没有好东西。所以说饿惯了偶尔撑饱的人,容易小人得志,犯不知天高地厚的错。
幸亏我有护身符,我为我的未雨绸缪而自豪。
小红惊慌失措,小全子安慰了几句,然后悄悄地对我说:“答应姐不要怕,有皇上呢,奴才就是皇上留给答应姐的,如果答应姐有需要,奴才可以随时找人来帮忙。”
我知道,不过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处理,还用不着小全子这张名片去动用后面的大牌。
小全子跟随皇上多年,他这张名片只有刚进宫的腰精不知道他是烫金的,腰精底下的人也仗着腰精嚣张了气焰,心不端正了,看人的眼怎会端正,心眼都不端正了,对人的态度又岂会端正呢?哼,又是新诞生的斜眼族。
大冷天的,腰精你要站着就站着吧,我不奉陪了。三个对一个没啥劲,春寒料峭,我可不愿就这样被美丽“冻”人。
我们退回屋里,坐在暖洋洋的火炉旁,等着虎豹豺狼的到来。
动作还真快,与腰精对视完才一眨眼的功夫,虎豹豺狼就到了。
“答应姐,他们来了。”
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来了?不用跟他们罗嗦,也不要让他们左右为难了,小全子,把马褂旗伸出去。”
一根竹竿,上面绑着一件黄马褂,迎风招展着,在北风的吹拂下,‘如朕亲临’四个字一点褶子都没有,小全子威风凛凛地拿着旗杆说:“四位侍卫大人快送贵人娘娘回宫,免得受寒了皇上怪罪。”
腰精灰溜溜的走了,当晚,消息灵通的皇上就来了。
先是露着白牙晃点我,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骂:“臭丫头,没人管,胆子又大了,敢把朕的黄马褂绑在竹竿上。……你不是说要当镇宅之宝收藏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皇上,我惊得目瞪口呆,那排见面就露的白牙也晃得我睁不开眼,以至于后来戳着脑袋骂我的话都有些听不清了。
撇下腰精我猜想过,可红梅歌舞团里的那么多红梅美人也都撇下了,我没想到过。就这样她们白忙活了?
‘积德三代元气厚,读书三代雅人多。’我家祖坟积德了?
……管他的!到了我这儿,你今天就是我的了。我的运气就是比我的命要好很多。
消费皇上是我应该享受的权利,使用皇上大人的身体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顶着被戳歪的脑袋,也露出白牙晃点皇上:“奴婢天天低头想皇上,今天才第一天抬头想皇上,皇上就来了,皇上是天子,奴婢早该抬头望天的。……皇上呀,我们今天怎么乐?”
“望着马褂想么?把马褂拿下来!……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试了再说吧,皇上可能会不喜欢……”
“知道不喜欢还说?欲擒故纵的把戏!唔,有没有想朕?……,口是心非了朕不信,又哄朕开心了吧,……臭丫头,这种玩法不新鲜,朕和爱妃们也是这样的……”
“……所以奴婢说皇上会不喜欢嘛,奴婢又没骗人……”
“……还说没骗,就你胆大敢糊弄朕。”
哪有?皇上快乐了,我也快乐了不就好了,计较谁骗谁做甚?难得上一趟竹床,难得听一回吱嘎声,来,皇上呀,第二次一定要把竹床摇得更大声点,可千万别摇散架了,给我重新安置一张好的木床我都不要,我还真觉得这吱嘎吱嘎的动听极了。
吱嘎,极乐!特别是许久才听到的现在,吱嘎,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