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正文 第34节 先礼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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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展在这条老旧但不算太小的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来来回回似在展示他仍一丝皱褶没有的西装一般,修长昂扬的身躯在夜色中将身影拉得更长,一团一团白气从他的薄唇里呼出,在寒冬的街头显得有些忧郁不真实。
黑紫的双眸没有放过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连背街的老旧房屋都有去察看过,闻人展甚至能说出这条街上有多少户人家,又有多少住房里有人。
他也清楚这条街上一共有四间杂货店,都是临街的小单间改建而成,刚好在四个不同方位。
虽然对这条街有了大致了解,但闻人展心里也承认,现在确实分辩不出哪一家是新开的店,都关着店门。
从外面街上看过去,杂货店的外观都差不多,如果他一间一间去敲门确认,这大概会花去三十分钟的时间,而在这半小时的耽搁里,就足以让鲜活的小不点变成冰冷的尸体。
略思量了一下,闻人展走了两步站到街中心的十字路口中间,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判断着学校离四家杂货店的距离,并估算着杂货店与通往外街公路的便捷度,最后他决定到内街那间杂货店去看看。
看似缓步而行,事实上闻人展的动作极快,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锁定的杂货店门口。
之所以选这一间店来察看,一个是因为就距离而言,这家店是离学校过来最远的距离,如果是新开的杂货店,往往不可能再选址在就近的街口上了,理由很简单,那些地方绝对早被别人占领了。
再一个原因是因为做为杂货店来说,这间店关门实在关得太早了,虽然是寒冬晚上,不怎么会有生意,但难不保会有附近居民出来买些日杂用品,而另外三间店有两间虚掩着门,再有一间关着灯紧闭大门,主人似乎并不在家里看店。
闻人展抬手轻敲了一下门,没听到人说话但有脚步声传来,门板马上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老者的半张脸来,谨慎的打量立于门外的闻人展。
俊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闻人展直接形容着柯柯的外形特征,向门内的老者打听小不点是否到过店内,两句话没说完,闻人展就发现这个老者是个哑巴,咿咿唔唔只能在喉头发出一些声音,茫然地看着他似在询问一般。
看着已经打开门对他咿咿唔唔发音的老人,闻人展扬起一个打扰的微笑,熟练的比划着手势跟老者勾通,简单的手语交谈后,他客气地说了声多谢转身欲离开,而身后的老者也是微笑的摇了摇头,慢慢关上了门板。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他就是向店主打听一下走失的小猫,店主是个哑巴,于是用手势勾通过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而告退,但闻人展却在转身的同时,一个回旋踢就踹开了在眼前关上的门板。
闪身进了小小的杂货店里面,闻人展踢倒一张椅子堵住大门口,看到哑巴老者惊恐的看着他不断后退。
闻人展双手环在胸前,露出优雅迷人的微笑勾起了嘴唇,而与此同时,他腕上的钻表上显出了一个绿点,这更让他笑得愉快温柔。
“人呢?别让我问第二遍好吗?已经耽搁太久了,我家小猫还没有吃晚餐,妹妹还在等我们,所以请体谅一下好吗?……”
温柔的话似在安抚受到惊吓的老者,带着商量一般的语气,像一阵柔柔春风拂过,让人感觉那么舒服忍不住沉醉,但这并不包括吓倒的老者。
谁也不知道他在咿唔些什么话,但从激烈的肢体语言里却能感觉到老者的愤怒,不断挥手做出让闻人展出去的动作。
老者嘴里不断发出模糊的声音,眼睛里也全是恐惧的神色,可能在他感觉里,眼前这个优雅如王子的人事实上是个强盗。
闻人展稍收敛嘴角的微笑,笔直站在狭小的店里没有动,紫黑的双眸闪过一丝锐利,这个老头最好不要挑战他的极限,否则他不介意用这老鬼先做暖身运动,在他面前耍起花招来了,真哑巴他也能问出话来,不信这老鬼受得了。
之所以那么肯定不是因为手表上突然亮起的绿点,是因为最早他的问话,这老鬼明明眼露茫然假装听不到说不出,却在最后他习惯性说了句多谢后轻摇了摇头,这不是不打自招嘛,又聋又哑的老头怎么经营杂货店,难道要客人买东西都写在纸上面?
退一步来讲,就算勉强说不是这个聋哑人独自看店,可是有手脚健全的人在店内的话,为什么还会让他出来开门应人。
闻人展一点也不相信这里住的是老两口,他可是记得在门口时看到,旁边窗户下面挂晒的全是男人的衣服,更何况进来后还有准确的信号显示小不点就在此处。
“看来我们达不成协议了……我想我并不介意自己找一找,你说呢?”
低沉的语气在明白提示自己有不耐之感,闻人展觉得跟个绑架中学生的人渣说太多话是种侮辱,当然他也不会再浪费口舌与时间跟这老鬼再勾通一次,刚才不是讲了他不会问第二遍的啊,顶多自己找嘛。
看到老鬼可笑的从墙上挂着的杂货中间取下一根棒球棍,一脸防备对自己发出些听不明白的声音。
闻人展只挑了挑英挺的眉,一抬腿就重重踹上了老头的肚子,着咖啡色真皮皮鞋的脚稳稳放下地,直接让这老鬼趴于地上呻吟,而闻人展身上的西装连丝皱褶都没起。
上前两步蹲在老头的身边,闻人展笑得仍是温柔优雅,从架子上拿起一把直尺,“叭”一声打在老鬼的嘴上,痛得老头一个激灵嘴唇一下肿了老高。
没等老鬼叫出来又是一下打过去,那随意的动作像王子在高级宴会上端起酒杯一般,迷人带着天生的尊贵。
闻人展放下那把直尺,又从货架的笔筒里随手抽出一支原子笔,再抓起一双家务用的胶皮手套。
看着在地板上不断挣扎想后退的老鬼,闻人展再次蹲下身,慢吞吞的在恐慌老鬼眼前戴上胶皮手套,再慢调斯理拆下圆子笔的笔芯,笑得温柔之极,手却将空了的圆子笔管猛地插入老鬼颈后。
一股血箭喷涌而出,闻人展好笑的瞧着老鬼吓得满脸苍白,惊惧地不断想往后缩,他轻轻告诉这个不肯他好好合作的老头,流这一点点的血死不了的,但拔出来就不保证了,因为断掉的中枢神经好像没办法复原。
听到之前还在装鬼的老头半模糊地从喉咙吐出几个字,好像是饶命又好像是别的,闻人展只是礼貌的微笑,坦言他已经过了回答问题与合作协助的时间了,他很有兴致自己去找找老鬼的同伙与自己家走丢的小猫。
闻人展拍拍手套上看不到的灰,略用劲拔出卡在老鬼后颈的空笔筒,轻轻一甩手,笔筒里面什么也没留下,然后再将那拆出的笔芯装了回去,最后放回贺架上面,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往狭窄屋子里面走,他要去接小猫回家吃饭了。
优雅的身形消失在暗黄的灯光下,一个怜悯眼神也没留给趴在地上已渐失去动作的老鬼,对于一个不肯跟他合作又企图伤害的老鬼,闻人展觉得只是断了他的中枢神经与颈椎骨的自己,果然是小不点形容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