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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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子休息了几天才去学校,他现在不是拿什么学位了,就算没有这个学位他也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他只是想弥补自己以前没经历过的校园生活吧。可有些事过了就过了,再怎么弥补好像都没有当时的感觉。单纯的校园生活怎么可能可以弥补,叹了口气,一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明白躲在学校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仅仅只是怀念校园气息,好像没那么简单吧。
    没想到会在路上碰到平凡,只是看平凡的样子也不怎么好。一子眯着眼睛,他的眼睛在太阳下是睁不太开的,只能眯着,还经常被无央他们笑说抛媚眼。他有多少姿色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老师,他们说的真的是真的吗?”平凡还是不相信,对于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好好公民,他是不能接受这样没头没脑的事的,不是不能接受,是完全接受不了。
    “嗯,不相信就让傲言带你回圣界看看啊!”一子有点点同情平凡,毕竟这可不是什么一加一等于二那么好让人相信的。平凡能撑到现在就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崩溃。
    两个人都没说话,也都没心思关心对方。平凡很显然是从傲言的魔抓下逃出来的,他现在是处在迷离状态啊。
    “是因为命定的原因才会爱上我的吗?”
    “什么?”一子停下来,他怎么就没发现平凡其实不平凡,至少他说出了一子从没想过的问题,这或许可以拿去跟言诺他们讨论一下。
    “如果我还是我,只是身上没有命定的特殊,傲言还会愿意接近我?他还会在看我的第一眼就关注我吗?”
    一子的脸一下就白了,如果没有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特殊,还会爱吗?乾釴,会吗?一子不知道怎么来到图书馆的,不知道平凡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只是围绕着这个问题一直一直走不出来,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让他安静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不能疯。一子经常自己给自己治疗,他对别的心理医生都有抗拒,只能自己给自己治疗,图书馆无疑是一子最满意的地方。
    乾釴,把我带在身边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是因为我是你命定的人,跟你契合,你把这认为是爱?我快疯了,你救救我啊!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是对我自己。你是那么的优秀,跟你配的人应该也是天之骄子,而不是我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还是药罐子,在危险的时候只能让你来救,这样的我是根本不可能会入你的眼的,如果不是因为命定,当初的你是不是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的心会那么痛?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我自己的想法,我宁愿永远都活在无知中。乾釴,救我,我走不出来了!乾釴。。。。
    “这不是师兄吗?”
    “师兄,快,呼吸啊!呼吸。。。”
    是谁在跟我说话,呼吸吗?怎么呼吸?乾釴,教我怎么呼吸?一子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原来失去呼吸的滋味是那么难受的,乾釴,看来失去你我真的会死,我走不出自己给自己建的死胡同。
    “叫救护车。”由于一子的不配合,他的同门师兄弟们只好叫了救护车,在大家还不明白明明平时很健康的二师兄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心脏病的时候,乾釴就火速赶到医院了,他的心都停跳了好几十秒,他都不知道一子什么时候心脏不好了的。
    “并不是心脏病。”医生走出抢救室,“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跟他说话了。”
    “怎么样?一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乾釴第一个冲到一子的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大病的一子很纳闷怎么就进了抢救室。只能说他的几位师兄弟夸大了他的症状,害医生也白紧张了。他只是不清楚乾釴怎么会在,他不记得他晕倒前乾釴在身边的。
    “你怎么在这?”
    “你同学打电话给我的,你怎么突然就晕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找无央,现在进医院了,你舒服了?”乾釴一开口就是一通骂,一子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那已经石化了的师兄弟们,他的一世英名啊!
    “哦,谢谢你们通知我。”乾釴还没忘一子的救命恩人,刚才的他心思全在一子身上了都快忘了他们几个了。
    “呵,没什么,都是同门师兄,谢什么。”都是学心理学的,往往一个小动作都能引发大问题,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个人的关系,只是伤了学妹们的心,像一子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是很难找了的啊,脾气又好,将来工作肯定是会好的,怎么也没想到是GAY啊!
    “还是要谢的啊!不然我。。。。”
    “不然什么?死吗?”乾釴很生气,一子的身体一向是他最关注的事,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晕倒,不是哮喘不是心脏病,连病因都找不到,叫他不发火很难。
    “这位先生,我可以跟你单独聊会吗?”一子的师兄看了眼一子,聪明人都该知道是关于一子的,乾釴让其他人把一子送进病房自己跟一子的师兄出去了。
    “我是一子的师兄,我叫张桓。”
    “嗯,张先生,你想跟我谈什么?”看在一子的份上,乾釴可是把礼貌功夫做足了的。
    “呵,那我就直话直说好了,有句话叫心理影响生理,一子这样没有病因就晕倒,不是贫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病,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说晕倒就那么晕倒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张桓虽然人到中年,个子也不高,还是个地中海头,典型的中年大叔,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十的把乾釴的胃口掉起来了。
    “你说他是因为心理原因才晕倒的?”
    “一子晕倒前手一直按在胸口,看样子就跟心脏病发一样,而他口里却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们才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你的名字打电话给你。你不觉得这件事或许跟你有关吗?”
    乾釴没说话,张桓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只是不明白一子怎么会突然这样,他从没做过什么让一子误会的事,就连那些男男女女都是在外面解决的,跟本不可能会影响到一子的生活的,难道有谁趁他不注意跟一子说了什么?
    “我观察一子很就了,我怀疑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治疗。”要不是后面那句话乾釴早就灭了张桓了,一子是他可以观察的吗。
    “自己给自己做心理治疗?”乾釴知道以前的一子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接受心理治疗,可现在的一子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一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乾釴皱着眉,这次一子真的把他惹生气了,看向张桓也是充满杀气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等等,一子心理学这方面的造诣很高,我曾经试图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对他进行催眠,但都没有成功,他对别的心理医生很抗拒,却一直给自己做心理治疗,或许他没病,但他就是自己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你多了解他,试着关心他,或许就能阻止他的自我治疗。”张恒看乾弋要走又叫住他。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但也请你以后不要研究一子,我很不满意。”
    乾釴不是好人这是很早就明了的事实,他现在有很多方法整死一子,要不是一子,他真的很想杀了他;可要不是一子,他肯定看都不看,不关他的事,他也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都是可恶的一子,乾釴恨不得把一子的脑袋掰开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你爱人来了,我们就撤离吧,一子好好休息,太累了也是原因的。”
    “嗯,谢谢你们。”一子红着脸,他恨感激他的师兄们没有厌恶他。
    “不客气,我们走了。”白痴才不走,没看到乾釴要杀人的表情吗?那么帅的脸,就算全身杀气也是帅啊,一子的眼光真是高啊,挑了这么个男人。
    “乾釴?”一子心虚地看着乾釴,现在的乾釴真的比修罗还可怕,不知道师兄跟他说了什么,从乾釴出去他就一直有不好的预感,看到乾釴这个样子,他真的怕了。
    “出院。”乾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若无其事的一子,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人,连该拿这个人怎么办都不知道,他能抓住一子的心,但是他还是抓不住一子。
    “乾釴,师兄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回家。”
    一子跟着乾釴回家,不管医生再怎么劝说还是回家了,一路上乾釴没有说一句话,气氛一直沉闷到家,心脏的位置又在痛,一子轻轻的压着,不想让乾釴担心,今天的事乾釴已经很生气了,一子,别想太多,别又把自己绕进死胡同,一子,你必须出来,再在死胡同里你只有死。一子重重的呼吸声把乾釴拉了回来,看着宁愿自己一个人忍痛也不愿跟自己说的一子,乾釴真的很生气。
    “下去。”乾釴没意识自己在说什么,他烦躁,不安,愤怒,却找不到发泄口,一子的样子更是让他郁闷,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全身的力气都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上,他极力在忍,一子却一再逼他。
    “乾釴,怎么了?是不是师兄跟你说了什么?你。。。。。”乾釴拉过一子吻了上去,是疯狂的,暴戾的,不带一点温柔。就是这该死的嘴,就是这紧闭的嘴,一子从不曾用这张嘴跟他讲烦恼,跟他讲不安,跟他讲一切,都是这该死的嘴不让一子说的,乾釴发了疯地吻一子,他知道他在迁怒,他没办法,一子太厉害了,他认输,他只要一子把心里的话完完全全地说出来,而不是说一半藏一半,他不是一子肚子里的蛔虫,他不可能永远都能准确无误的猜出一子在想什么。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既然不想说就永远别露出破绽啊,呵,天才心理医生,给自己做心理治疗是不是很刺激啊?不是很熟练了吗?这次怎么失败了?嗯?”
    “乾釴。。。。我。。。。。”一子的嘴被乾釴咬破了,可他也听到了自己努力搭起的城墙在一瞬间全部瓦解,他明明很小心地筑着,乾釴怎么可能知道,乾釴怎么可以知道。一子整个人脱力般靠向车座,他还剩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了。
    “说不出了?怎么,你不会只是简单地想证明自己天赋有多高才那样做吧?”
    “不是的。。。”一子只能摇头,现在他能做什么?他还可以做什么?他是依附在乾釴身上的寄生虫,没了乾釴他的心该怎么活?
    只是乾釴,如果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真的就立刻离开我?那样我宁愿什么都不说,至少那样你还会在我身边,不理我也可以,只要别扔下我。一子痛苦地闭着眼,眼泪却不听话的拼命往外逃,看,连眼泪都知道要逃自己却还不明白什么叫坦白从宽,真的很笨呢!
    看着一子又哭又笑乾釴觉得他疯了,不是一子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他在等,等一子自己想清楚,结果怎么样都由一子。
    “乾釴,我爱你,你明白吗?”该摊牌了,没想到还没到圣界,就要先摊牌,真是应了世事难料啊。
    “我也爱你,你明白吗?我不希望你有什么瞒着我,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嗯,我不瞒了,瞒着太累了,真的,我不想瞒的,可是那对我来说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想瞒你的。。。乾釴。。。。。”一子流着泪笑着,习惯了,习惯了只流泪不哭泣,习惯了笑着流泪,真的习惯了。可乾釴却被一子的样子吓到了,从没见过这样哭的,只流眼泪,没流鼻涕没哽咽,只是流泪,眼泪就跟水龙头的水一样,对,那是水,不是泪,可这样的一子比哭更令人心疼,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睛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现在可以说的。”想去拥住一子,想擦去一子的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完,一子到底这样哭多久了,他怎么都没发现过,一子不肯跟他说是觉得他没资格吧,连一子自己一个人偷偷伤心都没发现,又有什么资格让一子找他倾诉?
    “我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每天每天,没有一天是能不做那个梦的,我没告诉过你,我的预感很灵的,只要出现过我梦里的事都会发生的,可我的预感不是什么事都能预料到,可像这样长久的还是第一次,我真的怕它会发生,真的,我怕。。。。”
    “什么梦?”
    “我梦见在圣界的一幢古宅里,你看着我,却是看陌生人那种冷漠,不管我怎么叫你,求你,你都是头也不回就走了,那样的你真的很陌生,可我却天天都梦的到。白天看着温柔的你爱我的你,晚上却忽然就看着头也不回就走掉的你,我真的快疯了,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所以我才给自己自我治疗,什么天才,我只是怕自己疯掉,怕自己有天会崩溃,乾釴,你知道吗?我每天看到你对我那么好,可晚上却被那个噩梦惊醒的时候我有多怕,怕你一早上醒来睁开眼就用那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叫我走,我每天都是被噩梦惊醒后就不敢再睡,就那么看着你,在你醒来前我先走,我真的很怕,乾釴,水深火热也不过如此。。。”
    乾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从没想过一子承受着这个压力,他从不知道一子有这样的心理压力。想想,在一子睁着眼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子带给他的幸福,却没想到一子把自己的痛苦埋的那么深,他有什么资格跟一子发火?
    “每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法国之前。”去法国之前,他跟一子就只去去一次法国,那次之后一子说什么也不肯去法国,就算自己出差去法国要一子陪一子也不愿意去,原来还有这样的障碍在,那就是六年前碰到念意后吗?难道是?
    “萧一子!六年前就开始了,怎么现在才说?六年前我碰到念意心情不好,是不是就是那天开始的?”乾釴死死地压着一子,手拽着一子的肩膀,他不敢相信一子居然独自一个人承受了那么久,怪不得他说受不了了。一子你何其残忍,自己一个人在水深火热中苦了六年多,却让我幸福了六年,现在让我知道,你知道我有多内疚吗?我有多心痛吗?发红的眼睛看着一子,冷静,他现在要的是冷静,一子已经崩溃了,他不能再疯狂,事情真的只是梦那么简单吗?
    “嗯,那天我们关系那么冷,我也没想过居然就做了那个梦,还一做就是做了六年多。”
    “你说圣界的古宅?你不愿意跟我回圣界是不是这个因素在作祟?”那几个月前一子开始的反常举动是不是都可以解释了?一子啊一子,你这样瞒着不累吗?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你是不是还要瞒下去,一直瞒到回圣界,再看看你的梦是不是真的?
    “嗯。乾釴。。。我说完了。我真的没什么瞒着你了,真的,没了。。。。”一子把自己放进乾釴的怀里,这个怀抱或许过了今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吧?乾釴最讨厌别人骗他的。
    “还没说完,那是什么样的古宅,有什么东西,你有看清楚吗?”
    “我只梦到一个地点,像古代达官贵人的大宅子,我们就站在一个院子里面,院子里有小池塘,养着很多颜色的鱼,鱼塘旁边有个石桌,像石桌又是玉,不过不可能是玉吧,谁会拿那么多玉去做桌子,连凳子都配套的。还有一张很大的贵妃椅,可以躺两个人吧。然后就只有一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树,院子里就只有这一颗树,很奇怪吧?可是树却很大,倒也没觉得它在这大院子里有什么孤单了。然后就院子里的房间了,有三个,中间的大概是主人的房间,豪华的不像人住的,就算古代的王公贵族也就那么豪华吧,很大很大的床,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是白色的,可一看就知道是很贵很贵的。”一子停了一下,他在想着有什么是刚才说漏了的,却不知乾釴激动的就要疯了。
    “房间很亮,浴池大的可以在里面游泳,用屏风把它跟睡觉的地方分开,屏风上的画也很漂亮,冬天的草原上骑着马的两个人居然穿着夏天的衣服。还是在晚上,真不知道房间的主人怎么想的,这个房间很简单,除了床跟浴室就没什么了,哦,地上还铺着纯白的地毯,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样子。房间的左边是客房,客房除了没有那么大的浴室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跟主卧室差不多,不过床也没有主卧室大,还是黑色的被子,右边就是书房了,里面很高科技的,有些东西我都没看过,不过这么高智商的人怎么会把房子建的那么古色古香呢?哦,梦里面你走路的速度简直就跟轻功一样,这个院子大概有三个个我们家差不多大,更别说整个房子了。也可惜了这么多地,除了种了一棵树,挖了一个鱼塘,放了一张桌子,一张大椅,用了三个房间,其他什么都没有,真是浪费了土地。追不上你也是因为那个院子太大了吧,呵呵,没了,除了走廊很古代,要走过一座小桥才能到那个院子,真是奢侈,家里面开河还有桥,河上还有船,看样子想在船上吃饭都可以。这下真的什么都没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乾釴,我真的什么都没了。。”一子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乾釴听的,他靠在乾釴身上,乾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婆,我以前跟你讲过我家吗?或者念意他们有跟你讲过吗?”
    “没有啊,怎么了,乾釴?”乾釴只是定定地看着一子,该怎么说?
    “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是我家,我住的院子。”
    一子这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也定定地看着乾釴,难道梦是真的?他们真的逃不过宿命的安排?一子的嘴都在抖,止不住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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