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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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零殇见到借酒之人时她却后悔了,望着小船里坐着的人,零殇第一个想法是马上离开。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拼命的呼唤着我的酒,我上等的陈酒啊!第一个声音立刻道,你不是不想看见炎初阳吗?而且你还和秦梦嫣约定好了。第二个声音反驳道,你说的是不缠又不是不见,况且万一炎初阳已经看见你,你要不去打个招呼多没礼貌啊。两个声音激烈的争执着,正当一场天使恶魔大混战在零殇脑中打得火热,一个孤傲的声音直接结束了战争——
“过来。”
妈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多没面子。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因那有些疲惫的眸子硬生生又吞回肚里,乖乖的走过去,然而在踏上船的一瞬间,零殇惊呼起来:“你的手!”
初阳像似才发现自己手流血一样,举起左右看了看又垂下去道:“小伤而已。”那表情仿佛手上的不是血只是染料而已。
“什么小伤而已啊,伤口处理不好若是感染很容易得破伤风的,这是常识你懂不懂啊。”零殇坐在初阳的前面,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掌心深深浅浅的陷着大小不一的酒壶碎片,零殇小心的先将那些较容易取出的碎片先取出来,看见那一从掌心流出的血液,零殇心在颤抖,其他她很怕血,看见别人流血她就会觉得别人很痛,或许别人根本不是很痛,她也会将这种痛楚在自己心中无限放大,痛得痛不欲生,痛得让她害怕。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痛啊。”见零殇脸色有些苍白,初阳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
“闭嘴!”零殇恶狠狠的瞪了初阳一眼,继续进行着自己工作,随着碎片越来越小,陷得越来越深,看着那不停涌出的血零殇的心越来越慌,手上的动作渐渐放轻,嘴里还呢喃着:“痛不痛啊,会不会很痛啊……”
初阳冷笑着看着零殇的傻气,然而见她一副心疼得快哭出来的表情时,心里最柔弱的一处不知被什么侵蚀着,有点甜有点酸也有点痛,初阳垂下头,零殇每一遍,他便用了一贯冷漠的声音低答道:“不痛,一点也不痛……”不厌其烦。
终于随着最后一块碎片的取出,零殇的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迅速拿出怀中丝绢小心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包扎起来。“呼……大功告成。”零殇甜甜一笑,脸上露出欣喜。
在着明争暗斗的宫中,居然还有人有那么干净的笑容,炎零殇,你到底是谁……初阳望着这笑容居然燃起了一丝想要保护这抹笑容的冲动,但很快被自己一笑而过,自己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面对的是贪婪,是仇恨,是利用,是人性丑陋的一面,跟自己在一起那抹笑容还会那么干净吗。冷冷的抽回手,低声吐出两个及不清晰的字——“谢谢”。自己本可以像以前一样装出那早已习惯的笑容调侃她,为什么这一刻自己却笑不出来,只能勉强用一丝冷漠去伪装自己呢。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一旦你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就会被别人吃掉,这个道理自己早就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却……
不小心看见那冰琥珀的眸中闪过一丝窘迫,也不小心听清了那句及其不清晰的话,零殇原本因初阳的冷漠不满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眨着眼睛笑盈盈的问道:“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哦。”
见对方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初阳无比悔恨自己刚说出口的那两个自己打娘胎出来就没对自己父母以外的人说过的话。冷冷的扭过头道:“什么都没有。”
“说嘛,说嘛。”
“闭嘴!”初阳狠狠瞪了一眼那得寸进尺的笑靥,明显有恼羞成怒的成分。
零殇吐了吐舌,收敛起笑容,小心的将船上剩于的碎片丢入湖中,道:“我听过借酒消愁,可没听说还有捏碎酒瓶子消愁的,可惜那么好的一壶酒啊。说吧,愁什么呢?今天本公主心情好,给你开导开导。”
“你?”初阳一脸不信的看着零殇,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的事你不会明白的。”
“或许吧。”零殇也不否认,轻轻的解开船绳,站在船头,撑着长篙,小船缓缓向前划动。“不过我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我呢,不会逼你说什么,现在湖泊里就偶们俩,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说就说吧,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零殇侧头微笑道。
初阳望着零殇又冷冷的低下头,打开剩下的一壶酒微抿了一口,良久,才缓缓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恨的人就是炎均夜。”
炎均夜?零殇微微一愣,记得自己在藏经阁的竹简中见过这个名字,炎均夜,字浩琪,武王长子。为皇位兄弟相争,仇恨不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为什么突然提取这个已去世的人。
初阳喝了口酒,脸上看不出喜怒继续道:“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父皇不是忙于朝政就是去你母亲那,母后每天以泪洗面,炎均夜的出现既成了我的兄长,也成了我的老师,教我读书,教我骑射,教我兵法,教我做人,为了防止子女为争夺皇位,父皇一心将炎均夜培养成继承人,单独指导他学习。七岁知晓天文地理军事政治,九岁就可以将幻术运用自如,十岁从旁听政,十二岁领兵杀敌,这样一个人居然会葬身火海。”
说到此,初阳冰冷的脸上闪出一丝愤怒,但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他便恢复一脸冷漠道:“炎均夜的死对父皇来说可谓是致命的打击,也我来说也是人生的转折点。害怕这类的事再次发生,父皇不再选择继承人培养,而让子女自己争取。只是无论我们多努力,永远得不到父皇,得不到大臣们称赞的目光,永远取代不了他。他们只会告诉我,如果是炎均夜,他会做得更好……”
炎初阳的声音里明明听不出喜怒,可是却让人莫名的悲伤。零殇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口,她突然想起与然,他也一直生活在澄宵的“光环”之下,但不同的是与然天性随和,而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对他努力的侮辱。
初阳不知道自己为何给炎零殇说出这些事,自嘲的一笑,又抿了一口壶中的酒,不再多语。
炎初阳的烦恼绝对不止这些,零殇望着初阳想起昨日星宿给自己说起的事。一个人遇见困难的时候,是他那被包裹的严实的心防御脆弱的时候,如果这是我能帮助他,说不定可以改善以前的关系,说不定……他会帮我找崆峒印!零殇眼中闪过几丝狡黠,但依旧保持着担心的韵味小声问道:“你烦恼的该不会还有对玄武的战争吧。”
“你怎么会……”初阳微微一愣,想想那么大的事迟早也会被总人知道,倒也没说什么。
其实零殇知道这一切还要归根于昨日与星宿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