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顾行之叹了一声，温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周小天抿了一下嘴唇，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顾行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没你想的那么懦弱无能。”
    顾行之看了他片刻，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有吗？”
    “……”周小天张了张嘴，很想硬气地反驳回去，却不知为何，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顾行之续道：“如果你有，那么你怎么会被李玉这样的人渣欺骗感情？”
    他眼神异常犀利，像一根针一样毫不留情地刺穿周小天的敏感脆弱的神经。
    本来不想和他这样针锋相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行之控制不住地想要用最粗暴的语言扭曲他错误的认知。
    周小天脸色变了变，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顾行之好陌生，那个温柔体贴耐心善解人意的顾行之仿佛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突然想起秋海说的话——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周小天感觉，他像是陷入进了一个怪圈里，每个人对他说的都是一样的话，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将他本来不太灵光的大脑，扰乱得更加混沌。
    周小天倏然站起身，“我有些累了，想去睡一会儿。”
    说完，不等顾行之的反应，径自回了房间。
    顾行之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可以像以前那样顺着他，明明可以用更委婉的话让他明白，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软弱可欺的脸，就控制不住体内爆烈的因子。
    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无论对谁他都没这么耐心过，他觉得他把前半生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周小天一个人身上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们再继续相处下去，会不会出现比今天更糟糕的局面。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顾行之轻叹一声，起身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入，看到床上隆起一个蜷缩人形山包，周小天的脑袋缩进被子里，看着有点可怜。
    “小天，睡了吗？”
    顾行之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周小天的身体微微地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回应。
    顾行之一笑，拖了鞋上床，从背后抱住了周小天，下巴搭在他的颈窝，“我知道你没睡，咱们聊聊好吗？刚才我态度确实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别生的我气好吗？”
    周小天本来也没真的生顾行之的气，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怕顾行之对这样的自己失望，不知从何起，顾行之已经占据了他心里的一大部份。
    “我没生气。”周小天小声地说道。
    “那怎么不理我了？嗯？“顾行之好生好气地问道。
    周小天咬了咬嘴唇，然后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平白被人利用玩弄。”
    “怎么会呢？“顾行之板过周小天的身体，看着他清隽的眉眼，认真地说道：”有用没用不是以分辨好坏而定的，你是天生的善良，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你看，要不是你的善良，我没准早就死了呢，是你的善良救的我。所以，不要再这样说自己了，你很有用，至少对于我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