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公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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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白小飞龙的的要求,我陪着他走回去。顺便把翠花这死丫留在府中,哈,摆脱成功!不过白飞龙这小样的,路上还真是闹!就不能消停会?一直说个没完!见我兴趣缺缺的,眼眶一红,糟了,快发洪水了!赶紧的,我得奋斗在抗洪救灾的第一线啊!
“咳咳,”我开口道,“我说那个白大哥啊,你家到底在哪啊?”
“你不知道?你不是去过吗?就在那你和我有了一场美丽的错误……”
“停!!我知道了。只是我忘了那的名字……”
“那哪里来的名字啊?就是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我家的豆腐坊远近驰名,可惜到了我的手上却……”
“白大哥你不要难过,我一定好好对待它的,就像对待我爹一样,不!是想对待你一样!在我心中,它就是你的延续。”
“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还有啊,白大哥,你看那个奇怪的楼,它是什么呀?”
白小飞龙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是某土鳖……摆脱,不知道就不知道,至于到那个程度不啊?
“霍小姐,我觉得你极有必要了解一小当今形势……那栋楼一点也不奇怪!相反,它可是我们墨茗的国宝,标志性建筑!看它的外形多有立体感!高耸入云,乃我国第一高楼,不!应该说是四国第一高楼!!还有那像一面倾斜的琉璃,多想飞流直下的银河啊……总是能引起人无限遐思……”龙在陶醉……
“……那么,它是用来做什么?”
“……”龙在瞪眼。
“看什么呀!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在看你究竟是不是我们墨茗国的人,顺便考虑究竟我的豆腐坊交给你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不不!我永远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它是我们墨茗第一公子开的。说起这第一公子,其实也没什么,长相什么的就一般,只是在茶这方面颇有研究,所以得了个第一的……都只是虚名,霍小姐大可不必介意。既然是关于茶的,那就一定是茶楼!而且,这茶楼主人便是第一公子!一般四国的文人骚客每四年都会相聚于此,共同品茶论道,探讨指教。不过这茶楼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即使是我也无缘于此……可惜了……”那是你没出息好不好……
“对了,白大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你怎么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迷恋我?以后不要这样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哟哟哟!还数落起我来了,我让你得瑟!
“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嗯……这就对了。虽然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可你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妹的,要不……”
“啊!那个,那个是不是豆腐坊啊?!”哼!想占我便宜得一个便宜妹妹?!没那么容易!!
“喔!是的,这就是豆腐坊了……看!它是这么的美好啊……”
“是的是的!它的确不错。那个,你也回来了,要不我先回去?”
“好,你去吧……”
“我真走了?”
“你走吧!”
“豆腐坊……”
“对哦,还有交接的事情!你等一等!老王!老张!你们快出来!我有事!”
“来……了…… ~”
应声而出的是两个佝偻老头,都是一大把年级的了还在拼死拼活的工作,真可怜见的……唉……
“霍小姐,这两位是我们豆腐坊的顶级豆腐师,元老级人物了,说话极有分量,今后你要多仰仗他们,我进了宫的也不好照应你……”
“恩!王师傅,张师傅,承让了!”
“少爷,怎么回事?”他俩老头也不理我,就拉住白飞龙。
“是这样的,高阳公主对我青睐有加,找我进宫,我估计这一入宫门深似海的也无法继续豆腐坊了,不如吧,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将你们托付于她。我们霍小姐的相识你们是知道的,而且这几日我还在她家做客,她的为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豆腐坊给她我很放心!你们以后都跟着他吧!就当,就当我们白家……我们白家没有我……我这个不肖子孙吧!!”真看不出来,这小样说起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你们就演吧。哟,眼眶都红了,动感情了……
“少爷,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地照顾好豆腐坊!不给您丢脸!”
“好,好好!来,过来见过你们的新主子!她就是霍府的小姐,霍泪枫!”
摆脱,这个名字就不必嚷嚷地那么大声了好不好?我嘴角抽搐着,强挤出个微笑……
“你们好。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一起齐心协力的将豆腐坊发扬光大吧!”
“是!!”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啊,我有一种当上了山寨老大从此号令占山为王的感觉……
“霍小姐,这是豆腐坊的房契地契以及在四国中各分店的信物——白玉豆腐,以后就都是你的了,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啊……”小飞龙老兄极为不舍地拿出来,郑重地交到我的手上,双手接过,我也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我进宫前,我还会住在这里,你不会介意的吧,毕竟这是我的家……还有,小姐你何时带我进宫啊?”
“不用急不用急,很快的。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就放心好了!”
“既然如此,还是我送送你吧!”
我不好拒绝,就和小飞龙一起走到了门外,并保持着一定的间隔距离。可惜,门外还是有一群知根知底的游手好闲的八卦的人围着看热闹,我真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看笑话,急忙说,
“白大哥,你快回吧。让人看了不好……”
“好的,你……以后保重啊!其实,小霍,我知道,爱情很短,但遗忘很长,你一定要振作,天底下比我好的虽然没有,但是你也不要一直纠结着呀,人,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妈呀,这龙又快哭了,敢情我在欺负他??好像是在骗他哦……心底有一点小愧疚……算了,改天就真带他进宫嘛,反正我上面有人——龙阳大表姐!!哈!想到这个名字就想笑,不行,镇定,我一定要稳住啊,多少人在看哪,这演戏就一定要演全套!
看那小飞龙的情形真是快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地步了……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看看我的豆腐坊!从今以后它就是我的了!!怀着无比兴奋的窃喜和暗爽的心情,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豆腐坊。在外人看来还当我是舍不得小飞龙呢!真是不可说,不可说啊!
回去的路上,又经过那幢茶楼了。光看外表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门还那么小,显得小气了……只是,这样一个优雅的地方位于这样一个庸俗繁华的地段真真的是可惜了一派清幽……可是仔细一看又有些微不同,总觉得不论在何地,它都是应该的,得体的,仿佛天生注定它该在那的。浑然天成!!我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有这四个字……可是阿,这门是不是也忒小了一点,如果人多要怎么进去?正思考着……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似乎就在茶楼里面……于是驻足于门口,希望能多听一会,可是琴声却戛然而止,难道知道我在偷听?我不信邪了嘿,于是走了进去……引入眼帘的一面硕大的屏风,属于再平凡不过的那种,不透明,刺绣也一般,就是一人,一桌,一椅,一花,一茶,恰如其分,仅此而已。只是感觉在变换个角度的话,上面的画似乎有变化。画中人会动,画中花会开会谢,画中茶会冒白气……凑近了看,那绣线似乎是金属丝,在光线下居然熠熠生辉,奇了!!饶是还没有进去我内心便升腾起无限欢愉!我有些好奇了,想更进一步了解这个神秘却简单直白的茶馆……于是我朝着茶香味重的一边,也就是屏风的左边走去,那似乎更不好走,因为屏风摆放的位置偏了,得侧身进入。带我进去后,才发现这条路真是窄啊。仅容一人通过……长长的,幽深的,渐暗的,不知尽头在哪,不知通向何方……从里看屏风,屏风上什么也没有,似乎等着合适的人来书写什么,而且仅留了一半,另一半相比在墙的另一边,不知道那边的风景又是如何?不管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刚开始的几段路还行,能看见两旁的木头墙壁,手摸上去,光滑无比,没有现代水泥的冰冷,也没有木屑扎手。越往里走,越暗,茶味越弄,脚下的路似乎也越倾斜,是在往上走吧。到后来几乎不能见光,伸手看不到五指时,我害怕了。一路上漆黑的环境,没有一个人陪伴,孤零零的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什么是我可以支持的,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就好像如今我身处这异世一般,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嘛?不可能的!就算我表面无所谓,在这个时刻我还是无法继续坚强下去……不知不觉间我再也闻不到茶香味了,只有那一股子余韵在我脑中回荡。我开始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跑到这么奇怪的一个地方来!如果我们没有进来,或者说我们有来到这个世界,事情也许都会不一样!!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我想哭,想尖叫,却做不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样都是徒劳的,人,终究在最后会只剩下自己,也只有自己……耳边又传来一阵弦音了,多好听哪,活着真好能听见如此仙乐,我的心神也一点点慢慢平复下来。这音乐真神奇,居然可以安宁心神……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被困在这里,我一定要起来,我要出去!!至少要坚持到上面!
振作起来,我重新开始摸索。一步一步,我挪动着前进,既然进来了就不要后退!不管前路多远,障碍多高,我都可以过去的!终于,在漫长的宛如一个世纪的攀爬后,我看到了光亮!!那不是一丝丝的,是阳光犹如大雨一般一瞬间倾斜到我身上!眼睛一时受不了地闭上,感到身上的温暖,我感觉到活着,真好!不管怎样,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这地方好亮啊……没有阻碍,没有隔阂,阳光完全亲近我,围绕我……啊……茶香又来了,琴声依旧,如此美好,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睁眼一看,这的景色真美,可以鸟瞰真个京城,好高啊,貌似在屋顶之类的地方……??!!屋顶??难怪我走了那么久,原来我爬那么高!!呵呵……亏我还自诩坚强,就算来到异世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没有关系,原来我一样会害怕,会想念……害怕寂寞,害怕孤独,害怕阴暗的同时又拒绝融入,始终把自己当成外人,当成被时间抛弃的旅行者,拒绝各种喧嚣和光明,始终不敢面对自己已经身在异世的事实!其实,已经回不去了!!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没有后路,只能一步不停的走下去,走到时间的尽头。清醒点!成熟点!!不要天真地以为只要搞怪作秀就可以逃避一切,就可以平息紊乱的脉搏,不要以为一路笑着哭,可以到最后!
微风过阵,带来些许凉意,一摸,手湿,已是泪流满面!呆愣间,一个温和的声音飘来,
“姑娘,你可好些?”
这句话轻的如同一声叹息,可惜在我听来却如雷贯耳……定睛一看,原来在自己身前的一条修长的茶几边跪坐着一人,无法形容他的长相,太模糊了,似乎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一转眼就会把他忘记……淡淡地神态,清茶一般……
他见我不答也不介意,反而嘴角莞尔一抿,随手一挥,指着他对面的位子。我知他是让我入座。
我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可是我实在无法跪坐,这墨茗国人喝茶怎么有点像日本啊,有那么多礼仪讲究……小小的抱怨一下,我索性盘腿而坐,寻思着他有什么阴谋……反正哭鼻子都被他瞧见了,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不管了,直接想干嘛就干嘛了!他又抿了下嘴,开口道:
“姑娘,在下每日于此品茶,看尽世间百态,嬉笑怒骂,尽入得眼。唯今无意间看见姑娘与那公子的闹剧,恕在下直言,虽不知为何缘故,却也不愿继续看下去……”
“这里,这么高,你看得见……?”骗人呢是吧!
“在下视力极佳……只是姑娘放心,在下是听不见的……”
“哦,其实就算你听见也无所谓,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我可是一肚子的问号!
“在为姑娘解开疑惑之前,敢问姑娘可否容许在下冒昧请教一个问题?姑娘在进来之前是否有注意到茶楼的招牌?”咦?他怎么知道我有疑惑的?
“别说的那么客气,顺便点吧。我的确没有注意……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你问都问了,还那么多废话!
“是这样的……此茶楼名为‘右望’。凡来品茶者皆是慕名而来,自然的来了会向右走去,且门口的屏风也是如此设计的,略往左边偏了些……”
“的确如此。左边几乎只能走一个人。”
“是的,当时设计时便是为了要试验人们是否愿意舍近求远……且不提这些……如果姑娘你往右走,便会进入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一茶庄,不过在我看来,那只是个最低等粗略的品茶之处。一般的文人墨客都愿意在那品茶论道,姑娘你应是知道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连连点头。多亏了你啊,小飞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要被笑是土包子了……
“世俗的文人骚客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而姑娘你却是一路走来,通过了重重考验……只要姑娘你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一扇门自动打开,你便会被领到一处雅间,结束之前的一切,没有机会领略这里的风光……那些雅间都是‘右望’的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是相通的,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人的一念之间,稍有变换,就完全不一样了。其实一直到现在,除我之外,姑娘你是第一个上来的人”
“等一下!你说了半天只是一直在说你这多好多好,都没有告诉我,你把我引上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姑娘为何认为是我引你上来的?不是姑娘自己来的?”
“哼!一开始我只是好奇这个茶楼,只在门外停留了片刻便准备走的,可是是你用琴声把我吸引住并泡出茶香,然后我才进入。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是你继续弹琴引我往上。起初我还只是疑惑,可是你面前的茶具暴露了你。试问有谁喝茶是需要使用两份茶具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姑娘,你如何得知是我弹琴?”
“呵呵,还不承认。好吧,你敢不敢把你的茶几翻过一面来?我想它可委屈,被自己的主人用来当茶几,太委屈了吧!我都心疼了……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琴声和茶香不是一起的,而是一阵阵的,敢情是这琴一会用来弹一会当茶几啊……这世上总不可能有人能把琴倒过来弹的吧……”
“姑娘真是聪慧,心思细腻到这个地步,在自身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冷静分析处境!”
“不要给我戴高帽,我不信你那一套。说!你又什么阴谋?”
“呵……姑娘,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看姑娘衣服迷惘的样子,忍不住想结交认识,似乎姑娘有着什么繁琐的事?而且姑娘不必多心,你我的相遇不是我一人的力量,如果没有姑娘的顿悟我的所作所为不都是白费?”
“谢谢。我只想说这个,意思你自己懂。”他又是一抿嘴。真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的确,我是感激他的,就算他真的有阴谋,我也一样心存谢意,何况他没有呢?原本初来异世,每日诚惶诚恐的,已经让我疲惫不堪,只是一直故作坚强,每日浑浑噩噩,似乎认为胡闹可以将就过去。殊不知,历史终究是历史,容不下一粒沙子,我还是得融入这里,放弃原来的世界。不是没有努力过,一直坚持着使用原来的说话方式,并强行改变府里的其他人,扭曲了这个时空应有的规则,现在发现一切都是错误,是我一厢情愿,想得太多了,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如今我清醒过来,不能再那样下去了,只有我去适应环境,环境是不可能来适应我的。既然来了,就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我能在这里以霍泪枫的身份坚持下去也是一种缘分不是?既然没有退路,就这样下去吧。想到这里,我一挑眉,做妖娆状,
“那么你是想认识我咯!我还小……而且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不会顺便的,但你可以去我家拜访我啊,哎呀。你不要想太多哦,我只是……反正人家还要考虑一下的……”
“姑娘,茶要凉了。请吧……”他并不理会,只是拈起一盏茶,端着那白玉茶杯,凑近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抬眼冲我微笑,天啊,就是那一笑,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没天理了,原本模糊的长相怎么会变成那样?谪仙一样的气质,对,不是神仙,只是谪仙,却胜似谪仙……我呆了,石化中……
“敢问公子……”
“在下叶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