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初见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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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他一袭白衣,立于窗前,双手负在背后。漆黑如墨的长发仅用一条白缎系着,还有几缕随意地披在肩上,有点零乱,却让人感觉更为舒适,自然。
他忽然转身,望着有些惊慌的紫寒,脸上带着淡漠的笑,轻道:“在下欧阳方羽,冒昧打扰姑娘休息,还望见谅。”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透着刚毅。浓密的星眉漆黑如墨,让原来柔美的脸上夹杂着几丝英气。眩目的双眼灿烂如星,似乎能洞悉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高挺的鼻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紧抿的红唇棱角分明,隐隐透着一丝嗜血的味道,肤如凝脂,白如雪。似仙更似妖,不可沾染的出尘脱俗中,覆盖着邪气与毁灭。两者融为一体,不见丝毫的冲突和怪异,反而让人觉得,增一分即多,减一分即少。他的美,让人惊艳,甚至让所有的词语,都变得苍白而无力。脸上虽带着温文儒雅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抵达眼底,紫寒第一次感到畏惧与危险。在他柔和似水的目光之下,她却觉得自己犹如棋子一般,而他却是那个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即使自己拼命逃离,最终却只能落入他所设下的圈套。
紫寒额上渗出的细汗与顿时失色的脸庞,都被欧阳尽收眼底,他眼中的不屑渐渐消逝。第一次,见到他的女子露出的表情,有着惊艳,却没有迷失,甚至带着警惕和戒备。他一直都认为女子不过是愚昧无知的工具,却对她产生了疑惑和好奇。他一向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而眼前的女子似乎看破他温文儒雅的笑意之下,隐藏了无尽的冷漠与嘲讽。内心不免有些恼怒,却只是稍纵即逝。她如果能为我所用,也许将事半功倍,但如果成为我的敌人,恐怕也是个不能轻视的对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这个女子会成为他将来道路上的障碍。但他很快便将这样的想法抛开,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自己未免过于重视了吧,而且这个游戏实在有些无聊,也许添了她,会让一切变得略为有趣,不觉轻笑出声。
紫寒回过神来,恰巧捕捉到他脸上残留的笑意,这次的笑,不同于刚才的冷漠,却带有算计。紫寒不禁有些后悔,难道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他察觉了?最糟糕的是,自己居然愚蠢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于是冷漠道,“欧阳兄言重了,救命之恩尚未答谢,又何来责怪之理。紫寒在这里谢过欧阳兄的救命之恩。”说着盈盈一拜。
欧阳方羽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难道紫寒姑娘认为一拜便可以了吗?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希望紫寒姑娘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虽然说的是希望,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好个不蛮不讲理,根本连拒绝的余地也没有。但自己的命确实是被他所救,只好说道,“不知欧阳兄有什么要求,还有,如果欧阳兄要我的性命,或者让我为奴为婢,我总不能也答应了吧。”
“我既然救了你,便不会要你的命。为奴为婢?紫寒姑娘以前想必是生在大户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又岂会有如此愚昧的想法。至于是什么要求,我日后再告诉你。紫寒姑娘好生休息吧。”于是欧阳方羽便摇着纸扇离开。
紫寒也不笨,欧阳方羽的言外之意她怎会听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把矛头直直地指向自己,但是却让对方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兜着圈子骂自己的想法愚昧,而且狡诈地说以后再提要求,这个人恐怕才是山庄里最厉害的主吧,怪不得山庄里的事于振轩一点都不需要操心,只是放这样的人在身边,于振轩就不怕他以怨报德吗?但是于振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恐怕也有所防范吧。这次的接触让紫寒深深地感到以后的路会多么地不平坦,以后在这个山庄里恐怕要步步为营,否则自己剩下一堆白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在欧阳方羽走了不久后,欧阳晴便来了,只是紫寒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直到欧阳晴轻唤道“姐姐,怎么了。”紫寒才吃惊地回过神来,很快缓了脸色,“没有,我只是想要记起过去的事。”
“姐姐想起来了吗?”
“没有,每次有点模模糊糊的痕迹时,想再往深处想便想不起来了。”紫寒虽然不想欺骗欧阳晴,但是欧阳方羽如此可怕,他的妹妹自然也要多多防范,再说,如果把事实说出来,在这种封建迷信的古代,自己的下场不是被当成妖怪烧死就是当成疯子吧。所以考虑再三,紫寒决定还是要继续隐瞒下去。
“这样啊,姐姐也不要太着急了,想不起来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欧阳晴将手覆在紫寒手上,希望给她些许安慰。
“妹妹说的我自是晓得,我也不会太过强求的。对了,你大哥刚才来过。”
“呵呵,大哥对你还真是上心呢,你昏迷的时候他每天都来看你,我还没见她对哪个女子花了如此多的心思。”
上心?如果是安这样的坏心自己还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呢,难道欧阳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大哥吗?“妹妹就别取笑我了,姐姐这种愚钝之人又岂会得到你大哥的青睐呢?妹妹莫要再说了。”欧阳晴撇了撇嘴,却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对了,姐姐,这个月的十五我们这里会举行灯笼会,不如让大哥带我们出去走走吧。”
一想起欧阳方羽,紫寒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忙摇头,“你大哥要处理山庄的事务,想必没有空闲来陪我们出去游玩,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妥。”
欧阳晴也不再说什么,便起身告辞。在她走后紫寒长舒了口气,自己是紫堇集团的继承人,也不是没应付过那些厉害的角色,只是今天对付这两个兄妹自己还真的感到有些吃力。那个欧阳晴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这些表象都是她装出来的。比起前者,紫寒其实更相信后者,当然这多少也与她对人不信任的本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