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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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曲那神圣又优美的曲子回荡在教堂里,众宾客都静坐在位置上,目送一对新人缓缓走过红地毯,神色各异的目光从新人的身上滑过,有些带着嫉妒,有些带着探究,有些则是意味深长。
明轩,这名商界新星,将是敌还是友?
方可言一扫之前的慌张,大步走在白晓岚和明轩身后,白晓岚长长的婚纱扫过红地毯,十分亮眼,她与明轩是那么般配的一对,她应该提他感到高兴才对,找到合适的伴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凌风时不时瞄瞄身边的方可言,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并不似自己想的那么软弱,她也有她强势的一面,就如同三年里她坚守着自己的爱情,从未给过别人一次机会,其中也包括他。
随着大提琴将进行曲的最后一声滑弦音拉过,前方诺大的白色十字架前,神父一脸神圣的手握圣经,对着一对新人念念有词。
“明轩先生你愿意娶白晓岚女士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清朗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里响起,方可在在身后都能看见白晓岚展开的笑颜,她笑得那么美,美得能感染别人,于是方可言也笑了。
“白晓岚女士你愿意嫁给明轩先生?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神父的话音刚落,白晓岚便迫不及待的回答。
闻言,神父虔诚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几条鱼尾纹绽放在眼角,目光慈祥又温和,他朝新人身侧的伴娘挥了挥手,对面前的一对新人道:“这里现在有两枚戒指,它们是婚姻的象征,它们完美的圆环代表着生命与爱,象征永恒的爱情,现在请新郎把戒指戴在新娘手上。”
方可言已手捧着戒枕,缓步走向前,凌风亦跟在身边,待走到他们跟前时,凌风修长的手指从戒枕上取下戒指,含笑递给明轩,明轩接过戒指缓慢的戴在了白晓岚的手上,那颗钻戒在她手指上熠熠生辉,如同她此刻的笑容般,闪亮。
神父仍就一脸虔诚:“明轩先生,请跟我重复,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我今天娶你为妻,这个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
明轩幽深的双眸停留在白晓岚灿烂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跟着牧师念道:“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我今天娶你为妻,这个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
神父微微颔首,转头对白晓岚说:“现在请新娘把戒指戴在新郎的手上。”
凌风从戒枕上取下剩下的那枚戒指,递给了白晓岚。白晓岚含笑将戒指戴在了明轩左手的无名指上。
明轩看了看那枚戒指,缓缓将手垂在了身侧,那象征自由的手上挂了这么一枚婚姻的枷锁,不由得捏了捏手掌,以缓解一下不适应。
方可言感慨万分的看着眼前这副蔓延着幸福的画面,在心里默默的祝福道:明轩,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大的祝福了,也不枉你爱惜我三年,我恨了你三年。
见双方都交换了戒指,神父含笑道:“白晓岚女士,请跟我重复,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我今天嫁你为妻,这枚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
白晓岚含笑与明轩对视,跟着神父一字一句认真的念着:“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我今天嫁你为妻,这枚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
多么美丽的誓词,是象征一生忠贞的爱情,也是一生的相依相守。方可言尽力将笑容拉得最美,这么神圣的一刻,怎么能不微笑呢?腰间又传来被收紧的力道,她侧脸看了眼凌风,凌风的眼里蕴含着一些些不舍,她还给他一个坚定的微笑,证明她此刻是开心的,而且非常开心。
现在,新郎,你可以掀开面纱亲吻你的新娘了。
洁白的衣袖在眼前晃过,方可言不忍再看下去,悄悄转身朝一旁走去,这个时候她不应该站在那里,她不过是个伴娘,完成了该做的就该回到该有的位置上,那个焦点只属于幸福的人。
从今以后,你不再被湿冷雨水所淋,因为你们彼此成为遮蔽的保障。
从今以后,你不再觉得寒冷,因为你们互相温暖彼此的心灵。
从今以后,不再有孤单寂寞。
从今以后,你们仍然是两个人,但只有一个生命。
唯愿你们的日子,天天美好直到地久天长。
现在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这是明轩先生及他的夫人白晓岚小姐,让我们一起为他们祝福。
神父激昂的声音鼓动着在场的每个人,热烈的掌声里,沦陷了方可言的心。
婚礼结束后,方可言一直被动的被凌风带着东奔西走,虽说是挂名的伴娘,一整天还是要露面的,恍惚间回到皇庭吃过午宴,又浑噩的度过晚宴,中间凌风总是时不时向她抛来担忧的目光,对此,方可言总是回以一笑,不想令他担心而已,她并非软弱不堪。
只是,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凌风,对于她与明轩的过往,凌风多少知道一些,还记得他无意间得知自己那八竿子打着一点点的表姐,白晓岚的未婚夫居然就是方可言的初恋情人时,他还义愤填胸的找过明轩,当时明轩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离去,那决绝的背影,让他知道,方可言在明轩心里,不过尔尔。
这让他为方可言惋惜,也令他有些开心,毕竟少了一个情敌嘛,只是方可言的心门紧锁,无论他怎么进攻都无功而返,这让凌风有些恼火,在方可言心里,他就是一个无赖,一个不为她齿的花花公子,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就是一件好事。
凌风依旧噙着那抹漫不经心的坏笑,朝方可言走去:“宝贝,要不要去喝一杯?”
方可言站在窗边发呆,外面的游泳池里,波光粼粼,诺大的落地窗上偶尔闪过池水折射过来的光芒。游泳池边,那些举止优雅的人们,手执玻璃杯,闲散的侃侃而谈,时不时发出轻笑,低吟。
凌风见她不理自己,手习惯性的环上她的腰际,将头放在她肩头上,低语:“宝贝今天这么美,怎么能郁郁寡欢呢?来给老公笑一个。”
颈侧传来熟悉的气息,方可言叹息着拉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凌风,以后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我不是你的玩偶,我受不了你一次次的挑衅,所以,你放过我吧。”
淡淡的音色,淡淡的神色,淡淡的叹息,淡淡的转身。
凌风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对自己反感了么?迈开步子,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臂,她回眸,眼里却是一片波澜不惊,这让凌风有些担心,担心她这次是来真的将离自己远去,不行,她不能走,她怎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将自己撇开?
“好,以后我不开这种玩笑,只是,你要遵守你的诺言。”
方可言有些疑惑:“诺言?”
凌风淡然一笑,潋滟的眸子里光辉暗淡:“不记得了么?你答应我的三个条件,你一个都不能忘记,也不能违反。”
他认真的神情一点也不比自己的差,口气却像个小孩,倔强,霸道。方可言抿嘴一笑:“放心,我们还是朋友。”
闻言,凌风紧绷的俏脸才放松了些,一丝浅笑从嘴角蔓延开:“那好,为了表示你遵守诺言的决心,现在陪我去跳支舞吧。”
“我不会啊,你去跳吧。”而且她也实在没那个心情。
没料到,凌风却将眉头一蹙,嘴唇一撇,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令方可言看着既好气又好笑,不禁开口骂道:“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你丢人不?”
“你一点信用都没有,还说要遵守承诺,陪我跳个舞会死吗?”凌风见她有心思骂自己了,说明自己对他还有些影响,不由得将委屈表现的更夸张了些,只要能让心爱的人开心,被骂骂又有什么,此刻他心里是一片盎然啊。
“哎呀,真是败给你了。”方可言见他俊俏的脸上皱成一团,不由得有些不忍,毕竟自己不开心,没有理由让别人也跟着自己不开心。见他还在那边蹂躏着自己的脸,方可言没好气的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啊,你不跳我走了。”
“嘻嘻,跳跳,怎么不跳呢。”凌风瞬间展开笑颜,拉着方可言就朝泳池边的舞池走去。
“你真无耻,凌风。”见他变脸堪比川剧演员,不由的骂道。
“我哪里无齿了,你看,这不是两排好端端的齿么?”凌风扭头一龇牙,呐呐笑道,虽然惹来方可言一记大白眼,可心里却得得儿的高兴:哼!方可言,你这辈子也难逃我凌大帅哥的魔掌了。
华尔兹的音乐,温柔婉转。
舞池边,众人都在围观,时不时发出惊叹。
舞池内,一对亮丽的人影正在闻歌起舞,随着交响乐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他们拖曳着舞步,将激昂的喜悦,低沉的哀伤,一一体现在舞步下,那神情,身姿都令人沉醉,完美就是这么演绎的吧。
方可言从未见过明轩跳舞,记忆中,他总是那个阳光少年,默默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她也从未想过,明轩还会有如此风雅的一面。
音乐忽转,在众人的惊呼声后,在场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走进了舞池。
方可言当然也被凌风拉进了舞池。方可言不怎么会跳,只跟随着凌风的步子慢慢晃悠着。走来走去也就那么几个步法,过了一会儿她便有些走神儿,凌风带着她转了一下,眼角处很不幸的瞄到舞池边,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黑幽幽的眼神似乎正停留在自己身上,方可言心里一惊,当她再将身体转过来的时候,那抹身影已开始和身边的人倾谈,一派轻松自然。
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熄灭,心里不禁有些失望,一整天她都无法对上他的眼神,她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的明轩,难道那个她熟悉的明轩真的消失了吗?
忽然腰上一紧,凌风俯身朝她欺过来,顺势将她的腰际向后压低,画面偏移,凌风半垂着双眸俯视着她,眉头轻蹙,有些微愠:“跳舞都不专心,小心摔跤。”
方可言被他提着腰,朝后仰着,有些喘不过气,瞬间憋红了脸,有些断续的道:“你,我的腰快断了,你赶快放开。”
“这个拍子还没结束呢,再坚持一会儿。”凌风却不依她,谁让她跟自己跳舞却想着别的男人。
低沉的音色落下,缓缓如流水般轻快的音色响起,凌风手臂一收,将憋成猪肝色的方可言拉了上来,方可言喘息着瞪着他道:“你故意的。”
“哪儿有,你没看到大家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的吗?”凌风将目光一飘,朝前迈了一个狐步,逼迫方可言后退。
“你,你一个人跳吧。”方可言将手一甩,岔岔的跑出舞池。
凌风偷笑着跟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呐呐道:“诶!跳一半就不跳了,你耍我啊。”
方可言白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撒手。”
“你要去哪儿?一块儿去。”
见他又拿出这副无赖的样子,方可言翻了翻白眼,无奈道:“凌大侠,我去厕所,你也要去吗?”
见她心情似乎不是那么坏,凌风呐呐的撒手,道:“呐,你快点儿,我在这边等你,待会儿一块儿回去,这里离市区那么远,你应该不会想在这边过夜的哦?”
“神经病!”方可言嗤鼻,此人真是无可救药的神经病,谁要在这儿过夜,巴不得早点儿离开呢,话说这是白晓岚家的别墅吧,靠,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个厕所都修得那么隐蔽,方可言来来去去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厕所。
一路上人越来越少,这地方那么大,方可言转得头都晕了,也不知道自己转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完全没有刚才舞池边那番热闹场景,前方灯光越来越暗,似乎没有尽头一般,方可言再也忍不住的喊了一声:“有人吗?”
话刚落音,身后传来一股力道,眼前画面一转,方可言正欲大叫,一只宽厚的手掌却捂住了她的嘴巴,怎么回事?遇到劫匪了吗?有钱人家特别容易吸引劫匪吧,尤其是像白晓岚家这么有钱,自己如果是个小偷的话,绝对回来光顾她家的。可是……他劫持自己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