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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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肆意的洒满街道,宰相府里的人四下忙碌着,前厅,千其远端坐品茶,等着年王爷带年史彦过来一起进宫。早朝已经下了,皇上吩咐商阳王带了儿子再进宫见过太后。这会子,年史彦跟在父亲后面,心中不免有点忐忑,初次入宫,虽说究其源,当今圣上是自己亲叔伯,但还是不免有些慌乱。年仲誉没什么表情,心中也确实没什么太多的想法,这么多年了,自己远在商阳,三年才入京一次,每次皇兄见了自己都很高兴,想必也不是装的,但如果自己一直在京城内,恐怕看到的就不是皇兄现在这张笑脸了吧,这其中的分寸,自己还是拿捏的住的。
轿子一前一后出了宰相府,年史彦步行跟了队伍,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看着两边店铺的招牌,他心里都想好这余下的几日要去哪里玩了。走了许久,转弯,立刻觉得眼前与刚才的景致不一样,净水铺街,十步一兵,抬头望去,红墙金瓦,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宫了吧……走至城门,年王爷与千其远分别从腰间拿了金牌递给守卫,千其远还指了年史彦说道“这是商阳王年王爷家大公子”,守卫仔细查了金牌,做了登记后,恭敬的归还,行礼,送队伍入宫。步入皇宫,庄严肃穆,放眼望去,一草一木,一树一柳都错落有致。偶尔碰上来往的宫女执事,见到轿子,也停下脚步行礼,训练有素,让人心下暗叹。穿过几道宫门,轿子停了下来,前面是内宫,是要步行而入的。年史彦搀了父亲,与千其远一道,穿过回廊,远远望见那边水榭上有穿明黄色服饰的人在赏景,周围有宫女奴才伺候着,想必就是皇上了。
走近了,越发感到皇上气质英武,不怒自威。“臣千其远见过圣上”“臣年仲誉携犬子见过圣上”言语之际,便行礼下跪,年史彦亦不敢轻心,赶紧也跪下了。“呵呵,爱卿平身。”皇上过来扶了年仲誉一把,目光炯炯,面目红润。“皇弟昨日才抵京,路途遥远,可曾休息好了?”“劳皇兄惦记,一切安好。”“今日也有劳千相了,瑛妃那里想必千相也许久没去了,前日里瑛妃偶感风寒,略有不适,你还是去看看吧。”“是,臣告退。”皇上支走了千其远,那瑛妃是千其远的表妹,最近甚是得宠,千家的人脉,在这宫中轻轻重重竟不绝于缕。
“这是彦儿吗?”皇上的目光落在一旁站着的年史彦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欣赏。“正是犬子。”年王爷附和道。年史彦旋即再次行礼,“年史彦给皇上请安。”“不必多礼,这可是你爹第一次舍得带你回来,朕可是万分挂念你的。”年史彦微微一笑,“彦儿自小身体不好,母亲不放心行远途,父亲倒是常说应该多出门锻炼锻炼的。”皇上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又转向年仲誉“彦儿可是跟轩儿同岁?”“是,彦儿今年也是十七,与四皇子同年,生辰倒是小了几月。”皇上听了回身对身边的奴才说“去喊太子跟四皇子过来,说皇叔从商阳来了。直接去太后那里见吧。”奴才应声退下,皇上执了年仲誉的手,边走边说“快走,母后前日就念叨你了,咱们现在就去她宫里。”年仲誉也笑呵呵的应了,随皇上走着。“彦儿啊,一会你皇祖母见到你,定是乐的紧呢。”“皇上笑话彦儿了。”“呵呵……”一路往后宫走去,景色更是细致了几分,小桥流水,白玉石阶琉璃瓦。行至不远,来到景华苑,自是到太后宫里了,几人前后进入内殿,年史彦看到一白发妇人坐在榻上逗狗,面目慈祥,目光温婉,脸色红润。几人行礼见过太后,太后自是高兴,眉开眼笑的应了众人的请安,喊了年王爷“仲誉啊,又是几年不见了,在商阳可好?”“回母后的话,儿子很好。商阳虽偏隐些,民风倒也淳朴。”“哎……我也老了,平日里没有事情净念叨你们了”“母后保重身子最重要,儿子不孝,不能在跟前伺候……”年仲誉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皇上一看这架势不对,再不劝住恐怕一会母子两个又要哭成一团了,次次都是如此,然后再埋怨他为什么将仲誉调到那么远的地方戍边,每次这状况都让他头疼不已,赶紧拉了年史彦道“彦儿,别愣着了,快给你皇祖母请安……”年史彦听了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彦儿见过皇祖母,彦儿不孝,首次来看祖母,望祖母万福金安。”这一招甚是有效,老太后一见,自是又惊又喜。忙下了塌,走过来扶起年史彦,仔细的瞧着眼前这个孩子,“这就是彦儿了?都这么大了?长的真好。”拉了年史彦坐在自己身边,又吩咐了面前的人都坐下,丫头们也都奉了茶上来,“这还是去年你从商阳送来的明前龙井,细嫩的很。”太后笑盈盈的说道。“您若喜欢,我再叫人送来,今年恐是没有好茶了,明前江南各处连阴雨,许多都霉了,等明年,我一定叫人挑了明前的龙井给您送进宫来。”年王爷也微笑的回道。太后欢喜的点点头,又问年史彦“彦儿,我听说你三岁得了重病,昏迷不醒,现在病可好利索了?”“回皇祖母,彦儿的病早已大好了,劳祖母惦记了。”“你从小就身子骨弱,你父亲每次进宫都跟我说你又病了所以没带了来,可想死我了……”皇上接话道“母后喜欢彦儿就叫彦儿在宫里多陪您几日。”年仲誉一听,心下一紧,也没有说什么。年史彦有点慌乱,心想若是住在宫里我还怎么出去玩啊。不料太后听了竟然点了点头,许了。场面顿时有点尴尬。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奴才的声音“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到。”“呵呵,怎么这会子都来了”太后心情好的不得了,“皇祖母吉祥,父皇喊我们来见过皇叔。”太子率先说道。年史彦抬头看了这两位皇子,跟他年纪相仿,都是英气非凡,面目白净,目光有神。“来了就坐吧,一起唠唠嗑。”太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太子与四皇子又对皇上和年王爷行了礼,就过来坐下了,这才看到太后旁边还坐着一位少年,目光温和,气质不凡,想来必是年王爷的公子,遂点头示好。年史彦见到,即上前与太子行礼,“年史彦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四皇子。”“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这时候,皇上说话了,“你们小辈的去园子里转转吧,别扰了朕跟太后和你皇叔说话。”太后也点点头说“是啊,你们自是不愿意陪我们这些老家伙唠的,玩去吧,带彦儿四处看看,一会子回来吃饭吧,今儿就在我宫里吃罢。”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笑意,四皇子起身凑到太后跟前“谁说我们不爱跟您唠了?每次我们在这跟您说话,还不都是您闲我们闹的您头疼,撵了我们出去?”太后一听更乐了,对这年仲誉说道“仲誉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就这两个还好,平日里他们下了书房,喊了几个公主一起,大大小小一屋子跟我这儿闹啊,真是头疼……”“哈哈……母后这可是羡煞神仙的天伦乐啊”年王爷笑道。皇上也笑眯了眼说道“一会过来吃饭罢,现在给点清净可好?都去吧。”“是,那儿子们就先退下了,祖母您清净吧。嘻嘻……”太子也跟着嬉笑了起来。年史彦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点了头,便也跟着行礼退下了……
太后见他们走远了,吩咐身旁的宫女,“去厨房传膳吧,说中午皇上跟商阳王都在我宫里用膳了,一会去喊了皇后也过来吧”宫女应声退下。皇上此时又提到刚才的话题“皇弟,朕刚才可是认真的,叫彦儿在宫里多住几日陪陪母后吧,你可舍得?”太后听了也一脸期待。年仲誉刚喝的一口茶就那么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了,上不去下不来的,赶紧定了定神说道“还是怕烦劳了母后了,彦儿自小没在宫中待过,顽劣得紧,怕是母后跟皇兄天天都要皱眉呢。”太后听了呵呵的笑着,没有接话,皇上又接着说“别谦虚了,昨日前街一打十的事可是一早就传进宫了,彦儿小小年纪出手不凡,难得还很有分寸,是你调教的好啊。”年仲誉更郁闷了,这一架打的还出名了不成?京城是不比商阳,果真眼线耳目众多,心中暗自叫苦,忙说道“哎,来的时候还嘱咐了不要惹事,结果一进城就跟千相的人打起来了,真是不堪。”“朕的老四跟彦儿同岁,却没有彦儿这般,朕真是羡慕得紧啊”“皇兄这话说的,几个皇子都是人中杰,岂是我等可比拟的?是皇兄对儿子要求太高了吧,呵呵。”这时候太后说话了“留几日吧,长这么大了我才是第一次见呢。”年仲誉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应了,几个人又开始聊旁的事,时不时的传出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