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邂逅法老王】 第六章 政客的猜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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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傍晚,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泰莉慵懒的靠在华贵的软榻上。
回顾这两个月发生的让她应接不暇的怪事:先是奇怪的穿到这个鬼地方,莫名其妙的被利用,推上战场拖延时间。然后又稀里糊涂的到了底比斯,被人怀疑,指认是间谍。就在刚刚,又遭到阴险的法老侵犯和强施于人的命令。
如果接了,能说明什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不接,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思来想去毫无睡意,泰莉干脆穿上睡袍,点着蜡烛叫来拉卡尔,“你去拿点酒,我们腐败腐败!”
“啊~”拉卡尔有些惊讶,以为泰莉受了刺激,“小姐你怎么了?”
泰莉不悦的嘟了嘟嘴,冲她摆摆手,“速去速回,少啰嗦了!”
见执拗不过,拉卡尔只好半推半就的出去拿东西,“那小姐你稍微等会,我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多拿点过来,我等你哦!”冲着拉卡尔的背影,泰莉有些迫切的催促着,免得喝的半醉不醉活受罪。
※
独自坐在镀金的桌子边上,泰莉无聊的玩转着手中的酒杯。
回想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三五天就和同事们海喝一番,将平时不能说的话说出来,以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今日饮酒,是因为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泰莉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安和烦躁。
好一会儿,满头大汗的拉卡尔找人提了两坛啤酒来。泰莉赶忙起身迎接,“辛苦你了,拉卡尔妹妹。今天我们要好好的庆祝一番,为我的“开工”庆祝,也为我的任务壮胆!”
拉卡尔有些受宠若惊,慌忙垂首道:“小姐,侍奉您这一月,奴婢很荣幸能遇到你这样的主子!”
“你的身份是个侍婢没错,可我不喜欢听你自称奴婢长奴婢短的。在我家乡,人人自由平等;民众可以弹劾女王总统,国家元首也不是只手遮天!”泰莉诚恳的望着有些不解的拉卡尔,“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妥,但你们的法老真的无法无天,让我很看不惯!”
见泰莉说了这话,拉卡尔顿时瞪大眼睛,伸长脖子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外面,将手指竖在唇齿间,“嘘,小心隔墙有耳啊!”
“shit,我要怕了就不说了!”泰莉可不管这些,那小姐脾气来时简直是风卷残云,“你知道你们法老让我干嘛吗?他让我去安排卡得斯的活祭仪式!埃及那么多人,他干嘛非得找我?这个人面蛇心的伪君子。”说罢,她握着酒杯,咕咚咕咚两大杯啤酒下肚。
拉卡尔一边斟酒一边小心的安慰泰莉,“小姐,奴婢一直觉得他们那么看你,是冤枉你的,你根本不是坏人!”
泰莉停下手中的酒杯,心底蹿起一股感动,神色淡然的看着拉卡尔。将头微微垂下,“谢谢你的信任,这个信任对我很重要!”泰莉边说边伸臂拥着瘦弱的拉卡尔。
拉卡尔有些意外,清瘦的身体微颤着附在泰莉的肩膀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小姐,你知道吗?在我们埃及,像我们这种以侍奉王室为生的人;不管男女,过了十五岁,都会选择为其效忠的主子。自从认识你那天,我就希望能终生侍奉你!”
不知不觉,拉卡尔的声音在泰莉听来,颇像天外来音,飘渺的让她只觉虚幻。小丫头的脸庞越看越朦胧,苍白柔和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透着与年龄相仿的单纯和善良。
泰莉知道这是空着肚子豪饮的结果,便死撑着身体,迷迷糊糊的起身,“明天还有安排,我们早些休息吧!”语毕,便迈着凌乱的步伐,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
温软如棉的高床软枕上,泰莉醉醺醺的自行掀开被褥,指尖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一个怪异的冰凉物体。意识不清的扯开驼毛被,才发现是团正在蠕动的软体动物,时不时的吐着令人惊悚的红信儿……
嗓子一紧,她惶恐的怔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用颤抖的双手捂着耳朵……
一阵高分贝尖叫划过寂静的夜空!
※
不知过了多久?
昏睡中的泰莉只觉嗓子冒火,便下意识的呢喃几声,“水……我要喝水!拉卡尔,我要喝水!”
一旁的婢们见她醒来,马上把甘甜如玉的水送到泰莉唇边,迷迷糊糊中的泰莉便就着喝了几口。
口干舌燥的感觉舒缓一点,她又不痛不痒的咳嗽两声,睁开呆滞的双眸看着头顶。习惯性的眨了眨眼,突然间她眉头微蹙,“腾”的坐了起来。
因为这根本不是她住的卧室。疑惑中,泰莉警惕的环顾四周,一边摸了摸身上的衣物……
糟了!
身上没衣服!她又脸色大变的伸手摁了摁小肚子;还好,没有异常。接着又狼狈的裹着驼毛被麻利的挪了挪地方,且边挪边伸手摊开奢华高档的床罩……
直到确定一切正常,她才如释负重的吐了口气,浑身瘫软在这张大的离谱的床上。趁着回神的空隙,她又偷偷的弊了一眼房间里。还好,这里空无一人。
不料泰莉刚松口气,外面又传来一阵众人的跪拜声,在眨眼的功夫中,一切又静了下来。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把自己捂在驼毛被里。
一丝不挂,谈何见人?
※
呼啸而来的图特摩斯见几个侍婢依旧立着,就知道她人没醒,但还是脱口而出道:“她醒了吗?吃了东西吗?”
“回陛下,小姐刚才醒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又睡着了!”小侍婢见法老如此关注,马上柔声的答道。
躲在被窝里的泰莉只觉这儿那都是压力。
那个稳重的脚步声到了床边停了下来,“好好的喝什么酒?拉卡尔呢?”听的出他是带着宠溺埋怨的。
一阵步履匆匆的声音传来,“回陛下,奴婢在!”
浑厚的磁性嗓音在驼毛被外面停了会儿,“好好照顾她,不准有丝毫差池,你过来一下!”接着,又是一阵由近至远的脚步声,躲在被窝里的泰莉把他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猜都不用猜?心里祈祷被他叫去的人不会有危险,当然最关键的是小丫头要守口如瓶,泰莉自私的想。
一切直到房间里彻底清静。
泰莉才喘了口气,换了个好受点的姿势躺着。刚才那个固定动作能累死个人,泰莉边活动筋骨边谨慎的将脑袋伸出来透气。不料刚伸出,就撞到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呀,小姐您醒来了?”
泰莉暗叫不妙,愣了一秒又将脑袋缩回!可是一想到还要找那个什么祭司,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便大大方方的将脑袋伸出来,先是冲她“嘘”了一声,望了一下周围,才冲这小侍婢招招手。
小丫头也机灵,看到泰莉的暗示,马上将耳朵凑了过来。
轻轻的将唇贴在她的右耳侧,泰莉轻声道:“快去帮我拿套衣服,要快!别给人说我醒了,谢啦!”交代完毕,她赶紧蹑手蹑脚的缩回被窝,躺着装睡。
不一会儿的功夫,泰莉从被子的缝隙中陆陆续续接到救济物资。麻利的在被窝里套上传统的格奴白长裙,她才长舒一口气,放心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赤脚走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泰莉准备溜之大吉。不料脚下一紧,“跐溜”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
“shit…”泰莉边咳嗽边不顾形象的骂了句粗话。
“啊…”旁边的侍婢见状,吓的尖叫一声,慌忙跑过来把泰莉扶起并颤声的关切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照看好您!请责罚…”
“没关系,我又没说是你不对,都怪这衣服太长了!”狼狈的泰莉一边揉酸痛的膝盖,一边红着脸安慰她。
看着她和初见的拉卡尔一样唯唯诺诺,泰莉有些心疼,随即安慰起来,“没事了没事了,你别害怕!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多安慰你了!”说罢,泰莉就准备开溜。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转过身来看着她,“昨天到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记好噢!”
“嗯,小姐,你放心!”小丫头感激的向泰莉点点头,但清澈的眸子在霎那间恍惚起来。
※
不解的边看她边往外走。
突然“砰”的一声,泰莉的整颗脑袋被堵结实的肉墙给弹的一个踉跄,害她趔趄着后退两步。忍着被撞的生疼的额头,泰莉又伸出双臂,借此来保持身体平衡。
“你没事吧?”图特摩斯似笑非笑的微蹙眉头看着泰莉。
平衡好身体,她才气结的抬首看清来者,“……真是冤家路窄啊!”泰莉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图特摩斯的脸上划过一抹黑线,眸子一怔,低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那小丫头像接到什么命令一样,赶紧垂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奢华的卧室里又剩连个孤男寡女。
沉静的呼吸萦绕在耳畔,泰莉想到他昨日的表白和自己的遭遇,不禁有些尴尬的垂首,“恕不奉陪!时间紧迫,我得找祭司大人!”说罢,便小心翼翼的提着过长的裙子向外走去。
图特摩斯并没拦泰莉的去路,而是诡异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泰莉心底一怔,这件事果真如自己所料,不会那么简单。
另一处华丽的寝殿内,优雅高贵的尼菲鲁拉斜倚在软塌上,美目流转的看着塔卡将军的侄女也是下埃及继承人的美丽特拉,“你见过那个女人还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两个美丽的女人相视一笑,美丽特拉淡淡道:“当然,但她绝不是王后您的对手!”
闻言,尼菲鲁拉嘴角勾起,淡淡一笑,高深莫测的斜睨了一眼美丽特拉,“言过及早,现在还不分伯仲呢。”语毕,又像想起什么一样恍然大悟,“你觉得陛下是不是爱上她了?”
年纪轻轻的美丽特拉眼中透露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心机,暗示性的探问道:“王后为什么要这么问?”
“呵,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尼菲鲁拉警惕的别过脸,优雅的笑了起来,“陛下平日忙于政事,非常辛苦。我作为王后,应该多替他担待,但不希望任何人威胁到我!”
“陛下与王后都是埃及最尊贵神圣的人,又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很是羡慕人呢!”
“可是我最近非常难过?”始终有所保留的尼菲鲁拉轻叹口气,平静的看着美丽特拉话锋一转。
同样心计叵测的美丽特拉坦诚的看着位高权重的尼菲鲁拉,“美丽特拉很希望有机会替王后担当!”
尼菲鲁拉突然轻笑,“最近想与埃及联姻的国家诸多,那些嫁过来的公主,不是娇气蛮横,就是太不懂事,让我很烦心。”
美丽特拉看了眼一旁候着的卡莉耶,又瞄了一眼略有情绪的尼菲鲁拉,心领神会的笑道:“王后,您这不是说外话了?若能替王后担当,美丽特拉可是来生有幸!”
尼菲鲁拉优雅的轻笑一声,“我何尝不是呢?你的事情,我会挂在心上!”
见目的达成,年纪轻轻的美丽特拉依旧满脸沉静,得体的微笑着请辞道:“那美丽特拉就谢过王后姐姐,不打扰您休息,我先告退了!”
※
高雅华丽的寝殿又恢复往日的安静。
望着美丽特拉的背影,尼菲鲁拉毫不迟疑的叫来卡莉耶,“陛下前些天说要妠那个外国女人为妃,现在怎么样了?”
卡莉耶张望一番,上前一步,侧身伏在尼菲鲁拉的耳畔低声道:“回王后,陛下那次只是一提。奇怪的是,现在又让她和大祭司去安排活祭卡得斯的仪式了!”
尼菲鲁拉一怔,猛然转首看着卡莉耶睁大双眸,“什么时候安排的?”被这个一向优雅的王后吓了一跳,卡莉耶紧张的有点磕磕巴巴,“殿下,就…就前两天的事情!”
盯着卡莉耶,尼菲鲁拉脑海里百转千思,恢复昔日的沉静,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卡莉耶战战兢兢的松了口气,如释负重的垂首行了个礼便往外走。刚迈两步,又被尼菲鲁拉突然叫住,“加派人手监督她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不轨,直接除掉!”
“是,殿下!”卡莉耶转过身来,毫不犹豫的接下命令,便退出典雅的宫殿。
靠在宽大柔软的榻上,优雅高贵的尼菲鲁拉陷入深思。自懂事以来,她就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王弟。在她眼中,他永远都是最好最优秀最完美的男子。身处皇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但她发誓非他不嫁。这个深埋在心底的少女情怀终于在他登基那年实现,她如愿以偿的成了他唯一的妻子和王后。尽管他们并不多见,但她会通过别的渠道来了解了自己的丈夫。
深知他是个野心和抱负都极大的人,十几年过去了,他越来越耀眼。可是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到现在都未怀上子嗣,现在又半路杀出个让他动心的外国女人。
通过暗中观察,她就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她心思单纯,实际是个运筹帷幄的主。如果法老执意纳她为妃,就是引狼入室,因为这个女人绝不甘心只做个妃子。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阻止。
说的好听点,是为后宫着想。说的实际点,是因为她清楚,这个女人会威胁到自己。她和图特摩斯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毫无感情。没有感情的夫妻是不稳固的,他现在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会通过自己的手段和能力去巩固统治,而不是靠政治婚姻来巩固统治。
想到这里,尼菲鲁拉突然后怕起来,一个翻身,骨碌着爬到软榻的一角蜷缩在里面,“母后…母后…”她漂亮的丹凤眼里涌出一股热泪,不安的低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