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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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禄鸥趴着睡了一夜,第二天的课请假。
邵安一夜几乎没睡,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一会儿骂自己没用,一会儿又瞎想些有的没的(术语叫意淫,英文它叫YY),四点多好不容易眯瞪三个小时,七点多又起来,悄悄下楼买了早点。却没想回去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邵安,对不起!”
邵安携带着强大低气压从梁桥康身边走过,没有看他。
“邵安!我不知道我哥会那样……真的!”梁桥康想追过去,却被廉三河拉住。
“安子!”廉三河瞪了一眼梁桥康,才快步追上邵安,犹豫道:“你们……住一起了?”
邵安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廉三河,揶揄道:“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
“绿鸟怎么了?”廉三河的从容告罄,自动跳过邵安的嘲讽,难掩焦急地指了指梁桥康,道,“昨天丫说他哥找绿鸟麻烦,我抽了丫一顿,现在这不给丫拎来领罪了吗?绿鸟到底怎么样了?”
邵安并不知道这事也跟廉三河有关,却看出廉三河是真的着急,便缓和了语气,道:“他可能得十几天出不了门了,要不你上去看看他?”
廉三河刚要答应,却想起白禄鸥那天的态度,便有些含糊,道:“我那什么……还是算了吧。你好好照顾他。”
邵安点点头,刚要走,却又被廉三河拉住。
“安子!……绿鸟是我的。”廉三河这才后知后觉地追究起邵安刚才的讽刺,而且不遗余力地挑衅道,“他喜欢的是我,只有我!”
邵安甩开他的手,不置可否,转身便走。
梁桥康一看邵安走了,才屁颠颠儿跟上廉三河,问:“鲨鱼……我怎么办?”
“要不是看在你跟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兄弟……我真想一刀子捅了你。”廉三河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一片陌生,而后他又叹口气,“绿鸟痊愈之前别让我看见你,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梁桥康站在原地,看廉三河走远,感觉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来。
后来,梁桥康反复思量,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道歉,就算没人原谅,也得去。
下午,邵安出去买些日常用品。白禄鸥听见有人敲门,便小心地挪下床,撅着屁股,扶着腰去开门。
“梁桥康?”白禄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干吗来了?”
“绿鸟,对不起。”梁桥康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是我嘴欠来的,我错了,我道歉,你不要怪我哥。”
白禄鸥扶着门,静默半响,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原谅伤害我的人?何况他自己还很理直气壮。”
“我哥也没有恶意……”梁桥康直起身子,诚恳地看着白禄鸥,“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亏,这次陆倩提出分手确实对他有些打击,而且是沈矫爽拜托他帮忙的……总之,你要打要骂都找我,我哥他……”
看着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梁桥康,白禄鸥皱皱眉,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跨世纪猜想,于是嘴先于脑子脱口而出:“你不会喜欢梁天吧?”
梁桥康愣了两秒之后竟然笑了,而且笑得特飘渺,接着他坦然开口:“我爱他。”
“怪不得你老说我和鲨鱼有问题,原来你自己也有问题。”白禄鸥撇撇嘴,道,“你走吧,一会儿让邵安看见肯定得骂你。”
白禄鸥见梁桥康还有些踌躇,便道:“你放心,我没本事找人报复他。”
梁桥康这才乐了,忙不迭道歉又道谢。
送走梁桥康,白禄鸥刚进屋,就听见手机响了。他看着那一方荧光屏幕,拇指在拒接键上放了又抬,最终落在另一边的接听键上。
白禄鸥把手机轻轻放到耳边,忐忑着开口:“……喂?”
“绿鸟,我。”廉三河也并非泰然自若,总是夹着些担忧,“你怎么样了?”
“哦……没事。”白禄鸥又想起了梁天的话,便觉得高三那一年苦着的也不只是自己。
“你跟邵安在一起呢?”廉三河貌似不经意地问着。
“他出去了。”白禄鸥一笔带过。
“哦。”廉三河一番深思熟虑,终于下决心道:“那事……你考虑咋样?”
白禄鸥趴回床上,调整了舒服姿势,却好整以暇地开口:“您大爷说的哪事啊?”
廉三河双手不由地握拳,静默片刻,道:“我喜欢你。”
“哦,是嘛。”白禄鸥伸手去拉床头灯,答得心不在焉。
“你!……”廉三河气急,却一想前阵子自己对白禄鸥的态度,便软了下来,“你好好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白禄鸥有些不舒服,侧了侧身,道,“我又不喜欢你,还能怎么办?”
廉三河怔了怔,然后呼吸倏忽急促起来:“绿鸟……你丫别骗我,你怎么能不喜欢我?怎么可能?”
“别安慰自己了。有什么不可能?我喜欢别人了呗。”白禄鸥说得着实轻松。
廉三河听着,脸色却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廉三河,你听好了,很多东西都是一次性的,要不怎么提倡节约环保呢?”白禄鸥另一手绞着床单,不疾不徐道,“我也不想再听你竭斯底里的霸道,我不待见你了,我们结束了。还有,分手的时候,我同样最讨厌当断不断的懦夫。”
白禄鸥说完便结束通话,关机,接着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干吗说这么绝?”
白禄鸥猛地回头,手机掉在地上。他象征性地弯了弯腰,却笃定邵安会帮着捡起来。
“你都没听见我回来了吧?”邵安拾起手机放到矮柜上,然后坐到床边,认真地看着白禄鸥,道,“是不是梁天跟你说了什么了?”
白禄鸥移开视线,淡淡开口:“也没什么。就是不希望以后大家难堪。”
“你可想清楚了啊?”邵安摸摸他的头发,“鲨鱼可不是能磨着性子等的主儿。”
“嗯。反正以后他家长也不会同意,搞不好还拿我泻火。”白禄鸥的脸埋在床单里,声音闷闷的,“就这样吧,小爷我也好得不得了。”
“也为了他好?”
“嗯……为他好。”白禄鸥抬起脸来,看着邵安,冷不丁道,“等我屁股好了之后,做一次吧?”
邵安还放在他头上的手一僵,脸色煞白,嘴角抽搐道:“别……别闹。”
“谁跟你闹了?”白禄鸥拍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说真的。”
邵安脸色一沉:“你这又算哪出?”
“不是感激,不是怜悯,只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白禄鸥伸手拉住往后退了一步的邵安,装作委屈地问,“你嫌弃我啊?”
邵安终于看出白禄鸥不像说笑,上前一步,心里却是五味俱全。
“操!你要是不愿意就拉倒。”白禄鸥甩开手,脸刚埋进床单,却突然感觉背后覆上来一个灼热的身体。
邵安把脸贴在白禄鸥的光洁后颈,颤抖道:“你会后悔吗……”
白禄鸥侧过脸,想了想,说:“做了才知道吧。”
“你丫这只笨鸟……”邵安为了安全起见,离开了白禄鸥的身体。
那天夜里,邵安辗转反侧,忍不住盯着月光下白禄鸥英气逼人的脸,闷声道:“你丫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