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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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刚结束的那天,白禄鸥去小白家通宵ps2。两人一边对打一边利用高中课本上的知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虽然知识面上学理的白禄鸥还算差强人意,但语言表达方面就不得不对小白望尘莫及。
结果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聊上了正轨,然后猛然发现了政府的真正牛叉之处。
“五环已经建好了,六环也不远了。”小白抓了把包好皮的瓜子,往嘴里一塞,呱唧呱唧地吃得挺香。
白禄鸥趁着他啃瓜子当儿,出了个大招,得意道:“十环就到乌鲁木齐了。”
“卑鄙!”小白惊叫一声,喷出一大片瓜子雨,末了,嘴角处还隐约蜿蜒出一道彩虹。
“靠。你丫真不卫生。”白禄鸥抹了把脸,漫不经心道,“以后圈着圈着……就把美国也圈进来了。”
入住廉三河家的第一个夜里,白禄鸥无意中霸占了他的大床和被子,并将原主人挤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第二天是周末,九点钟,睡得美美的流着口水的白禄鸥就被他拖起来,随便被一样美美地盯着他流口水的鲨鱼套了件新版涂鸦外套,穿了条nike的运动裤,溜溜达达地被迫跟着鲨鱼去了网吧。两人在网吧里泡了一上午,中午去了kfc买全家桶,白禄鸥这才终于有点清醒了。廉三河便带着他去打球。
萎靡了一上午的白禄鸥在台球馆里开始亢奋,拎着个球杆到处转悠,时不时看见个漂亮妹妹就冲人勾勾手指头,碰上个性感的姐姐就飞个吻。本来专注于斯诺克的廉三河脸色青白相间,最终一个暴豆儿,把白禄鸥拉走了。
一走到太阳下面,廉三河便面色不善道:“操。你丫昨儿被打脑子啦?”
“你平时不就这样吗?还不是被你丫熏陶的。”白禄鸥淡淡回答。
廉三河小宇宙爆发:“我操!你丫到底想怎么着?”
白禄鸥仿若未闻地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街客,云淡风定地吐出四个字:“珍珠奶茶。”
五分钟后,廉三河和白禄鸥各自手捧奶茶坐在马路旁边。
“你妈困死我了。”白禄鸥咽下最后一粒珍珠,幽幽地转向廉三河,目光怨怼,“这种凉快的天气就是应该裹在被窝里度过的吧。”
于是,此时的廉三河才终于明白,下午不过是某种飞禽对于水生生物吵醒他睡觉的报复。
这场闹剧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半了,廉三河看了看表,决定先打车回家。
到了廉三河家楼下,白禄鸥看着楼道口一个抽烟的大爷的侧身,问:“鲨鱼,你家门口那大爷怎么保养的?这么大岁数了抽烟,看着还挺身强力壮的。”
廉三河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白禄鸥,缓缓道:“你自己去问问啊。”
于是白禄鸥便颠儿颠儿地跑到大爷面前,换上一张青春洋溢的脸:“您这是这么保养的啊?抽烟对您没有影响吗?”
大爷惊诧地扫了眼白禄鸥,才痛心道:“怎么会没影响?我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吗?”
白禄鸥连忙说:“大爷您太谦虚了。”
谁知大爷竟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怒道:“傻逼,找揍啊?我才十八。”
廉三河及时将白禄鸥从“大爷”的一通狂轰滥炸中拉走,并且在“大爷”挥拳的千钧一发间抢身挤进电梯。
进了电梯,白禄鸥看着廉三河去按“5”,突然有了电梯会不会突然停掉引发一场灾难的想法。于是他便把这个大胆的设想告诉了廉三河,却惹来一句“你丫是挺傻逼的,这里手机有信号”。
然后,两人就平平安安地抵达了第五层。
那天晚上,两人在绕着冰箱走了很多个半圆后,打了必胜宅急送的电话订了香荤至尊,然后舔了舔油腻腻的手指,开始玩psp。
洗澡的时候,廉三河突然说:“刘胜利圣诞回来。”
“丫那边真幸福,学分一个礼拜就能修上来。”白禄鸥坐在浴缸里,廉三河帮他冲掉一脑袋的泡沫。
“废话,就他妈咱们这儿把成绩当回事。”廉三河已经关了水龙头,声音顿时清明起来,“反正都活着,就是他妈混呗。”
“大家都你妈是混,就咱们混得跟死了一样。”白禄鸥爬出浴缸,打开花洒,冲掉一身的泡沫。
这天,白禄鸥自己上了药,便上床睡了。而廉三河也没有再说什么。
再过一天就是圣诞了,白禄鸥身体表面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他便告诉小白自己大概圣诞过了回去,家里那边依然让小白帮忙罩着点。廉三河听了也没反对,毕竟他家长也快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和邵安一起为刘胜利归来的欢迎会做准备,而本来一个小小的欢迎也因为来的人越来越多而演变成了小规模的初中聚会。三人便分工合作,选餐厅找场子,忙得不可开交。
最后他们决定干脆吃、玩结合,找个既能乐呵又能吧唧的地方,便订了钱柜的大包间。
于是,那一年平安夜,三个很要好的小屁孩儿带领着一帮子小屁孩儿挤在ktv里圣迎另一个小屁孩儿。
刘胜利是下午回国的,但他在家里磨叽了半天,才去了钱柜。
而钱柜里的那票人早就玩high了。服务员去他们那屋收拾了好几次桌子,每次都端走好几十个空碟子或空杯子。
“哟!长高了!”廉三河在“栀子花开”的背景音下豪放地拍着刘胜利的肩膀。
沙发上的邵安也挪了过来,招招手示意刘胜利过去。
距离门口最远的白禄鸥费劲拔力地分开一对深情对唱的男女,从两人中间挤了过来,用即使知道盖不过背景音还是忍不住提高的声音说:“你丫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胜利给了白禄鸥一个热情的熊抱,才解释道:“给你家打电话,你妈说你参加学校补习去了。”
邵安听了喷出口雪碧,戏谑地看着白禄鸥道:“操。你丫真行!跟鲨鱼家补习!”
“我也就那么一说。”白禄鸥倏忽想起什么,冲深情对唱中的两人中的男生挥挥手,“谢啦!”
小白看了只是象征性一笑,然后敏捷地转向身边的女生,继续嚎着“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白禄鸥再一回身,已然看不到刘胜利和邵安的影子了。
“他们点歌呢。”廉三河坐到他旁边,指着包间另一头的点歌台说。
“呃。什么歌?”白禄鸥揉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
这时,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了。
廉三河看着滚屏怔怔道:“死了都要爱。”
“走了,拿吃的去。”白禄鸥不假思索地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