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别离式的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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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关于人生我无太多的话可说,一切尽在不言中,等洗尽铅华,垂暮之年蓦然回首,记得最真最美好的也许只是年轻时那段浅调着忧伤的快乐。
我还不够老,说不清生活中太多的挫折太多的意义与使命,我一直承认,认真活着比什么都好,就如现在我可以面对如此苍茫的世界,居高临下俯视,时间无声的把一切在青春成长的年代定格,永远。
人海中叫喊着我的名字,浅浅,浅浅…………浅浅…………………,我在人海的尽头转身,对着远处向我挥舞着双手的长发女子微笑,浅浅的微笑。
我叫浅殇,大家喜欢叫我浅浅,正如我所说的,人生我无太多的话可说,我还不够老,十五岁是一个足够年轻的数字,也是一个极度忧伤的年纪。
年轻的心,总有年轻的梦想,浅殇跨上淡蓝色的背包,仰望着同样淡蓝的天空,朵朵柔软的白云紧紧包裹,棉花糖在耳旁轻喃。
诉说的是渗白淡雅的白花,盛开着的白花,闭上眼睛闻到花香,甚至在夏日里也会让人觉的窒息,那种稠密的香味,散发在陕小的空间的每一寸空气里,微张了张嘴觉的无法呼吸,心痛就那么一瞬间的深刻存在胸腔里,那几千万个日子,惨白的消失在阳光折射的光束里。
透过厚重的玻璃,天空被树枝剪的支离破碎,所有的蓝隔开成一格一格像苏划格兰人的格子花裙,不管在那个角落都有它的独特。
“浅浅。”
灰色的影子镶上了金黄的边,浅殇透过玻璃透过阳光透过这夏日里让人窒息的花香看见雨悸,依然穿着他淡蓝的衣服,有些忧伤而陌生的趴在玻璃,浅殇迷茫的望着窗外。
“你来了。”
“嗯。”雨悸点了点头,棕色的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成黑色,心跳在耳间颤动,轻轻一跨,他已穿过那扇玻璃站在了面前,有些沉默的看着她。
想起那时代的童年,雨悸说雨季的结束便是秋天到来的时候,夏琳笑曰雨悸六月,爱哭鼻子的男生,就像浅殇相信天下雨是天在流泪一样,夏琳和雨悸也相信,六月的雨一直不肯停。或雨悸不是爱哭鼻的男生,从郭溱打过我之后,雨悸再也没有哭过,时间悄无声息的改变着一个人,却从来不会告诉你。
所有的往昔瞬间定格,浅殇有些微杂乱的在心间对自己说,别了,一切,别了雨悸夏琳。
回过头来心变的异常的平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那口吻告别的有些麻木。
浅殇想起了那天,太阳淡白的光使一切光鲜亮丽的颜色变的沉旧,四中操场绿色的草坪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味道。
三个人站在操场中间,淡薄的草香被太阳烤的发出一股焦味,之间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沉默的让浅殇觉的自己就要蒸发了,草香在鼻间一直缠绕缠绕,感觉就要窒息。
雨悸唇动了了动,终于还是没有说话,眼神蒙茏的要滴出水来,涣散的看着浅殇,有那么一刻浅殇以为从来只会嘻皮笑脸的雨悸是要哭了。
“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夏琳打破了所有的尴尬、沉默。
一切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然后在这个十字路口转身,说再见,然后不见。一种难过的心情堵塞了所有的感知能力,隐约浅殇发现,夏琳的眼睛暗淡无光,像一只绝望的鸟,扑腾一声便可以腾空而起,绝尘于天空。
蝉了没完没了的开始撕叫起来,把空气中的炎热喧哗的更加火热,夏琳转身飞奔离去,热风旋起了一个圈,呼啦啦的让肌肤生痛,她忘了后天的考试迫在眉睫,紧张的气氛四处漫延,所有的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以至于浅殇现在觉的自己像要燃烧起来,化成灰。
又乱蓬蓬的想起了夏琳的话,“嗨,又不是高考,不会死人的。”
脚开始慢慢后退,触碰到时间的点,十二点的钟,咚咚的响起,雨悸轻柔的转身,阳光晒在有凌角的侧脸上,托着脚下的阴影,渐行渐去,像是一只脱下华丽嗓音的蝉,有些寂寞的消失在整个夏天的视线里。
“夏,夏琳……”
“自己学会保护自己。”雨悸塞了一个淡蓝色的纸盒,浅殇来不及,他的背影已经慢慢被拉长,车子启动,晃荡的让空气开始凝重。
泪水如绝堤的洪水,成线的往下掉落。
浅殇喃喃的想,夏天马上要结束了吧!未夏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席卷走所有的热情,泪滴划落,蝉在枝头还拼了命的,做最后的歌唱。
有谁知道蝉是寂寞的,在盛夏唱到了未夏,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在聆听。
时间凭空捏碎了,那些有的,没有的时光,一直到现在趴在汽车窗口,才感叹到,整整三年的初中生活真的要结束了,那些青春的年少,仿佛在试卷上最后个外句号结局,青春的伤,总会被时间掩盖。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遇见了,理所当然的分开,青春就像是用这些理所当然组成的,浅殇不想这么的理所当然,事实却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分数线比高中的差了一百多分,浅殇淡笑,有些微皱的成绩单揉皱在阳光下,依稀看见夏琳和雨悸并肩的走在操场上,校门口的时候雨悸停了一下,阳光晕黄的照射出寂寞的影子,然后消失在校门口。
三个人的梦想,一朝之间灰飞烟灭。
然后,听说雨悸考上了香滩一中。
夏琳也上了香滩一中。
也许这次的离开是她们最后的分别,以后的以后也再也难以见面。
初中之前三个人一直说,我们要在一个地方,一个班级,长大在一个地方上大学,把彼此的誓言刻在课桌上,刻在了心里,直到血肉模糊。
他们不知道在此之前,她别无选择,殇伤决定接受了家里的按排,去犀城。
雨悸拉长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装满幸运星的玻璃瓶,殇伤拉了拉滑落的背包,闭上眼睛听见蝉鸣声,在夏的最后一天唱歌,夏结束了下一个季节便是秋了吧!有些疲倦的沉重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