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同学和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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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睡懒觉,这是申鹏的惯例,不到九点不会起床。
一阵噼里啪啦轰轰隆隆传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已经十二点老妈发飙了。挣扎着爬起来一看,太阳才刚冒出个脑袋,六点十分。霎时有种想要杀人的欲_望,狠狠捶了一下床,随即蒙上头,继续睡。
然而外面的噼里啪啦戏却愈演愈激烈,越来越带劲儿。又一分钟以后,申鹏终于承受不住,跳下床走到窗前开窗一看究竟。窗外却是一张大大的笑脸,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蓬勃:“嗨,早上好啊,出去打球吧。”
不知道是申鹏的定力太差,还是庞明义笑容的说服力过于强大,申鹏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家附近的一个篮球场上,而庞明义那小子正射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一记漂亮的三分,利落直接地投进了篮筐。他回过头来对着申鹏笑了一下。少年的身影沐浴在灿烂的晨光中,那笑容也是那样的明亮纯真,申鹏不由自主地,也回了他一个笑容。于是不再站在一旁迷糊,不由自主地振奋了起来,一帮男孩子一起在球场上欢腾,一展身手,叫一个爽快。
终于大家累了也饿了各自回去的时候,已将近有九点。庞明义买了两瓶运动饮料,扔给申鹏一瓶,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口气灌下去半瓶。秋天的早上微微有些凉意,他出的汗却很多,不像申鹏,一样地积极却却只是皮肤微微地发热。庞明义正把上身的运动背心掀起来擦着一头一脸的汗,突然听到申鹏咳嗽两声,忙抬起头,看了看,立刻答道:“姐。”
申鹏看着身边伙伴讪讪放下衣服,接过聂晓礼手中的面巾纸,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这家伙一大早出来不是打球还能干什么,这地方我都被他拉来两次了。”聂晓礼说着,扔出一串东西,庞明义忙去接住,“不过你真的很差劲啊庞明义,出门不带钥匙,第几次了这是!”
“第二次而已嘛,多谢姐姐大人送来啊。”庞明义摸摸头,笑道,“哎,你、又——要——出去了吗?”
这句话“又要”拉得很长,话语调很是暧昧,连申鹏也听得出来。聂晓礼眉毛跳了跳,瞪了他一眼,转身走掉了。
两个大男生坐在地上目送着聂晓礼离去的窈窕背影。庞明义庞明义胳膊肘捅捅庞明义:“怎么样,我姐漂亮吧。”
申鹏点着头嗯了一声,随即莫名其妙转头看了庞明义一眼:“你姐姐是美女,可一大早的你感慨自己姐姐干什么啊,况且我昨晚见过她了啊。”
“现在跟昨晚不一样吧。没听说过吗,士为知己者死……”
申鹏挑眉一笑,接下去:“女为悦己者容。你姐姐是去约会吧,打扮得这么漂亮。”
“当然了。虽然她不承认,不过这是显然的问题。”庞明义带点得意口吻道,“哇,你不知道啊,追我姐的男生有多多。她跟我妈姓,以前不告诉别人我们是姐弟,同学都把我们当情侣,哈哈,那时我是全校男生私下里的公敌啊,可是过足了被人羡慕的瘾,我们一起上街都有很多人盯着看。”
申鹏对女孩子不怎么感兴趣,却也听他说的觉得十分好玩,打趣道:“可你这个冒牌的男朋友的位子现在不也被抢走了吗。你姐男朋友怎么样,见过吗,说说看?”
“当然见过,要没有我帮忙他还追不到我姐呢。长得嘛,当然没我帅啦,不过也凑合看了。我姐眼光很高的,以前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所以他人倒是真的很不错,怎么说呢,才子佳人吧。”
“那你呢?”申鹏笑着,继续问。
“我什么?”庞明义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朋友啊。”
“哎,别提了。”庞明义站起来,拍拍裤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哥们你呢?”
申鹏也学他一脸惆怅,一手抚心口缓缓朗诵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而去。
周日和庞明义一起玩了一天,他父母外出姐姐约会,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无聊得要命,申鹏便抱着笔记本上他家联机打游戏,期间有申鹏妈妈敲门叫他们回去吃饭,一日过得真是无比享受。到傍晚时申鹏要回学校两人才告别,而从庞明义口中听到的要转入的学校名字,竟然就是申鹏上的那一所,申鹏忙留下自己的班级,以便第二天就可以再联系。
星期一早上班主任说,班里将转来两位新同学。一男一女两位进来的时候,班里立刻一片哗然。果然是庞明义和聂晓礼。申鹏微微对他们摆了摆手,庞明义对他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惊喜的表情,而聂晓礼则眼睛一亮,冲他微笑。
庞明义的自我介绍有点不伦不类的搞笑:“庞明义,庞大,光明,义气。哦,上面三个字不是说我的,是说我名字里三个字是怎么写的。我写在黑板上了啊。呵呵,你们看我也不至于用庞大来形容是不是?(下面一阵笑)别笑啊,你们非要这么理解也行,我这人很好说话的呀,”回头看了一眼黑板,自己倒是笑了一声,“哎,怎么似乎都是褒义词儿啊,那你们就这样形容我吧。(下面又是一阵笑)说到哪儿来着……哦,想起来了,那我继续啊。性别,男。年龄,16。民族,汉。政治背景,团员。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喜欢体育运动,喜欢游戏,喜欢音乐,不过是只能欣赏不能实践型的。什么?想听实践型的?成啊,你有胆听我就有胆实践。爱交朋友,男女不限。男朋友当然好,女朋友更欢迎啊。(下面已经笑翻了,连年龄不大的班主任也有些忍不住了)喂,你们别想歪啊,我认识的男生很多女生很少嘛,就像咱们班不也是吗,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所以最好得阴阳平衡一下啊。拜托,大家严肃一些。最后……转学原因:因为某些原因。OK,就这样了,大家可以鼓掌了。”
下面乱七八糟地鼓了一阵子掌,很多人却是笑得还在喘。申鹏一个翻白眼的眼神递过去,庞明义却装摸做样一脸正直天真纯良的傻笑,走下讲台退到一边。聂晓礼无奈地看着他,走上讲台,下面立刻安静了很多。
“时间都让刚才的那位男生给占去了,我就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姓聂,耳双聂,名字是晓礼,拂晓的晓,礼物的礼。我也喜欢音乐,游戏,也很喜欢文学,其他一些小的嗜好应该和大部分的女生都差不多。和刚才那位同学一样也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转入这个新的班级,我很高兴自己即将认识这么多新的朋友。相信在这个班级里与大家相处的时间一定会成为我无比珍贵无比美好的回忆。谢谢大家。”
聂晓礼不光长得漂亮,开朗大方,讲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真挚优雅,说话的声音都很动听吸引人。和庞明义双胞姐弟风格真的是完全不同。不过不管怎么说,二人的自我介绍,给人的印象真的是非常的好,至少申鹏是这么认为的。
庞明义的座位被安排到和申鹏同一排,中间隔了两个人。聂晓礼则就坐在申鹏正前方的空位。下课的时候庞明义跑到申鹏这边来,一大群男生也都聚在那里,互相认识,七嘴八舍打得火热。很多女生也在前面的聂晓礼那里,说说笑笑,也是好不热闹。有活泼的女生不停地在后面的男生堆里插一嘴,男生们就打趣庞明义的那句“女朋友更欢迎”,那女生倒一点也不害羞,庞明义就更不可能尴尬。很快,两帮人并为一帮,气氛活跃得不得了。
据说这学期新生和转入的学生特别多,而聂晓礼转入新班级以后竟然才被告知学校女生宿舍不够用了。班主任也很无措。最后聂晓礼问可不可以不住校,因为他们家在学校大门正对面有套闲置的空房。一中分校建在市郊,规定就读于分校的学生都必须住校。不过这回特例,学校也就破例同意了。而庞明义也就不在宿舍住了,搬出去陪聂晓礼。
新转来的两名新生都不住校,班级内一片哗然,本来就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小动作似乎很多,诡异的眼光立刻冲庞明义投了过去。凉飕飕也有,热辣辣也有。申鹏偷乐。庞明义最终没能抵挡住这眼光的威力,没有第二次成为男生公敌:“那个……你们别看了,我们是双胞胎啊,我父母哪愿意让她一个人住啊,当然得我去陪我姐了……古人舍命陪君子,我是舍宿舍陪老姐,惨啊。”
周围男生一片“切”的声音,女孩子则在笑。幸好聂晓礼不在场,不然不知道又会多出什么好玩的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