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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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火車的隆隆巨聲,看著窗外一幅幅倒退的風景,時間仿佛又回到一年前的那日……
    天空依舊下起傍陀大雨,空氣仍是悶濕難受。
    那時是帶著怎樣的心情,我不願多想,只知道外婆的逝世讓我一蹶不振,繼母親離開後,眼淚第一次落下,或許沒有誰在也沒有誰阻止,那次,我放聲痛哭了足足兩日兩夜。
    但最終,還是落下我一個。
    既然注定要失去的,不如一開始就不選擇擁有,那樣,就不會痛苦,不會難受。
    我是這麼想的。
    可怕的雷聲轟轟作響,我下意識抓緊母親送我的結他,它是我唯一的安全感。
    這時,我想起了那日作的歌。
    如同一個烙印,它深深印證著我的過去,不能磨滅,但可笑地,我很喜歡那首歌。
    閉上眼晴,一粒粒音符立刻浮現在腦海中,飄墜蕩散間成了連綿不斷的旋律,我輕輕地隨意哼唱出口……
    但突然!音符似是失去了翅膀,驟然跌破!碎片散落四處!此時,一句說話從心裡悄悄跑出來……
    就是它,把一切打斷。
    『妳代替不了她,永遠也不。』
    我呆呆的睜開眼……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他是個騙子……騙子說的話又怎可以相信?根本不需要在意……
    對,他的出現如同一場無稽的鬧劇,我並不在意,他與我無任何瓜葛,以前是,以後也是,我相信這亦是外婆希望見到的結果,否則她怎會隻字也不曾向我提起過他?
    算了,我不願再想起那人,現在,只有一件事值得我去想,值得我去做。
    我累了,靠著車窗沉沉睡去。
    是的。約定,我還有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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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
    一把低沉的男聲把我從睡夢中叫醒,我微微睜眼,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孔模糊地映在眼前。
    「小姐,已經到了總站了。」
    我茫然地看看窗外,雨在不自覺間停了。
    「哦……不好意思。」
    看來有點睡糊塗了,我拿起背包,匆忙地下了火車。
    一踏出車箱,徐徐微風迎面撲來,且夾帶著陣陣怡人花香。
    我抬頭,暴風雨後的天空特別晴朗,隱約還掛著一道淡淡的彩虹。鳥語蟲鳴,在恬靜中清脆作響,這草木經雨水洗滌後,亦顯得耀眼生輝起來。
    我深深吸了口氣,唯這故鄉的氣味才能讓我放下心子。
    究竟有多久呢?時間仿佛隔了半個世紀,但我提醒自己,只是離開了一年而已。
    看去遠方的山頭,外婆的墓就在那裡。
    那地方,我跟外婆都很喜歡,站在上面,可以高高的腑瞰這村子,一覽無遺。
    但在探望外婆之前,我想先到舊屋裡轉轉,那裡,或許已成了間滿佈塵埃的屋子吧。
    陽光灑落,路被染成金黃色,那遙遠的過去裡,外婆亦曾背著我走過這條小路,她的背很寬敞、很溫暖,待在那裡,就算有再大的風雨也能安心下來。
    一路上,我憶起了不少童年的片段,母親在我六歲時逝去,六歲後,我搬到有外婆的故鄉,直至前一年才重回市區。所以,我的童年沒有太多關於母親的回憶,有的,都是她痛哭流淚的模樣。
    我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她坐在窗邊,想著他。她每日只會不停低聲的呢喃,那個人不再愛她,他愛別人,不愛她。
    她患的是什麼病,當時年紀還小的我並不知道,但我想,即使是現在也不需要知道,因為,她不是病逝的。
    舊屋,終於到達了。
    我站在門外環觀著這兩層高的木屋。
    還好,沒多大變化,只是外牆有點退色。
    我拿出鑰匙,解開已生鏽了的鐵鎖。
    但這刻的我卻未料到,把鐵鎖解開的同時,我生命中的一把命運之鎖亦同時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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