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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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你打算啥时才娶筱雅呢?你这哥们太不够意思了,你还想着省喜酒钱呢?”阿南开玩笑说。
这天正好是同学会,大家都快两年没见了,一个个愣是兴奋的醉倒成一片,开始有一言没一言的瞎扯着。
“阿南,你这家伙就想着结婚,生个孙子给你妈抱,没出息。我和筱雅的喜酒是少不了你的,你就等着吧。”海生回道。
“好,陈海生,我阿南记住你这句话了,可不许反悔啊,你要是反悔啊,我立马给筱雅介绍一比你帅,还比你有钱的少爷,不信你试试。”
“就你有种,筱雅可舍不得我,是吧?”陈海生朝着我一脸坏笑。
“是是是,就你是个宝。”我没好气的回答着。
那天同学会到了一半多的同学,时光荏苒,一眨眼的功夫,班里该结婚的都结了婚,大部分也都闪电式订了婚,到是我和陈海生,还是被那些同学笑话。两人马拉松式的恋情,不温不热的谈了七年还没个着落。
那天晚上喝到高潮的时候,他们还非推着我们讲讲当年那段儿羡煞旁人的爱情故事。
海生说:“其实啊,你们别看筱雅那么文静,她可是暗恋了我很久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讲正经的,不然我把从小到大做过的坏事全抖出来。”
他说:“好吧,该从哪讲呢?雅城吧,我和筱雅是在那认识的。雅城其实只是江南一座很普通的小镇,甚至于不具代表性,它没有很多的人流,没有沾染青苔的石板路,唯一的一条大运河是在她奶奶家门的对面,那时候的人们总是把各种肮脏的垃圾倒入运河里,他们在运河洗衣服,甚至于倒马桶,这条年迈的运河因此被生活沾染的非喜即悲。它不似苏州河,还承载着一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它的血脉里,就滋润出了我和筱蕥这段普普通通的小爱情……
“陈海生,讲重点,我们可不是来听你炫耀你当年的文采。“阿南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真是要求多,重点就是,我们羡煞旁人的谈了七年的恋爱啊。”
“真是没法听了,筱雅,还是你来讲。”阿南在一边极其鄙视的瞥了海生一眼。然后,把满怀希望的眼神投到我这一边。
“别别,你还是别这么看我,我都快想到我家那死了半年的那只哈巴狗,我现在想到它都想哭,那还是海生在宁波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给我的呢。”
气的阿南是涨红了脸。
“好了,这会儿你们小夫妻可真齐心,我们不听了还不行,对了,阿南,你最近怎么样。”众人把焦点转到阿南身上。我们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听说他这会已经继承了他爸的公司,又在父母精心的安排下,相亲N个公司老总的千金。结果,倒是出乎意外的娶了公司里一位普普通通的姑娘,和他父母闹的是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他父母让的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上,天天想着抱个孙子。
他说:“我么,自然是准备着我的婚礼了,说来也怪,我见了那么多大小姐,愣是没一个对胃口的。到是她,我第一眼在公司看到她就觉得她温婉的像百合般美好。我可是追她追了快一年人家才带应。突破万难就为了当初的一见钟情啊,我这辈子可算为真爱献身了。”
我们都在那笑开了锅。
“你就吹吧,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你像那样的人。”海生很不给面子的补充到。
那天,一直聊到近12点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惜别,走的时候,阿南还拉着海生的手说:“等我结婚的时候,是兄弟的,就带着筱雅一起来,给我当伴郎伴娘啊。”
“好好好,知道了,”我替海生应着,把海生的手拉回来,扶着他,往家里去。那天海生真的喝不少,好不容易才打到车扶着他到了家门口。
“筱雅,你真好。”海生含糊不清的说着。
想着酒后吐真言的原理,我心里还是滋生了些许甜蜜。
我帮他脱了衣裤,然后就扶着他到了床上,自己也梳洗完,换好了睡衣躺下,然后,把台灯关了。
黑暗里,我问海生:“我们会结婚吧。”
他说:“傻瓜,我不娶你还娶谁,睡吧,好累。”
第二天早晨,习惯性的在八点起床,醒来后,才反映过来今天是周末。这个时候,海生还昏睡在那,没有任何的动静。昨天的酒精,看来是彻底的打败了他,他还是这样,一喝酒就容易醉。
不过,睡着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没变。睫毛自然下垂着,眼睛闭的很紧。嘴角略微的上扬,朝着右边蜷缩着睡,手里还扯着一个被角,像个孩子一样。
既然醒来了,我也就穿着睡衣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做早餐。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拉开窗帘,光束就流淌在餐桌的角角落落里。难得有那么悠闲自得的心情。
热好了牛奶,煎好了蛋,就去叫海生。每次还都是习惯用手去玩他的睫毛,然后,吵的他不得安宁后,他就睁开了眼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起来还不行。”
说完,不情愿的起来。
“对了,昨天同学会怎么不见夏静呢,那会在雅城你们不一直都还是死党吗,大学的时候阿南还天天想着要怎么追到她,结果人家就说三个字:没兴趣。”他笑着说。
说起夏静,七年前在雅城的时光就自然的浮现在眼前。
我,哥哥,夏静三人是从小在雅城一起长大的,她住在老房子旁边的弄堂里,一起玩的时候她疯的跟个男孩似的。
第一次跟着哥哥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家门口摆弄着那些小花。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夏静。”她小声回答着。
“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小夏静?”哥哥问道。
“好啊,都没有人要和我玩,他们嫌我没有爸爸,没有哥哥,总是欺负我。”她撅着嘴抱怨着。
“哥哥,夏静好可怜阿,以后我们就都是好朋友了,怎么样?”
“好阿,以后夏静就有人陪了,妈妈不用担心我了。”她笑了,两个酒窝在春天的阳光里格外明媚。
我也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这个花一样安静美好的小女孩。
那时我们的童年就在雅城没日没夜的愉悦中热烈的度过。
到了高中的时候,夏静就成了我们中间最扎眼的,她越发长的动人,一头乌黑垂顺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双安静的,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在那闪动着她的情绪,她笑靥如花,像是流淌在冬日的光束,她的皮肤也很光滑白嫩,她素颜的样子,比那些胭脂水粉涂了一脸的娇柔做作的女子美上千万倍。
那时候我和夏静在班上都没什么朋友,我是因为太沉默,而夏静是因为太漂亮。想和她做朋友的男生往往会另有所图。所以,我,哥哥,夏静就这么一直习惯放学后,三人一起游荡回老房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