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18章 毒门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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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卿……
月卿……月卿……
是谁在喊她的名字?一遍遍地敲在她的心上。
月卿……醒来,快醒来啊!呜……你为什么不醒来?
是琳儿吗?
是了。
是琳儿在哭,在让她醒来。
但,琳儿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现在在哭?
唉——
长长的叹息,带着说不出的凝重。好像是轩师父的声音。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月卿小姐……
是云儿小丫头,听那声音估计已经哭得满面泪水了。真是让人无比窝心的小丫头。
月卿……
月卿……醒来吧……
……
好多好多人的声音,关心的、悲伤的,一一划过耳畔。
这些声音让她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
下意识的,在许多声音中搜寻着她想要听到的人的声音。
月卿……
月卿……
心头有些慌乱。
没有。
没有她想要听到的人的声音。
楼主不在。
他真的放弃她了。
心脏有些微的抽痛。
也没有花姐姐的声音,她没有在自己身边吗?她的伤怎么样了?
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上像压了千斤重石一般,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亦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花姐姐的伤到底如何了?
突然,头顶百汇穴上缓缓注入一股暖流,慢慢游走全身各大要穴,让她顿觉舒适无比,一时睡意袭来,萦绕在耳畔的声音渐渐远离……
意识再次清醒时,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周围很安静,但是安静中却又透出一种诡谲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是她所熟悉的气息,属于那人的气息。
心中竟然突兀的升起一点点的希冀。或许——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毫不意外地,对上了那双在黑暗中愈形黑亮的眸子,如寒星却又泛着魔魅。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立刻将眸光转开,因为她怕自己会深陷其中。但此时她却一点都不想转开,甚至有些贪婪地看着那魔魅的眸。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这双眸子。一时间,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
“楼主……”
她听到了一个干涩嘶哑的呼唤,不由怔了下。好一会儿,才省起那是自己的声音。许是好久不曾开口的原因吧,真的很难听,就像是沙子磨在地上的感觉。
“好难听。”
毫不掩饰的嫌弃在黑夜中响起,继之而来的是低低的笑声。
即使光线很暗,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她绝对可以轻易地想象出对方此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慵懒中带着讥诮的。
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开口。
“怎么不说了?”
呢喃细语清晰地响在耳畔,让她有种想要苦笑的冲动。明明是他嫌她声音难听的,现在又是怎样?
“虽然声音是难听了点,但是总比你闭口不言,半丝儿声响也不出要好得多。最起码,让本楼主知晓,本楼主的左护法还是活着的。”
魔魅的星眸紧紧地盯着她,其中星星点点、深意无限。
贝齿轻轻咬啮着下唇,心中五味杂陈。
本楼主的左护法还是活着的。
原来,楼主还没有放弃她。
她还是楼主的左护法,她还是可以跟在琳儿身边照顾她。
想到琳儿,便记起昏迷之时耳边的涕泣声。
琳儿呢?
“自从你被柳明彦带回之后,琳儿便一直在你身边,日日哭泣。我已点了她的睡穴,送她回房睡了。”
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般,那人用他好听的声音解释着。
却又让她呆怔片刻,楼主何时会向她解释什么了?
蹙了蹙眉心,一时有些不明白事情的发展状况。
花姐姐受了重伤,她强提真气与人拼斗,最后只记得被人打了一掌,便人事不省。现在楼主却说是柳明彦将自己带回,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花……”花姐姐呢?
魔魅的眸子突然迸射出两道不明所以的光芒,继而,略带诡异的声音响起。
“花舞语,死了。”
花舞语,死了?
“花舞语死了。”
像是要打断她心底的希冀般,那人又重复了一次。
双眼中有雾气升起,口中尝到了血的味道。雾气迷离中好像看到了那个身着五彩衣衫的女子对她娇媚地笑着。
丫头,他是你的男人吗?
姐姐我叫花舞语,你可以喊我姐姐,也可以喊我名字,就是不要喊我姑娘。明白了吗?
若是痛,姐姐的肩膀就借你了。
花舞语做事从不会做一半的,丫头放心,姐姐一定会将你送到你那男人的身边。
她的娇、她的媚、她的纯、她的真、她的重情重义,每一样都是那么的吸引着她。那个风姿绰约、媚骨天生的女子,她再也见不到了吗?
花舞语,她的花姐姐死了吗?
“是为我而死呢。”
哽咽着,她笑了。因为雾气重重中,她看到那个娇媚的女子在冲她点头。
“是啊,便是为你而死。”
一根冰玉般的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然后抽离。
那人懒懒地依靠着床柱,好听的声音继续在室内回荡。
“本来,她是可以不死的。但是,她将她体内的月眠蛊渡给了你。呵呵,真是‘情深意重’呢。”
她闭上眼睛,任泪水肆意滑下。
原来是月眠蛊啊。
以前便知,苗疆毒门之所以是各门派中门主更换频率最低的,原因便在于她们的不传之秘——月眠蛊。据传,毒门的创派祖师花月眠为天下第一美人,而她最珍惜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因此花费十年时间苦心培育出可永葆青春的蛊虫。后来,又将蛊虫与她的情人以精血培育出的药蛊相结合,便有了养身美颜并为宿主续命的月眠蛊。因月眠蛊培育不易,每代也只一只而已,且会自己寻找宿主,因此,毒门每一代的门主也是由月眠蛊选出。
现在,那月眠蛊是在自己体内吗?
她的命,竟是花姐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她,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很感动吗?”
那人嗤笑出声,似是不屑。
“我的月原来是这么容易便能被感动的吗?”
她不语。
“须知,天下之人行事皆有其目的。花舞语亦然。所以,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