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梅花情缘 第九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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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小聚几日,不料因事久留数月。而今,霜仪绍伤势渐愈,是时离去。当晚,心莲为其设宴以当送行。
席间,霜岩子特意敬于燕儿,道:“小公主,霜某此杯敬你,你虽尚小,却也不失为可敬之人,日后定担重任。”其夫人亦于一旁和声道是。燕儿始料未及,反慌了手脚,立而难语:“我……”一向自视能言,竟也不知何出,只得举杯满饮。云景天视机而道:“我们不惧怕天,不吝畏地的小公主,倒让霜伯伯一杯酒给败下阵来。”言出,众人皆笑。燕儿脸颊煞红,如同涂了胭脂。她狠狠踩上云景天一脚,让他竟是哭笑不得。霜岩子示意于子向燕儿敬酒,霜仪绍知意举杯,道:“燕儿,谢谢──”燕儿碍于前之羞涩,亦是无语而尽。
霜岩子道:“大公主,霜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应允。”心莲道:“殊不知是为何事?”霜岩子视燕儿道:“霜某第一眼视见燕儿公主,便生亲切,甚是喜欢。所以,霜某欲认燕儿为义女,不知可否?”闻言,燕儿惊得将手边酒壶打落,丫头近至而理,霜仪绍与云景天互视而笑。心莲自会应,却不知燕儿所想,只得探她何意。燕儿到也豪爽,近前,单腿而跪,道:“爹娘在上,受孩儿一拜。”霜母将其扶起,道:“真好,此次前来竟多了个女儿!”燕儿回,丫头已添置新壶,斟之。燕儿举杯敬于霜氏夫妇,而后又敬霜仪绍,言到:“我现下终明,为何你可得众人之爱。霜公子,你却有过人之处。出于先前冒犯,燕儿于此至歉。外者,我欲道服,我的确输了。”言此,一饮而尽。云景天道:“仪绍与我同岁,燕儿既为霜伯伯之义女,是否该称一声兄长才是。”燕儿点头,欲道,霜仪绍即言:“还是唤我仪绍吧,这样倒也亲近。”燕儿颔首。
次日清晨,霜岩子便至沁雨阁。现已入秋,颇有凉意,可沁雨阁外的塘中之莲仍满满而绽。阁中,心莲道:“霜大侠清早至此所谓何事?”霜岩子道:“今日,霜某便要与拙荆回返,至于仪绍,霜某欲将他留下。这孩子自小就具侠义之心,在家中亦是甚得宠爱。霜某虽有二子一女,也只有仪绍可寄予厚望。凝雪山庄是为武林胜地,江湖中人无不向往。他于此亦可潜心修身,免被外世浊染。”心莲道:“霜大侠抬爱,我凝雪山庄是于江湖却有人敬,可霜家亦为武林世家,怎会想起让仪绍留下,恐是另有因可寻。”见其已是心明,霜岩子只得实言告之,“看来事事皆瞒不过公主,也罢,欲道无妨!仪绍留下,是因燕儿,难道公主无视他对燕儿之情?”心莲则淡言:“他对燕儿之情,我自然明得,只怕这并未见得是好事。”霜岩子道:“此话怎讲?”心莲黯然而道:“相信你我皆看得燕儿依赖景天,若是她心中之人是景天,那岂不是会伤了仪绍。”良久,不语。心莲无奈,道:“亦或许不是,毕竟他们尚且都还年轻。仪绍留下也好,至于别的,暂且放得。”霜岩子稍显笑意,“不管怎样,他们后辈之事,需得他们自己斟量,我等又何奈之。只是……”他沉言,“只是若真为公主所言,燕儿情于景天,那么仪绍必然退让,不可插足于其中。毕竟,霜某无意再伤云家之人,只得屈了仪绍。”是时,屋中只剩一缕长叹。
众人送至蒋州城外,霜岩子与子言:“仪绍,你已长成,既有一份侠义之心,可借凝雪山庄这方净土,好自修身,望你集百家之长,做得有用之人,莫要与你大哥那样。”转而与众言到,“就到此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保重,后会有期!”言至此,便与夫人上了马车。霜仪绍与燕儿互视,莞尔一笑,随而追至。陆吟秋轻挽珠帘,霜仪绍道:“爹娘要珍重,孩儿定不负爹娘所愿。”陆吟秋慈言:“孩子,万事必当先思而后行,切不可义气用事,明白吗?”霜仪绍深叩其首。燕儿道:“爹娘放心,有我在,必会好生照看仪绍。”闻此,陆吟秋取下腰间金漪白玉佩,交于她,道:“此为我霜家祖传之物,今日,娘将它交于你,你要记得自身所言。仪绍是我心爱之子,相信你会善待于他。”燕儿点头,顺眼视见手中之玉,一面为灵兽,似龙却不为龙,似麒麟却也不是麒麟,是为金漪;一面则为行草霜字,威严灵秀。霜岩子道:“若是有余闲,要同回绮云庄。”于是,挥手目送。
凝雪山庄复宁之,众人固若平常。不料已是八年时过,当初小儿亦是初成,为江湖响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