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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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宁城沉浸在悲凉的气氛中,一连三日过去了,慕容越和臻南风都还是毫无音讯,如同消失了一般,整个南宁别宫都沉浸在一片寒意之中,每个人的心里,都如同揣了一块寒冰,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因为皇上突然下旨,说三皇子勤奋好学,应当重重奖赏,要宣他进宫见驾。。。可三皇子?众人不得已如实禀报,皇上听后龙颜大怒,说就是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且要将凶手处以极刑。可见如今,皇上对三皇子的宠爱。因此又引起一些皇子的明争暗斗,纷纷在暗地里做起了手脚。
    整个丞相府和南宫山庄都派出了人马在桃花寺的悬崖进行搜索,都只因那悬崖下的山谷实在太深,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没有搜索到谷底,因此,更让人对两人的生死感到茫然。
    “爹,殿下,不会有事的对吧?”身形有些发颤的沈小弦,茫茫然地问着站立于悬崖边的沈丛枢,山风吹得太过猛烈,衣袍翻飞的同时,却也冷得浸骨,似乎又回到了寒冷的冬季。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摸摸女儿的头,沈丛枢有些不肯定的说道,那回答,却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沈太傅真是爱开玩笑,依本宫看,这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来人一身锦衣华服,眉宇之间,与慕容越倒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一分成熟,少了几分清雅,咋眼看去,让人不敢忽视,偏生他浑身上下还透露着几分傲气,让人从心里生出些敬畏。
    “原来是二皇子,微臣有礼了!”沈丛枢强堆起笑容,微微一弯腰,不卑不亢地行礼。
    “民女沈小弦见过二皇子!”无神的眸子,不因来人而有所改变,轻轻一施礼,却无力地像要被风吹走一般。
    那二皇子也不理会二人,径直走到悬崖边上,良久,也不说一句话,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好静静地呆在一旁,心里却是不知所措。
    “这件事,本宫会追查到底,沈太傅,你二人先回去休息吧,别太难过了,一有消息,本宫会通知你们。”良久,伴着山风,二皇子慕容楚清越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低低的,竟有些安抚人心的效果。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等消息,我。。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对,找他!”沈小弦听到这话,神情有些恍惚起来,突然向山下跑去,不理会沈丛枢忧心的呼喊,一边跑,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流下来,起初还能忍住不哭出声来,最后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她现在急于发泄,一路从桃花寺奔下山,最后跑累了,心情才平复许多,任凭眼泪继续无声地流下来,只把妆容都已经哭得花了,心也就跟着乱了。
    漫无目的地行走,脑海里全都成了慕容越的影子,他温柔的笑,不经意的给予你关心,以及他与生俱来的淡淡的忧伤,原来都已经那么清晰地映在自己的脑海里,可如果他不在了,沈小弦不敢想象,那时自己该怎么办!想到那天,白雪惊慌失措的连夜赶回来,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哭得好大声,哭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说,殿下遇害了,她说,殿下被人追杀,掉落悬崖,生死未卜,她还说,若不是她因为讨厌臻南风,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散心,恐怕就没有人跑回来报信了。真的么?三天了,还是搜不到么?不,我不相信,殿下一定会没事的。沈小弦倔强地望着天,她不相信三皇子就这样不在了,沈小弦白皙干净的脸上,是坚定的,甚至是倔强的神情。
    望了望天,朦朦胧胧的,似乎要下雨了吧!正想着,那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将整座山都蒙在一片雨雾中,如刀削一般的悬崖上,此时竟然有个黑黑的身影,他悬在悬崖上,让人心惊胆战的,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宫子淇暗暗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一边紧紧地攀在峭壁上,手里紧紧拉着绳索,一边困难的寻找下一个着落点,当他终于艰难的到达目的地时,一朵极美的朱红色小花,孤伶伶的立在悬崖的夹缝之中,此时沾了些雨水,朱红的花瓣在漫天嫩绿中,犹显突出,妖艳到了极致。宫子淇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剪子轻轻的剪下,置于一个奇怪的锦盒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脚尖一点,顺着绳索,慢慢地向山崖下滑去。好一会,才落在了实地,却是一个山谷。宫子淇皱着眉,理了理已经湿透的衣衫,向山谷中走去。
    他顺着一条窄窄的小路走过去,道路两旁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在雨中争相夺艳地开着,在不远处,隐隐约约的还传出些叮叮咚咚的流水声,那淅淅沥沥的雨落入水中,溅起一朵朵水花,巧妙的形成一首天然悦耳的曲子。令人产生误入仙境的错觉,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看前面隐约在林中的小屋,那小屋上好隐隐写着《桃花坞》三个字,宫子淇不自觉的扬了扬眉,加紧了脚步,到了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便有一个小童迎了出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又转入屋子的另一边。
    在门外定定地站了一会,宫子淇才推门进去,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却甚为高雅,几张木制桌椅,排列有序,几盆简单的盆栽,点缀得这屋子更加清雅,墙上还挂着几幅山水墨画,整间屋子最显眼的却是那一座由山水墨画宣就的屏风,风一吹,屋子里传来几声沉沉的咳嗽声。
    宫子淇一惊,拉开屏风,原来里面另有天地,相对外间的摆设,这里更加清雅,不过只比外间多了一张红木做的梳妆台,那妆镜看上去却有些奇怪了点,却又说不出那里奇怪,靠墙角还有一个红木做的衣柜,衣柜的门环极为精致,似乎是翠玉造就一般,晶莹剔透,风一吹,便叮当作响,那声音也是清脆悦耳,十分好听。整间屋子,最大的物件,不过于是衣柜对面的一张大床,它几乎占了整间屋子的一半,那床却也是红木做的,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偏爱红木。
    虽是里间,可是却仍是光线充足,亮堂十分。顺着窗外的光线看去,那床上还躺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两人俱是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其中一人菱角分明,五官极其俊美,眉宇间自有一股睥睨天地的邪气,鼻翼很高,更是为他增添了一分邪气,薄薄的嘴唇,虽无血色,却还兀自带着点邪魅,最醒目的却是他左耳上一枚紫色的宝石耳坠灿烂夺目,令看的人花了眼睛。他旁边一人,却清冷了些,眉宇间多了些与身俱来的清冷贵气,远山眉微挑,鼻翼有些清透,亦是薄薄的嘴唇,却似蝉翼一般,吹弹可破,整张脸的线条感极为柔和,那容貌更比女子更是美上了不知多少,却又毫不失男子气概,当真令人感到惊奇。
    那咳嗽声却是从这清冷男子口中传出来的,正好,那小童这时也端了药过来,宫子淇快步上前,用银针划破手指,再从怀中取出打开那锦盒,将鲜血滴在那朱红色小花上,刹那间鲜血便被吸收了进去,那花也变得更加妖异了,入了那药,宫子淇将药灌入男子口中,不多久,那男子便不再咳嗽,脸色似乎也好了很多。
    “希望你能禁得住‘朱槿’的疼痛。”宫子淇微微一叹,又替这两人把完脉,呆愣了许久才默默离开,他静静地坐在厅中,眼神空茫地注视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桃夭图》,漫天飞舞的桃花,轻盈如羽,晶莹剔透,是画却更胜花,灵动飘逸,更添美态,百转千回,却又不失豪气。桃花飞舞中,隐约有一女子,体态轻盈,更胜桃花,柳叶眉微蹙,惹人怜惜,眉梢一点朱砂,更添灵气,眼若春水,莹转流连,薄唇如菲,欲语还休,隐约有沉鱼落雁之姿。宫子淇微一闭眼,复又睁开,眼神却又落在《桃夭图》的另一角,只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便让人心中一怔,那画最美的地方,是人却不是花,再往下看,落款写着“南宫铭”三个字。
    南宫铭是谁?可不就是南宁失踪已久的风流才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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