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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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
刚刚还在罗娜面前尖锐似针芒的我忽然之间陷入了嫉妒的茫然之中。
“自欺欺人?”我迷茫的看向罗娜那双正望向我的眼睛,“我在,自欺欺人?”
我不知所措,生疼发热的眼睛似乎早已被泪水所侵占。
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而模糊的。
“箫?”她轻声唤我,见我不应声,便试探着靠近我。
站在那里,我不躲不闪不反抗,任她将我揽进怀里。
“箫,箫……”她紧紧的抱着我,用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背,“对不起,箫,是我的错,是我乱说话……别哭了,乖,别哭了……”
笨拙的安慰,温暖的拥抱,熟悉的味道——其实你的一切都从未改变过,对吧,罗娜?
只是,或许我早已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我。
“傻丫头,”朦胧中,我听到她极温柔的声音,看在眼里的她的目光也是那么的温暖、柔和,“我送你回去吧。”
她把我背起来,像小时候那样,只是,这个背已经成长的比以前宽阔结实的多了。
“从小就是这样,”在她背上,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听得出那声音中和煦温柔的语调,“哭着哭着就会迷迷糊糊的睡着。”
我似乎看到了她好看的脸上那淡淡的暖暖的笑,微微翘起向上的唇角,漂亮柔和的眼眉,还有那仿佛早已离我远去的,曾独属于我们两个的——幸福。
“那时候,咱们总粘在一起,就连我老爸都说如果我是男孩子就一定要我娶你。但可惜,我不是……”我听到她轻轻的叹息,随即便是低喃般的声音,“藏在心里太累所以才会一时冲动说出来,想到过你不会接受,却没想到你会抛下我,一个人逃的那么远……”
三月的风虽然已不算寒,但吹在身上还是凉凉的。
偌大的校园里空空荡荡,除了我们便再没有其他行人。
趴在她背上,感受着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我渐渐的停止了那毫无理由,示弱般的啜泣,有些昏沉。
被她这么背着,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一般。
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无法否认,她所能给予我的那种安全感,是永远留存在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东西。
“娜娜……”
不自觉的低声叫着她的名字,酸涩的,除了眼睛还有心口。
“嗯?”她先是有些激动的应了一声,随后又是一声轻叹,“箫,如果真的那么抗拒,就都忘了吧!我曾经说过的那些,你就当是做了个噩梦。梦醒了,就都过去了。”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肩头,任那温热的液体溢出我的眼眶。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我醒着,只是没有睁开眼睛。
罗娜伸手用那纤长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我感觉的到,她正在不眨眼的看着我。
而我只是装作睡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睡吧。”她压低的声音里含着温柔与怜惜,“睡着了就不会再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我默默的听着,在心里轻轻的回答:不,娜娜,你错了。若醒着,我还可以面对事实,而梦着,无论好坏,都只能更疼。
感觉到她站起身来,我才微眯着眼看向她。
她正背对着我看放在窗台上那幅画,看得出神。
片刻之后,在她转身动作的驱使下,我立即闭上双眼,安静的躺在那里装作熟睡。
再次在床边坐下,轻柔的抚摸过后,便是轻声的叹息:“若你爱我,能有爱他一半就好了。”
被子里,我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娜娜,娜娜……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能给你的爱和你要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