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之情难驻留 第二十七章 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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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穆带着陈玥从校场回来后,便被陈渊宣到了曲音殿,这里平时是用来给乐师们训练的地方,现在改成了容莲的寝宫,而容莲也不计较,倒是心满意足的住下了。
琴声悦耳,没有因为秦穆的进入而停奏。
“不知道,陛下宣卑臣有何事?”
陈渊冲秦穆招手示意秦穆坐过来,秦穆坐在了离陈渊五米的地方,陈渊喝着酒说:“老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那可要趁热打铁,听说文贵妃这边跟陛下闹得很凶?”
“就是因为她闹得,所以老狐狸才稳不住了。”
陈渊和秦穆的谈话间,曲子已经终了,容莲起身给秦穆问安,秦穆说:“容莲姑娘……嗯……应该是容妃?”
容妃?陈渊和容莲同时怔住了,秦穆看见两人都不语又说:“不是早晚的事吗?”
陈渊看着秦穆望向自己的眼睛,心中不禁地怅然,秦穆的话像新磨的针刺痛了陈渊的心。
陈渊只得应道:“也是。”
“佳人配才子,天作之合。卑臣要恭喜陛下。”
“秦穆?”
秦穆没有理会陈渊低声地轻唤,对容莲说:“容妃,若不嫌弃赋诗一首,送给容妃。”
“这,侯爷……那,容莲在这里谢过侯爷。”
陈渊只觉得秦穆的话里句句带刺,陈渊心里也好像莫名地上了火,算是跟秦穆较上劲,陈渊也有意气秦穆。
“莲开红鲤水清泠,荷香已闻知春尽。
菡萏熏醉蝶落萍,芙蓉入秋枯花芯。”
“好诗。”陈渊走到了容莲的身边,手搭在了容莲纤细的腰上,对秦穆说:“句句都带着此一种花,不亏是恕卿侯。”
“陛下过奖了,若无别的事,卑臣就先告辞了。”秦穆的眼睛扫过陈渊的手,转身的一刹那,心像被一双手用力的揪痛着。
秦穆的背影消失在了陈渊视线中,陈渊的手从容莲的腰上滑落,说:“我们继续学那首曲子。”
“陛下……”容莲低声,那曲中含义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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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儿端着饭菜进屋,看见秦穆还在案几前一边看着古籍一边揉着肩关节,茜儿又望了望窗户外。
茜儿不知道他们的陛下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但是北厥入冬的夜是寒冷的,茜儿看见他们陛下用食指抵在唇间示意茜儿不要出声时,手已经冻红了。
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对方又怎会知道?茜儿终究不能明白,或许是没有爱,或许是爱得纠结……
茜儿开始摆放晚饭,秦穆伸展了一下身体,走到了饭桌前说:“茜儿,我那件青色的袍子上次去校场的时候破了,等会记得帮我补下。”
“是,主子。”茜儿应道,但茜儿脑子突然一转,想必这时他们陛下还在窗外,所以茜儿是想让陈渊知道秦穆的心。茜儿又说:“主子,冬衣上已经补过好多次了,为什么不跟陛下说起?”
“一件衣服而已,能蔽体就可以的。何况……”
“主子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到了冬天定会伤寒的,陛下也会心疼的吧?”
窗外的陈渊听见茜儿的话,不由地一愣,难道他所忽略得太多了,不过陈渊不得不承认茜儿这个丫头是聪明如她。
秦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陛下……怎么会,朝中事务本就繁忙,现今陛下刚陷入热恋,又怎么会想起,不想又哪来的心疼。”
茜儿又问:“主子……主子是在吃陛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醋?”
秦穆瞪了茜儿一眼,憋着嘴像个孩子一样地说:“你家主子又不是醋坛子。”
茜儿笑道,这是秦穆有些别扭的性格使然,“还说不是吃醋呢,主子明明一副很在乎的表情。主子,茜儿多一句嘴,您自从打秋天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您可知道您刚回来的时候到了夜里就会发烧,喊得可是谁的名字吗?”
“是……是谁?”茜儿的话多少说到了秦穆的心里,难道他真的唤得是陈渊名字?
茜儿的答案是肯定的,“是陛下的名讳。”茜儿望着秦穆的眼中不知怎么的胀满了泪水。
秦穆没有矢口否认,因为那时陈渊的影子正一点点地挤入了他的世界,秦穆摸着茜儿的头说:“只告诉你一个人……这是连扉言也不知道的,如今若不看着镜子我便会记不起我皇兄的样子,或许……这就是情难自禁,明明是我在不断地重复不要陷入梦里不可自拔的,可是自己又再违反规则……”
陈渊依靠窗,秦穆的话,字字入心。原来他不是不在乎的,原来自己的付出会有回报的,原来他不是遥不可及的。
茜儿看向窗户的方向,泪从眼眶中跌落。
若是他们皆为平凡之人,定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可是命运作弄,定局的事情恐怕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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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一大早就被陈渊一道圣旨传到了御书房,秦穆带着一丝倦意,望着坐在龙椅上批着奏章的陈渊,请了安。
陈渊示意秦穆坐下,又接着在看着奏章。秦穆靠着椅子,有些赌气陈渊把他叫来,又把他晾在一旁的态度。
昨夜秦穆的肩关节疼了一个晚上,睡得又很浅,时不时得就醒一次,闹到今天上才安睡了会。秦穆倚着靠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困意席卷了自己。
醒来的时候,秦穆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冷硬的椅子上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怀里。
秦穆猛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自己正枕在陈渊的膝盖上,手里还捏着陈渊的龙袍。
秦穆立刻坐了起来,站起了身,一时不知是该请罪,还是……
“是朕抱你过来的。”
秦穆脑袋有些空白,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陈渊顺手揽过了秦穆的腰,陈渊把头抵在了秦穆的腰间,轻声地说:“不用想别的,朕只是累了,最近处理的事情太多,借你靠一下罢了。”
说完后陈渊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这个解释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刻意要隐瞒的事情,总是会露出马脚的,更何况是为了这个‘情’字。
秦穆想用手去抚摸陈渊的发丝,可是却又自己将自己劝住了,秦穆说起了别的话题,“灾民一事怎么样了?”
“已经平息了,国库中的粮还可以维持。还有,老狐狸那里有动静了。”
“动静?”
“想知道吗?”陈渊反问着秦穆,手臂微微地收紧,紧接着说:“你抱抱我,我就告诉你。”
陈渊的话就像是个孩子在要糖吃的稚气,这是秦穆第一见到在撒娇的陈渊,像个没有长大孩子,而不是一个冷绝得帝王。
“陛下不要说,卑臣不听了便是。”
陈渊放开了秦穆,秦穆退后了一步,陈渊抱着手说:“真小气!文老狐狸前日飞鸽传书给他的大儿子,也就是辅国将军了。”
“陛下以为他们想谋反?”
“要知道他手中的军队是最多的,再……再加上还有一个镇远将军,不过不用太担心文姜,主要是这个辅国将——文洋。”
“陛下可有调回其他部队?”
“除了边塞的蛮夷之地外,都大部分秘密召回了。朕多多少少有点在赌,文老狐狸三朝元老,祖上是开国元勋,朝中一半以上是文老狐狸的至交,而且又被看做未来的国丈,朕……”
“担心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叛变吗?”
“朕多年不涉及这个雷区,便是觉得心中没有这个底,这次朕真的想拔掉这个心头刺。”
“陛下是在怕,卑臣知道的北厥帝可不是这样的。”
“随你怎么说吧,朕的担心也不会再说给谁听了。”陈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抱住了秦穆说:“只有这段时间,陪着朕。”
秦穆的手轻轻地抚着陈渊的背,说:“会的,陛下这也是五年计划中的一部分。”
“秦穆……”
“……”
“若没有你,也许朕真的会任老狐狸就成精的,不过现在不会了。”
“呵……”秦穆被陈渊的话逗笑了,“就当除魔卫道吧。”
“秦穆……”
“又怎么了?”
“朕想抱你……现在……”
秦穆抬起头,吻住了陈渊的唇,但是点到为止,秦穆环住了陈渊的腰说:“别想。”
‘好,只要你不愿,朕便不会强求……秦穆,呆在朕身边不要走……’陈渊抱着秦穆,轻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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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纱衣从门口闪过,带着一丝茫然离开……
已经十一月天了,风明明冷得要刺入肌骨,可是欣慰的温暖感也再渗入其中,那人不知是错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