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何处饮空樽 第四章 再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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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三、四天下来,秦穆的精神真的好了许多,像是心中打开了死结般,豁然开朗。秦穆分辨着鸟叫说:“听见了嘛?是杜鹃。”
说完,秦穆指了指附近树上的一个鸟窝,又道:“据说杜鹃会霸占别人的巢穴,供自己繁衍而用。”
陈渊听出了秦穆话中的它意。
“弱肉强食,自古有之”陈渊俯在秦穆的耳边说道。
“……”秦穆的捏住拳头,骨节分明,指甲嵌入了掌心。
“为什么不说话了?怎么不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跟朕顶了?”陈渊收紧了手臂,死死的勒住秦穆的腰。
“那陛下可知,乐极生悲,物极必反,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秦穆回过头看着陈渊的眼睛。
“恕卿侯的舌头还真是稀物。”说着陈渊低下头,压住了秦穆的唇,舌尖扫过了薄色的唇线,紧接着下嘴唇传来顿痛。
秦穆倒吸了一口冷气,陈渊的舌头直接侵入,但却被秦穆的牙关挡在外面。
秦穆听见周围的马蹄上有一瞬的慌乱,他看到很多将军和侍卫都在朝他们看。眼睛的酸涩已经让他再看不清那些人是怎样的目光,鄙夷,嘲笑,还是同情……
突然,一支飞箭划过了两人的脸颊,隐没在草丛中,受惊的马嘶鸣着立起。陈渊一个失神,手松开了马缰,但却牢牢的抱住了秦穆,翻倒在地上。随后听见,有人喊道抓刺客。
秦穆从陈渊的怀里直起身体,手颤颤微微地抚上脸上的伤痕,陈渊拉住了秦穆手,说到:“别碰,当心留疤。还好对方箭法拙劣,不然……”
“不是的。”秦穆打断了陈渊,“这个人箭法很精准,只是不想要我们的命而已。”
说完,一个侍卫拱手上前禀报:“陛下,在草丛中发现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还有箭具。”另一个侍卫递上了一支箭,说在黑衣人的尸体上拔下的,其箭正中心脏。
陈渊摆了摆手,下令彻查此事。
陈渊走到秦穆身边将他抱上了马车时,问道:“如何知道对方箭法的精准?”
“南隐人不擅长舞刀弄枪,只好轻骑射猎……”
“哼,看不出你南隐二皇子的追慕者还不少嘛,都保护到朕的地盘,还真是辛苦他?等朕请到他,还要好好谢谢他呢。”陈渊冷笑着,心里不知怎么地满满的都火气,明明人在我怀里,为什么还要别人来保护。
晚饭的时候,陈渊孩子气十足的抱怨着自己身为一个王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人的,那个射箭相救的人算个什么东西呀?
秦穆还在下午的事情中溺着自己,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久违的熟悉感围绕着自己,连睡觉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如此的平静、安定。
大概是陈渊将自己带出马车的那天,是不是说他不仅找到了阳光,同时阳光也找到了?
今天那支箭擦过面庞的温度,让秦穆想起了一双带着温柔、忧伤的眼睛,好像透过箭锋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因为今日的行刺,为了安全起见。入夜时,油灯在带着昏黄的光微微地照亮了营帐。秦穆早早躺在了床上,然后记忆不断地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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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隐。
先皇明贞帝二十一年,因为连年的蝗灾而饥荒。大皇子秦陟临危授命去中原借粮,不料中原王出尔反尔并且反俘了秦陟要求割地。
是秦穆上奏割让不得,并且带着大内隐士十四人潜入了中原。
南隐和中原隔着盘旎山和龙七峡,走水路虽然安全但是目标太明显了,于是秦穆选择走陆路,盘旎山的孟河谷有一条禾隆大道,直通中原腹地,而此道又称‘阴间鬼行路’,虽是条宽道但终年弥漫着浓重的瘴气,据说没有人多少可以活着走完这条路。
但是秦穆一行却顺利的通过了此地,对付瘴气的方法是秦穆偶尔一次从民间的一所猎户家得到的秘方,然后又加上几味能持久药效的药材,研制而出。
秦穆靠着隐士们掩护潜进了中原王的皇宫,借着地形和中原王多虑而诡诈的性格,在暗留阁找到了被软禁的秦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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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们守在门外的暗处,秦穆叩响了腐朽的木门,发出了咯吱和咚咚并响的声音。
开门的鹅黄薄衫人的眼睛在映入秦穆憔悴疲劳脸庞的一瞬,泪水决堤的那么彻底,他用力的拥秦穆入怀。
门被从里面关上。
“皇兄……”秦穆颤抖抚上了男人的脸。
男人抓住了秦穆的手,轻轻地吻着他的掌心。掌纹错综交织,而他要将它全部记入他的心里。
“皇兄,你瘦……”秦穆还没有说完,男人柔软的唇便覆在了上面,蜻蜓点水的辗转着,直到秦穆的气息开始迷_乱。
男人用手指抚摸着秦穆微红的嘴唇,说:“叫我——陟。”
“……”秦穆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为什么那么没用,秦穆这样想着,他日夜期盼的人就在眼前,以前无论如何都想唤他为陟的自己,勇气向溜走了一样,泪水胀满了眼眶。
秦陟倾身吻着秦穆的眼睛,秦穆只好闭上了眼睛,眼泪跌落顺着脸颊滑下,滑至嘴角时秦陟含着泪水,沾着泪的舌侵占了秦穆的口腔,秦穆尝到了自己泪水,咸涩却又因喜悦感到甜蜜,秦穆努力的回吻着秦陟,从缠绵到疯狂,极尽彼此最后的氧气,吻到窒息。
最后,秦穆朦胧地喊着‘陟——’。
秦陟把穆抵在桌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滑进秦穆的衣服,顺着腰部不断向上游移着。
秦陟一把打横抱起了秦穆,比他想象的穆要瘦了好多,秦陟把秦穆轻轻地放在床上,衣服松垮地搭在穆的身上,白皙的颈部留着自己印记。
秦穆搂过陟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次,我把我全部都交给你……像第一次一样,你给了我一切一样……陟……”
秦穆的一字一句,饱蘸着浓到化不开的温柔,滴在秦陟的心尖。可是,秦陟有多心疼他这个弟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担心体质不好的穆会受伤,第一次是他把自己毫不保留的给了穆。而今,自己依然受不得他痛,他宠他,爱他……
秦陟看着穆左肩留下的齿痕不禁笑道,“笨蛋,小穆。”说完,秦陟用手遮住了穆的眼睛,吻细碎的落在了他锁骨至腰间,抚_摸着他每一处的敏感。
突然,秦穆感觉到了自己被温热包裹着,随之而来的是秦陟的闷哼。秦陟挪去放在秦穆眼睛上的手,捧起他的脸轻柔地吻着,说:“我爱你……所以,不要你受伤,也不要我的心痛。”
秦穆自己那不争气眼泪又一次落下,滴了在炽烫的皮肤上。秦穆摸着陟冒出细汗的额头,然后紧紧地搂住他的背。
“吻我……”
他们彼此汲取着温暖,爱情萌芽无关血液的亲近,欲_望萌生为了爱的升华……
那时他们二十芳华已有,所以盟了八十春秋之约,百年后彼此都不孤单,一起永远睡去,一起乘舟轮回,一起共寻彼此,再一起相守百年。
转眼,已是七年……
秦穆已不是那个被人宠着的孩子,而是经历生离死别,王位疏冷,他国之囚的人。
如果说他成熟了,不如说他看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