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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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说的很平静,语气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就是随口一说,让原梦更加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和她一样?”一样什么?漂亮?原梦呆了呆,无法理解的看着安德烈,安今天好奇怪呀!
    安德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微的笑了笑,更加拥紧了原梦。原梦的头往安德烈的脖颈处噌了噌,又满足的停了下来,脑中思索着安德烈刚刚的话。
    安德烈满是宠溺的看着原梦的动作,突然眼神又黯淡下来,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睛里此刻茫然而空洞,充满了绝望和不舍,还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语的情感。这是最后了!安德烈绝望的想道。
    “安!”原梦突然低底的叫唤道。
    “恩?”
    “算了,还是明天再告诉你吧。”还是等明天去医院确认一下,再告诉安好了。心里思量了一会,便很快打定了主意。
    “明天吗?好。”安德烈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原梦闭上眼睛,嘴角仍留着笑意,就这紧拥着自己的丈夫安心的睡了过去。而安德烈却一整夜望着窗外不曾合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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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我今生的妻子,不要怪我。我爱你!所以不想看见你难过。时间总会淡忘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对你更好的人。
    “安,我先走了,拜拜。”
    “恩,梦……小心点。”
    原梦心里充满期待的要给安德烈一个惊喜,吻别了安德烈后就兴奋的转身离开。没有留意到在她转过身时,安德烈那满是不舍的眼神。
    走慢点,梦,让我再多看看你。原梦却回过头,冲安德烈笑着对了个口型——等我哦!
    安德烈笑着点点头。
    安德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脚却不由自主地在屋子里徘徊,想要把这里再仔细看一便,收进脑海里,眼前浮现出和原梦在这里生活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即使这样,仍是下定了决心。
    “你就是安德烈。”高傲的口气突然从身后响起。
    安德烈怔了一下,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正一脸高傲的看着他,眼睛里有着明显的厌恶与审视。
    “你是……”
    “我是原梦的母亲。”不待安德烈说完,原母接口道。
    “您好!”安德烈神色一凛,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的问候了一句。心里疑惑,她什么时候来的意大利?梦知道了吗?她是怎么进来的,门没关上吗?
    原母打量了安德烈一会,开口道:“你长得实在很好,难过梦会对你死心塌地,不过,”神色突然一变,恨声道:“我却怎样都不喜欢。”
    “您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安德烈冷声道,第一次与岳母见面,没想到竟是现在,从没奢望一直反对他们的原母会对他好言栗色,曾希望有一天她能接受自己,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本来是来找我女儿的,没想到却见到了你,这不正好,我本来就打算找你。”
    “你想说什么句说吧。”
    “我这次来意大利,是要带梦回去的。”边说边往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扔给安德烈,“这里有二百万欧元,请你离开她。”心里想着如果这男人跟她说什么自己有多爱她,定要讥讽他,她可不信这些。
    安德烈面无表情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支票,蹲下身从地上捡起来,嘲讽地扯起嘴角,摇摇手里的支票对女人嘲讽道:“只有这些?似乎不够。”
    女人冷哼了一下,恨声道:“你对我女儿果然只是虚情假意,不过还真有手段,短短几天就能把我女儿骗得团团转。你觉得不够,那你还想加多少?”
    安德烈越听脸色越沉,双手紧紧攥成拳,后又松开,冷声道:“请不要随便侮辱我对原梦的感情,但是,你放心,我今天就会离开,所以梦会跟你回去的。”天知道他后面的话说得有多艰难。
    女人没想到安德烈会这么说,反而让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会才开口吃惊的问道:“你说你要离开?那……那梦知道了吗?”
    “梦不知道。”一想起原梦,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别会怎样的伤害她,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你……”看安德烈流露出来的痛苦之色,那决不是虚情假意的人可以装出来的,原母反到一句讥讽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但是一想到他如果离开原梦就会跟她回国,心下就又狠了几分,试探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离开?”
    安德烈苦笑了一下,嘲讽道:“如果你没来,我早就离开了。”
    “为什么?你玩弄完我女儿就想走了?你知道你这样一走,原梦承受的了吗?”女人突然冷声责问道。为自己刚才一瞬的心软感到后悔,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不负责忍离开,原梦会崩溃的。
    “我无法把原因告诉你,不过,你请你跟原梦说我是收了你的钱才离开的,说我一直以来都是骗她的,叫她赶快把我这个骗子给忘了。”安德烈边说边弯下身,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旅行包,女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仍让女人看出他的痛苦。
    她没有再问下去,或许安德烈是爱她女儿的,这点从刚刚的言谈中女人可以感受的到。但是她不想去弄明白他选择离开的理由,她只知道他一走,原梦就会跟她回去,她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至于原梦,时间总会冲淡一切。但是她太低估原梦对安德烈的感情了,这使她以后每每想起总是不由感到后悔。
    女人冷冷的看着安德烈离开,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有些难过。突然听到屋外有个女声和安德烈显得不耐烦的声音,心里惊到莫不是原梦回来了,于是赶忙走到窗口细瞧,却见安德烈与一陌生的美艳女子拉拉扯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因为讲得是意大利语,后又见两人同时上了一辆车,车不久便绝尘而去。原母心下了然,不由冷笑道:“原来是又有了另一个女人,说到底我还是心太软了。”
    原梦兴冲冲地往家赶着,她已经等不急看安德烈得知自己怀孕已经一个月后那喜悦的表情了。刚刚已经在脑子里幻想过好几回,却仍觉得完全不是这样,安应该会更高兴,他不会这么说,他会这么说,安应该会……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家门口,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视线突然被邮箱上露出一半的一封信吸引,顺手把它取了出来,却见上面只写上自己家的地址,不由有些奇怪,掂量掂量这封信,在信里面的似乎是照片。
    先不去拆开,拿出钥匙正欲开门,门却打开,原梦的脸也由原先的兴奋转为惊讶。开门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不悦感立马涌了上来,却又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呢?”原梦冷冷地问道,走进屋却没见到安德烈,不由皱紧眉头,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和他碰了面?
    “别看了,他已经走了,拿了我的钱,和另一个女人走了。”原母冷冷说道,想让自己的女儿早点清醒。
    “你什么意思?走了?你休想骗我!”原梦神色一变,生气的怒问道,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做了什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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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对我说话,他是自己走的,还叫我给他二百万欧元的分手费。”
    “你在说什么?不可能!”原梦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满脸怀疑的看着母亲,可是心却不可抑制狂跳起来。原梦脚步蹒跚的爬上楼,进到卧室却见里面整齐依旧,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仍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太整齐了。原梦慢慢走进衣柜,有些犹豫的将它拉开,看了一眼,便呆楞在那,安的衣服少了几件,那几件是他平常最爱穿的。不,这不可能。随即马上又四处翻找,没有,证件和他最喜欢的那台相机都不见了。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嘟……嘟……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嘟嘟……”原梦绝望的放下电话,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唰唰流下,却是无声。
    “现在信了吧?他从我手里拿过支票就马上跟那个女人走了。”母亲的声音很刺耳,原梦很想叫她闭嘴。
    “不,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安一定是有事出去了,他不会离开的。”原梦哑喃着,突然想起安德烈昨晚的反常,“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的对吧!你不可能就这样抛下我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我不会相信妈妈说的!对,这一切一定是她为了分开我和安而设的计。
    “你到底做了什么妈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吗?”原梦抹干满脸的泪水,沉声质问道。
    “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原母气结,一脸恨其不争的冷声道。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说得根本就是谎言,安根本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原梦哭了出来,声音以近沙哑。
    “梦,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原梦心疼的抬手轻抚着原梦满脸泪水的脸,放软声音,心知女儿一向吃软不吃硬,“妈妈真的看见他和一个头长卷发的意大利女人走了。”
    “妈妈,你刚刚说什么?长卷发的意大利女人!”听母亲说到安和一个长卷发的意大利女人一起走的,心突然凸的一下,不可能,原梦心里对自己说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恩,那女身材很高挑,特别是那头头发很让人映象深刻。”看原梦的反映,原母肯定原梦知道那女的。
    一听这话,原梦只觉得身体突然像被抽空了一样,撑不住的颓然坐到地上,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是愣愣的坐着。
    “梦……你别这样,别下妈妈,快起来。”看到女儿突然坐在地上不声不响的,木着一张脸,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原母心里害怕便想要扶她起来。
    “我要去找他。”原梦突然说了一句,人便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梦,别傻了……”说着便拉住原梦不准她离开。
    原梦却置若罔闻,用力的睁开母亲,力气大的让原母吃痛的被挣脱开来。
    “梦……别去。”原母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梦不顾她的劝阻开着安德烈的那辆吉普车离开,此时外面已是大雨倾盆,原母心下更是不安,“不行,会出事。”也顾不上下着大雨赶忙追了上去,到了公路上便忙拦下一辆的士,“快,帮我追上一辆吉普车。”(有好多地方我都直接写中文,也不管意大利文还是英文。)
    雨水强势的不停攻击着车窗,因为下大雨天气阴沉沉的,致使前方的道路总是那么模糊,或许一半是因为泪水已经把视线模糊了。原梦胡乱开着车,脑中空茫茫的。突然前方一亮,下意识的拿手挡住那道光线,之后身体突然感到一震巨痛,接着感到下面流出绵绵的热流,便没了意识,迷糊中只听到母亲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梦……不要……”
    在一栋精致但却没有奢华感的洋房的花园深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蜷缩在角落里伤心地呜呜着抹着眼泪。没有注意到后面轻轻的脚步声。
    “小梦,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声音很绵软稚气,来的人年龄不过六七的样子,但是看他的面部表情却俨然是一个小大人。
    “呜……凌哥哥,我把妈妈心爱的耳环弄丢了,她说不要我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小女孩扭过头,大大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委屈地看着小男孩。
    “伯母是因为生气才这么说的,来不哭,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小男孩蹲下身,抬手小心的擦式着小女孩脸上的泪水,空出来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袋星星状的糖果。
    “哇,星星糖,凌哥哥最好了。”看见糖果,小女孩马上破涕为笑。
    “现在心情好了吗?”看着嚼着糖果的小女孩,小男孩轻轻问道。绵软的童音甚是好听。
    “恩,可是妈妈现在一定还很生气,凌哥哥,要是妈妈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办?”小女孩的眼睛有红了。
    “……那我要你……”
    ……
    “梦,我在这里。”
    “安!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啊!”
    “不对,安,快点出来,我好害怕呀!”
    “梦,对不起。”
    “安,别走。”
    “安……别走,别走。”半梦半醒中抓住了身旁人的手。
    “梦,你终于醒了吗?你都比知道你昏了多少天!”原母兴奋地摇摇原梦的肩膀,希望她整开眼。
    谁,原梦睁开眼看见一脸憔悴的母亲兴奋的摇着自己,“水,我想喝水。”原梦有气无力的咕哝了一句。
    “好,水。”原母忙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原梦喝了下去。
    “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你出车祸了,这里是医院。”
    “什么!出车祸!”
    “对,当时有辆车撞上了你的车,幸好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声音颤抖,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看着母亲,表情痛不欲生。
    原母叹了口气,点点头,“孩子以后还是可以怀上的,而且你们这样了,即使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的。”
    “不,那不一样,妈妈,不应该是这样的……”再也无法忍受,泪水奔流而出,无助的把身体蜷缩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一天之间全没了……
    ……
    “梦,抱歉,我也找不到安,我不知道那家伙去哪了?”
    “没事,艾伦佐,不需要抱歉!你……有现在还有见过艾美达吗?”
    “没有,安离开的那天好象她也离开了,听说是回美国了。”
    “……”
    “梦,你还是忘了他吧。从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呵,艾伦佐,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有安的消息,我再跟你联系。”
    “恩,谢谢!”
    “你打算一直在意大利等他?”
    “……”
    “我先去忙了,不管怎么样,梦,希望你坚强下去,拜拜。”
    艾伦佐放心电话,转过身对一直靠墙站着眼神却不知道飘向何方的人皱眉问道:“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安,你真的要去澳大利亚?”
    “我想去见见她,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一定要见她一面。”
    艾伦佐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哀伤地看着这个不幸的好朋友,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
    “答应我,艾伦佐,永远不要告诉原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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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强下去?可是我很软弱呢!艾美达回美国了,和安一起吗?同一天,那妈妈说的并没有错罗?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安不声不响的就离开,还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屋子里还有他的味道,人却不在了。
    原梦在房子里不停徘徊着,回忆着,目光停驻在那盆米兰花花上。
    “梦,你知道米兰花的花语吗?”
    “不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
    “亲一下就告诉你。”
    “不要!”
    “那我亲你一下。”说着便乘原梦还没反映过来的情况下亲了一下脸。
    “你……赖皮……”迅速反映过来的原梦红着脸没好气的嗔道。
    “哈哈……”“有爱,生命就会开花。这就是它的花语。”
    原梦慢慢向米兰花走过去,却不小心把玻璃矮几上的一个物件给弄掉在地上,低头看看,这不是那封还没拆开的信吗?我把它放在这么!好象记得里面应该是照片。原梦把信封拆开,随后眼睛就被盯住,脸色变得惨白,手颤抖的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着。
    虽然母亲是那样说的,也怀疑过,但是真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的照片,原梦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原本所抱有的希翼也被打碎,为什么寄给我这些照片,到底是谁?艾美达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想向我炫耀吗?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不由得苦笑出声,其中的酸涩也只有自己知道,眼泪一滴一滴地溅在照片上。
    “梦,你不要也消失掉了。”
    “骗子。”
    “原梦,我是你的,放心,谁也夺不走。”
    “骗子。”
    “我将要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她是个美好的女孩。我会给她幸福,她也会给我幸福,我向你发誓我们会幸福快乐到永远。”
    “骗子,骗子……”原梦大声哭喊着,像要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用尽全力撕扯着照片,把碎片往上一抛,碎片顿时纷纷落下,只是心里更加空落落的。
    原梦虚脱般的躺倒在地面上,眼泪立即斜斜的往下淌。把自己蜷缩起来,却瞧见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年代稍远的戒指。
    安,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始终不相信你就这样离开,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对不对?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了,我好痛苦呀!
    ……
    梦,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妈妈,别勉强我。
    你……
    我要在这等他,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人家都跟别的女人跑拉,你怎么这么犯贱了你。
    随你怎么说!
    我相信他会重新回到这片沙滩来的,我要在这里等他,像他等待他母亲一样。
    可是安,一天天无望的等待我感觉很累,你曾经是否也是这样。
    海滩上浪花一浪接着一浪的往滩上涌,原梦就那样木木地坐在沙上,心中空落落,没有失望没有绝望就是空空的,连希望也没有。已经好几个月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等着,留在意大利仿佛就是为了来这里,一天不来,心里会空虚的更加厉害。
    后面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一如从前那般轻轻的走近,此时陷入迷茫中的人却未觉,直到那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清晰,像一屡春风,那样的温暖。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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