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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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迷蒙,四周一片白茫,渐渐的,白烟慢慢散开,周围的景物逐渐清明,前方传来声声低低的吟唱,
谁?谁在那儿
声音越渐越大,眼前景物也越来越清晰,只见远处高高的戏台上,一名戏子专注的唱着自己的戏文
婉转动听的声音,娇媚灵活的身段,一举手一投足都美让人移不开眼,随着最后一句唱词缓缓的从那人口中流出,四周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和叫好声
场景猛然流逝,四周又恢复成混沌杂乱,等到再次看清,已经不在是刚刚的戏园,
只见四周清风扶柳,春暖枝绿,街上人流如织,来回商旅络绎不绝
忽然,身后一声细响,转过身,阴暗的胡同里,一名青衣人慢慢投入了一人的怀抱,只是那人背着身,看不清容貌,可熟悉的背影却让他心里一紧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场景转回室内,垂着的青纱帐中,一声声诱人的呻吟和肉体撞击的声音,不断的从里面泻出
“啊~~~~~”
床上的风子惜猛然醒来,单薄的里衣被冷汗浸透,黏黏的贴在皮肤上,惊魂不定,以手掩面,心里涌出无尽悲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应是自己最珍惜的回忆,现在却变成最痛苦的噩梦。
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凉风吹在湿润的皮肤上,引起身体一阵战栗,轻咳了几声,起身,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的窗棂,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衫。
出门,走到后院的井边,一捧捧的凉水终于让风子惜清醒了许多,耳边回荡着前院戏子们吊嗓练唱的声音。
忽然,想起了昨晚到王府出堂戏的徒儿——瑾瑜,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堂戏?说得真好听,还不就是脱了衣服被人蹂躏的事。
希望瑾瑜伤的别太重就好,昨晚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王爷长的倒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看起来文雅不凡。
可也不能保证在没人时会不会是本色毕露,毕竟自己也见过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蛋,表面是谦谦公子,可一旦没了外人,却是各种变态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远远地看见打杂的丫头凤儿,走了过去,问:
“瑜儿回来了吗”
“还没”凤儿回到。
再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以前瑾瑜出堂戏都会尽早回来,一是怕自己担心,再者,谁愿意在自己被人骑在身下,肆意凌辱的地方多待一刻。
而今天。。。风子惜隐隐的有些担心,索性到门前去等着。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座蓝色锦轿停了下来,落轿,轿夫掀起轿帘,瑾瑜便缓缓的从里面走出。
风子惜连忙迎上去,拉着瑾瑜仔细查看,担忧的问:
“怎么样,伤的重吗,咳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瑾瑜微微一笑,听到风子惜的咳嗽声,又紧张了起来
“我没事,那个王爷根本没有动我,倒是师傅你,怎么又开始咳了”
“没动你”风子惜皱眉,疑惑的问:“不动你把你接过去干什么?”
瑾瑜摇了摇头,心情看似不错,神色轻松地说:
“我也不知道,那个王爷看起来和那些人不同,也许真的像外面流传的那样对前王妃如此的专情呢?”
风子惜不悦,
“你别太天真,他们那些人,真要是耍起手段来,你都不知道是怎么被骗的,咳,还高兴的感恩戴德呢”就像。。。自己一样
瑾瑜见师父不高兴,连忙答应道:
“我知道了,也就是随口说说”
“既然没事,咳咳,就快去准备把,一会要开园了”风子惜敛起神色说道。
“恩,师傅,你还是去休息吧,要是重了可糟了”瑾瑜还是担心师傅的病情多些,
不知道为什么,师傅看起来挺健壮,可第一次遇到他开始就是三天两头的生病,不但经常发烧,还有严重的风湿。
“我有分寸,你快去吧”
等到晚上,瑾瑜再次回到后院休息时,却意外的看到风子惜一脸凝重的坐在寝室里等着他,旁边还放着三个大木箱。
“师傅?您怎么没休息”瑾瑜问着,眼睛却好奇的看着木箱。
“瑾瑜,你实话告诉我,王爷真没动你?没和你说什么吗?”风子惜严肃的问
瑾瑜茫然的摇了摇头,问:
“怎么了”
风子惜打开了一个木箱,只见里面装满了各式珍宝,琳琅满目
瑾瑜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这是王爷送来的,若是什么事都没有,他干嘛送这么多东西来”风子惜问,语气带了些怒意。
“我真的不知道”瑾瑜皱着眉,有些慌张的说“不然。。。叫人送回去吧”
“送回去?能送回去我就不会收下,你这不是摆明的驳了他的面子”风子惜气呼呼地说。
“那怎么办。”
“先放着吧,看看再说,瑜儿,他这个人,别去招惹他”风子惜嘱咐道
瑾瑜慎重的点了点头。
几天过去了,让风子惜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八王爷再也没找过瑾瑜,甚至连戏园都没再来过,风子惜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江南首富钱家的少爷来听戏,还送了帖子,这人他们得罪不起,瑾瑜只能跟着离开了。
风子惜忧心忡忡,不知为什么,从瑾瑜迈出园子开始,心里就安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果然,第二天一早,风子惜没有等到瑾瑜,却来一批凶神恶煞的官兵,封了园子,抓了人,一问之下,竟然是瑾瑜把钱家少爷杀死了。
风子惜一惊,脑子里空白一片,耳边听着刘管事声声的臭骂,而他心里却十分的庆幸瑾瑜没有跑回来。
一定出了什么事,瑾瑜才会做出这种事,风子惜暗想,不过,也是那钱有望活该,自己种下的后果。
那钱家少爷被家里宠惯了,平时嚣张跋扈得很,百姓早就怨声四起,他仗着自己的家世,连官府都管不了,也是,只要塞点银子,什么事搪塞不了。
瑾瑜杀了他,倒也算为民除害,只希望他能平安的逃出去,再也别回来,否则,钱家绝对饶不了他。
过了几天,还是没有瑾瑜的消息,风子惜稍稍安了心,想他是应该逃出了城。
可风子惜却过得十分辛苦,牢里环境脏,食物差不说,就是这阴暗潮湿,也让他受了不少苦,关节经常疼的他整夜睡不着,有的都开始肿了起来。
这天,愤怒的钱家人来到地牢,抓出和瑾瑜最亲近的风子惜,进行逼问。
风子惜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出半分,面对钱家老爷的凶神恶煞,威逼利诱,他就是不开口。
最后,愤怒的钱家人还对他用了刑,那沾了盐水的皮鞭一次次的甩在风子惜的身上,疼得他都把嘴里咬出了血,却依然不喊一声。
整整一天一夜,风子惜不知道昏过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又被冷水泼醒了多少次,钱老爷看他奄奄一息,确实问不出什么,才放过了他,撂下一堆狠话,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浑身伤口的风子惜开始发烧,那些牢头根本对他不屑一顾,园子里的人都自身难保,提心吊胆的,没有心思管他。
风子惜浑浑噩噩的又撑了一天一夜,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自己伤心欲绝的离开京城,独自南下,却遭遇劫匪,孤苦无依的倒在雪地里那时。
渐渐的,风子惜的意识已经模糊,恍惚间听到走道里又传来一批人的脚步声
难道钱家的人又回来了,风子惜心想。
接着,头上响起开锁的声音,感觉有一双手把他扶了起来,身体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耳边传来一声声低低的呼唤,似是在叫他的名字,可风子惜那时已经辨别不清两人。
接着,有什么东西盖在他的身上,风子惜没有力气回应,只感觉到身后的胸膛很是温暖可靠。
不是钱家的人,风子惜十分肯定,身后传来的温度让他莫名的安心,他就在这种安心的感觉中,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