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驰骋鲁西 南征北战 第十四章 深入虎穴 智取樊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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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三月,按照农时应该到了给小麦灌水的时节了。然而麦田里越靠近郓城人越稀少,王仲保带着部队走在土路上,刚刚换上的八路军军装使这个只有二十一岁的青年更显得英俊潇洒。入夜,他们悄悄的进入了郓城的黄桥村。
队伍的进入给黄桥村带来了极大的不安,老百姓都随着部队的进入纷纷希望外逃,当然王仲保知道事关重大,没有放人出村,一种恐惧便在村民中蔓延开了。王仲保心里非常纳闷,怎么回事呀?于是命令部队不准进入民居,在村内的路上休息。夜里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部队没有避雨工具,战士们三三两两的站在老百姓的大门外,没有战士骚扰百姓。
看着这支奇怪的部队,黄桥村的村民不安慢慢的过去了。这时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村民通过门缝看见了站在大门外避雨、身带驳壳枪的王仲保,慢慢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王仲保的身后发了出来:“老总,你们不是郓城的队伍?”
王仲保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处于极度紧张的老人和蔼的说:“老大爷,我们不是郓城的队伍,我们是八路军,是打鬼子打**的队伍。”
老大爷姓黄,是这个村辈分比较高的长者,听见王仲保如此说,便说:“你们打不打刘本功?”
“打,只要是鬼子**我们都打。”王仲保坚定的回答。
黄大爷急急忙忙的开开了门,边开门边说:“他娘,告诉村里的后生、媳妇们都不用怕了,是能给我们报仇的队伍。”说着,对王仲保说:“快让老总们进屋休息吧,外面的天冷。”看着在春雨中冻得打颤的部队,王仲保让李长中安排部队进屋避雨,并要求部队严格执行八路军的纪律,自己也随黄大爷进了屋。
黄大爷的一番控诉,使王仲保气得脸色铁青。刘本功的**队在日军武装配合下,突袭黄桥村,该村400户人家被焚烧过半,村民死于烧、杀者29人,伤者更多。看着这些被日伪军残害的百姓,王仲保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责任,保护百姓免遭涂炭是军人的义务。王仲保没有话来安慰这个饱受苦难的老人,自己身位军人,看着自己的父老乡亲被日伪军蹂躏,自己心里比刀割都难受,对着老人家说:“大爷,这笔帐我们记下了,我们一定会替你们报仇雪恨的。”
第二天,部队接到了团长的指示,王仲保带领李长中、余洋三个人就出发了,留下武景秋负责队伍和警戒。沿着通往黄河渡口的公路向西北方向走了一段,王仲保、李长中和余洋三人把军装脱了换上老百姓的服装向樊坝村走去,刚刚过越丰收河大桥,前面的出现了一个大村子,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拉着枪栓,大声的说着:“站住,干什么的?”
王仲保大声的回答着:“告诉你们的刘团长,原来的弟兄到了,20师60旅120团的中尉王仲保求见。”
听着士兵的报告,住在樊坝的伪军团长刘本胜有点困惑了,心里说:“王仲保自己见到过几次,那是在济南休整的时候呀?现在找我做什么呀?”口中说道:“几个人,带了几支枪呀?”
站岗的伪军士兵慌慌张张的回答:“三个人,一支驳壳枪,两支中正式。”
刘本胜沉思了片刻,对哪个站岗的士兵说:“让他们进来吧。”随后对身边的副官安排了几句,让副官把他们三人带到团部。
王仲保他们随副官到了团部,见到刘本胜立马行了军礼:“刘连长兄弟落了难,不知道刘连长能不能收留小弟呀?”
刘本胜见是王仲保、李长中、余洋三人进来,不错,是120团的弟兄,立即抱了抱拳,对王仲保说:“哪里哪里,是仲保几位老弟到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刘某这几日军务繁忙,没有亲自去迎接,还请老弟海涵。”说完,吩咐勤务兵上茶。
不一会,勤务兵将茶倒上,四个人边喝边聊了起来。刘本胜想知道王仲保的底细,一时间也没有好意思直接询问,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仲保老弟怎么想到我这里呀?从什么地方来的呀?”
王仲保听了,心里微微一笑,脸上却装着极为伤疼的神情,说:“别提了,本胜兄。我们到了菏泽,韩主席被枪毙后李司令长官为了瓦解我们,把我们给分散开了,我们被安排攻打济宁,伤亡惨重呀,我们许多弟兄都战死了,我们排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还是我们的韩主席原来英明呀,我们怎么是日本人的对手呀?弟兄们被日本人追到了嘉祥,我也负了伤,多亏了这两个弟兄照顾,在一个小山村里养好了伤,从嘉祥到了郓城。知道你老兄在这里当上了团长,不知道老兄能不能赏口饭吃,在你老兄手上当当差呀?”话语中也显得有些凄凉。
听见王仲保如此说,刘本功心里稍稍放了心,马上客气的说:“客气客气,仲保老弟能来我十分高兴,当然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说着,对副官安排了一下,不一会,一张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几两酒下肚,刘本胜心里完全放开了,便收留了他们。他现在是用人之季,虽然自己是团长,手里有七八百个弟兄但是大部分是随自己的本家刘本功出来的土匪,打仗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但也不太放心王仲保,安排王仲保当了个副连长,去柳树村驻防。
到了下午,几个人酒足饭饱以后,刘本胜安排副官随王仲保、李长中、余洋三人到了离樊坝大约3里路外的柳树村走去。在路上,王仲保和刘本胜的副官攀谈起来,因为王仲保是刘本胜的一个部队的弟兄,副官也极力讨好的巴结王仲保,等到了驻地后,这些情报全部被王仲保得到了。副官把王仲保介绍给一个满脸胡须、一身横肉的家伙“韩连长,这是新上任的王副连长。”再来看这个韩连长,身材不高但是非常结实,脸上一道疤痕斜斜在印在右脸上,两只厚厚的耳朵只有一个,一支黑黑的眼罩带在右眼上,于伤疤合起来一看是个“入”字,这就是刘本功土匪时候心腹之一,外号叫着“独眼龙”的恶霸土匪。看着文静静的王仲保,带搭不理的说了个“哦。”
晚上,王仲保在连部里把几个大洋悄悄的塞给了独眼龙,这家伙立马笑逐颜开起来,当他们提出去村子附近看看地势的时候,独眼龙立即答应了,并亲自陪着他三个向村口走去。到了村口有两个哨兵在站岗,看着连长来了,正想说话的时候,王仲保向余洋一使眼色,两把飞刀立马把站岗的两个伪军解决了,说时间李长中一手把独眼龙的嘴捂住,余洋将独眼龙的枪拿出来插在自己身上,王仲保对着独眼龙就是一拳,一拳打在了独眼龙的太阳穴上,独眼龙昏死过去。李长中扛起独眼龙,王仲保、余洋拿着驳壳枪断后,趁着夜色向轩楼走去。
团长看到王仲保他们回来了,还带来个活的,大喜过望,一把把王仲保拉了过来,说着:“好呀,你小子不错,该给你记功。”根据情报,团长马上进行了部队的作战任务。命令到:“3营担任主攻,1营、2营辅助攻击并准备打敌援军。具体部署是:在后攀坝、困柳树布置少量兵力;在后樊坝东0。5公里的潘渡村南的公路两翼设伏部分兵力,打击县城伪军的增援;团主力集中打击伪团部驻地前樊坝。”
一听作战布署,王仲保看着没有自己部队的事情,心里不高兴了,找到了团长,并说了黄桥村的惨案,并表示一定要参加这次战斗。王仲保激动的对团长说:“团长,我独立营虽然参加八路军不久,但是黄桥村的惨案使战士同仇敌忾,坚决要为黄桥村的老乡报仇,请团长批准我们的战斗要求。”
考虑到是新部队,团长不想打击他们的抗战决心,于是说道:“好吧,你们的特务连离潘渡村比较近,其他部队太远了不能参加战斗了,你就带着你们的特务连在潘渡村的公路上伏击县城增援的敌人,战斗打响后县城的敌人肯定会出来增援的,如果敌人想突围也会对你们进攻,你们将会受到两面来的敌人的攻击,有信心吗?”
“保证完成任务,请团长看看我们独立营的战斗力。”说完,转身向黄桥村走去。
王仲保回到黄桥村,通知部队集合,在部队面前进行了首次战斗动员。王仲保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弟兄们,今天我们是参加八路军的第一仗,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们独立营的战斗力。”
李长中、武景秋又交代了几句,部队就在黄昏的时候到达了潘渡村,在两面的公路上迅速挖开了战壕。随后,二营长带着自己的部队到了,因为王仲保首先在正面修筑了阻击阵地,二营长没有办法,只好在左右两侧修筑工事,配合特务连的狙击。
深夜十一点,樊坝战斗打响了,几声剧烈的爆炸拉开了樊坝战斗的序幕。望着身后爆炸声、枪炮声,李长中以及特务连兴奋起来,又为自己没有枪放而苦闷起来,队伍中出现了一阵骚乱。王仲保立即命令到:“不许说话,从县城到这里只有八里路,敌人可能马上就到。”
住在县城的刘本功听到城外的枪声,又接到刘本胜的求援,立即组织了县城的伪军,在一个团长带领下天刚麻麻亮,从县城里杀了出来。几百名伪军在团长的逼迫下,边打枪便沿着公路向樊坝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鬼子。
等鬼子和伪军刚要通过潘渡村的时候,两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随着王仲保的一声“打”,特务连的一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和步枪发出了仇恨的子弹,李长中瞄准一个冲在头里的伪军一勾扳机,伪军立即被击毙。余洋的步枪把枪口瞄准了一个后面的鬼子,一声枪响,鬼子的脑袋多出了一个洞,立即回了东洋老家。王仲保当然不敢示弱,驳壳枪“啪啪啪”的向前面的伪军一阵点射,随着枪声伪军像是被点了名一样,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伪军见势不妙,“轰”的一声,跑向了县城,再也不敢出来了。
早晨,樊坝战斗结束,我军毙伤伪军三百余人,俘虏三百多人,敌团长刘玉胜被活捉,缴获了故人缴获小炮1门,机枪13挺,步枪400余支,并拯救出被敌人抢去的妇女三十余人,村干、民兵二十多人。。樊坝战头是我一一五师六八六团来鲁西南后与日、伪作战的第一仗,给狂妄的敌人以沉重的打击,极大地鼓舞了当地群众的抗日情绪。从此,郓北抗日根据地逐步开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