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炼丹？待在这屋子里不热吗？”
    “有法力就是好啊，这烧出来的是三味真火吧？泉师傅，你太厉害了！”
    姜夏站在窗户往里面打量，从这一块小窗口窥见炼丹的神奇。
    泉吉老人和沈齐燕并肩站在院子里，满头黑线的看着窗户边不停张望的少年。
    “齐燕，这孩子被雷劈过之后，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炼丹都没见过？”
    “老师，丹药的事莫和他多说”。
    泉吉老人知道沈齐燕的意思是不想让姜夏知道元木丹的事，瞟了眼沈齐燕，“知道的知道你在做好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怀好意呢”。
    “我没不怀好意啊，我就是孤陋寡闻了点，师傅见谅”。
    姜夏的新奇劲过去，注意到泉吉老人在和沈齐燕说话，以为是在说他，连忙解释。
    泉吉老人原先就对姜夏没什么好印象，在得知沈齐燕炼丹是为了姜夏后，心里更不舒服了，没给姜夏好脸色，闷头进了丹房。
    姜夏看出泉吉老人似乎不怎么喜欢他，尴尬地挠头，背着手打量着院子里的药草。
    他看了一会，发现沈齐燕还站在他身边，说：“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在这待待”。
    “好”。
    *****
    暮色下的集桑城被霞光照耀，黑夜的降临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座城镇。街上的铺子敞开着大门迎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姜夏在酒楼买了点吃食和一壶酒，拎在手里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轻松感。
    没有家仆在身边，无人认得他的身份，在某一瞬间，他真正成为这个世界万千人当中的一员。
    “死小子!你真是皮痒了，还不赶紧把这药喝了!”
    妇人斥骂孩子的声音从院墙里面传出来，姜夏站在墙下抬头往上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骑在墙头，倔强的对下面喊话。
    “我要修炼！我就要修炼!”
    那孩子说完就从墙头跳了下来。
    下一刻，院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富贵的妇人冲出来，直奔刚刚落地的孩子而去，跟在她身边的丫环手里还捧着一碗药。
    那孩子眼珠一转，机灵的躲到在旁边看戏的姜夏身后，抓着他的衣服冲母亲喊：“你不让我修炼我就不喝药!”
    妇人手指着孩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蠢蛋，这是你想就能做的事吗？娘都跟你说了，这事出岔子是会要人命的!你身子这么弱，哪禁得住这折腾”。
    孩子从姜夏身后探出头，“那我也要修炼!”
    妇人眼睛几乎都要喷火了，“你这死心眼的东西，你以为修炼是这么容易的事吗？峡北姜家的儿子就是修炼被雷劈了，醒来之后就成了傻子，你要变成他那样吗？”
    姜夏挑眉，他只是装纨绔而已，什么时候成傻子了？
    孩子听了这话有些犹豫，妇人趁机就过来抓人，孩子自然不肯，抓着姜夏左躲右闪。姜夏隔在中间，被母子俩折腾的摇摇晃晃。
    “我说你们行了!”，姜夏无奈的喊。
    母子俩齐刷刷的停下动作，姜夏立马抽身离开原地。
    妇人揪着孩子的耳朵给姜夏道歉，“真是对不住啊小伙子，我儿顽皮，这就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姜夏也没多管闲事的劝说这母子俩，他没啥立场去插手别人的家事。
    母子俩进府的时候，他听到那妇人语重心长的声音，“咱们又不是那世家人。吃饱喝足，好好活这一世就不错了，别整天做那些高不可攀的梦”。
    姜夏看到那孩子懵懵懂懂的点头，短暂的抗争在这句高不可攀下瞬间归为平静。
    “姜夏”。
    姜夏闻声回头。
    沈齐燕站在不远处的人流中，绷紧的神色在看到姜夏的那一刻缓慢的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