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本来还打算奉承一下沈齐燕这尊大佛，瞧见人家并不吃他这一套后就收手了，管他吃不吃，自己心意做到了就行。
    沈齐燕看见姜夏恢复正常后，脸色也好了很多。
    吃完饭的时候，下人也把东西拿来了，那是用一块蜀锦包好的盒子，看这细心呵护的程度，完全匹配得上修炼秘笈的贵重。
    姜夏看也没看，示意下人把东西交给沈齐燕。
    沈齐燕并没有收，说：“我和你比试原本就定好了赌注，这是我心甘情愿输给你的，没有收回的道理”。
    “那可不成”，姜夏把盒子拿过来，亲自放到沈齐燕面前，“我原先一心修炼心无旁骛，想必没顾及到沈公子的心情。如今我根骨都碎了，修炼无望。睹物伤魂，不如就给沈公子你吧”。
    “你根骨碎了？”，左子申很惊讶。
    姜夏扯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对沈齐燕说：“是啊，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修炼了”。
    你看我够惨了吧，快点落井下石，可别记仇了。
    沈齐燕没说什么，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他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把东西拿了过去。
    姜夏见他收下东西就安心了，这个“仇敌”算是了结了。他朝沈齐燕拱手，“饭钱我已经付了，先告辞。后会有期”。
    姜夏转身走了，意气洒脱。
    沈齐燕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手指摩挲着蒙了一层蜀锦的盒子。
    “齐燕，姜夏历劫之后变得也太奇怪了吧？他以前可是完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现在不仅把抢走的东西还给你，还请咱们吃饭。我看他是真疯了”，左子申啧了一声，“你瞧见他吃饭的时候对你笑的，像个狗腿子似的”。
    “确实是奇怪”，沈齐燕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盒子。
    左子申摸着下巴说：“之前你们同宗修炼去冰杨湖的时候，他都对你见死不救，怎么如今对你这么好了？莫非是看你晋升神宗想要讨好你？”
    沈齐燕听到这话，一直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变了一下，有些惋惜，“他如今根骨已碎，一朝巨变失去所有，神识混乱也正常”。
    “这预言，还真是不由得不信”，左子申唏嘘摇头，又想到一事，“你原先找我要灵犀露的时候没有货，前两天有个丹师炼了一瓶给我，你还要吗？”
    “不用了，我找泉师父得了一瓶”。
    沈齐燕起身朝外走，左子申冲着他的背影追问：“你要去哪啊？”
    “峡北”。
    ***
    姜家坐落在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建筑十分低调，看起来还有些老气。内院里，能工巧匠打造的一砖一瓦，姜老爷请人从全国各地买回来的奇花异草，无不彰显着姜家的富贵低调。
    姜家的房子请了国都最好的建筑师所造，身处街市，但外界的吵闹基本传不到内院来。
    内院的厨厅里，姜夏和姜辕父子俩面对面坐着，雕花精致的红木桌上摆着父子俩今天的晚餐。
    平常这个时候，父子俩早已经动筷吃饭了，可此刻的气氛却有些严肃，热气腾腾的菜肴早已变得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