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五十四章 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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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炎口中话是这么说着,却已在动手整理自己的衣衫,龙梵走到他身前,接过他手中的衣带,“我来。”
胸前还带着汗水,恢复了浅银的发微湿的贴在颈背上,红衫凌乱的披挂着,有着几分不羁,还透着慵懒,看着凌洛炎,龙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会儿长老们见了你这模样,不知会怎么想,你我在房里时间可不短了。”
从容的语声带着笑意,凌洛炎闻言,抬眼朝门前仍在不断闪烁的那重光幕瞧去,“管他们怎么想,望天台上他们都见了,也不差这回的猜想,何况……事实也相去不远。”
长老们会怎么想连猜都不必猜,不过对此他倒是不介意,而他的祭司,活了近千年的男人,恐怕就更不会对别人的看法有任何感觉了。
不论他人如何看待,如何猜想,最后不过是一杯黄土,在意黄土的眼光和想法,实在是件很荒谬的事。这么说来或许自私,不过他恰恰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门前屏障般的微芒不断闪烁,滤去了一切外间的声响,两人在房内整理衣袍,俱是不慌不忙的动作,凌洛炎接过腰带,示意龙梵他自己来,随手束上了,便倚在一旁瞧着正打理着白袍的男人。
总是一丝不乱的衣袍松散,被他扯开的衣襟还敞开着,黑发散落而下,有着一种沉静安然的气息,纤尘不染的白,如墨色沉淀的黑,当龙梵束好了发,眼前站着的又是那个看似清心寡欲的祭司,让他有种想要拆散了发,拨开那层衣袍的冲动。
“瞧着我做什么?”看着凌洛炎眼中眸色闪动,龙梵明知故问的走上前去,对着他缓缓扬起了嘴角,从他唇边擦过,“我让他们进来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移开的唇,像极了是在诱-惑,凌洛炎看着龙梵转身的背影,毫不迟疑的举步,就在龙梵抬手消去光幕之时,走到了他的身旁,才想转过他的脸覆上自己的唇,腰间忽然一紧,后背紧靠着门扉被压在了房门上。
“洛炎需要什么,只需说一声便是了……”身体紧贴着凌洛炎的,一手从他唇边抚过,龙梵悠然说着,眼底含笑。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关卯等一干长老,忽然听见门上一阵撞击声,隔着那道门,里面传来一句低语,还来不及听清,便又静默了。
面面相觑的对视,岩骁又扣了扣门,关卯在旁说道:“宗主?宗主可是在里面?烈焱族族长冯淮求见。”
门外叩门声阵阵,门里的凌洛炎却无暇回答,被龙梵紧紧挤在门上。
原本只是一个亲吻,却在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情况之下,愈演愈烈。
“再继续可就要……唔……”凌洛炎话还未说完,再度被堵住了唇。
淡漠从容的祭司终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候,这么想着,他毫不在意的打算让门外的长老们再多等上片刻。
凌洛炎的回应让龙梵微笑着加深了这个吻,在他身上撩拨的手却停了下来,若是再继续,他实在不能确定自己还能控制得了不做到最后,可惜而今时日地点全不对,要真正得到洛炎,还需费一番时间和功夫。
两人心里都有了计较,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便不是能轻易停得了的,瞧着对方身上重又凌乱了的衣袍,凌洛炎低笑,挑眉揶揄,“对于将近千岁的男人而言,这里算是太过有精神了些,祭司大人可要好好管束。”
“只有对着洛炎的时候,才会如此。”在他耳边答了话,龙梵退开身整理衣袍,脸上的神情似乎理所当然,没带着欲念情-色,而是据实回答。
若是对旁人,不论是如何的才情容姿,如何的妩媚妖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将欲-望控制得宜,任何时候只要他想,退下情-欲抽身离开也只是转念之间的事,唯独洛炎,让他尝到了久远之前,还只是常人的时候那种为欲-望而煎熬的滋味。
用那种神情说来的回答,竟意外的让人心动,凌洛炎凑去龙梵的唇上吻了一下,“这句我喜欢。”
笑着说完,他扯了扯松散的衣衫,抬首示意龙梵帮忙,随后终于在门外又一阵敲击声过后,冲着外头说道:“进来吧。”
上前替他一同整理,龙梵掩起在两人的纠缠间被弄散的红衫,也掩住惑人的身躯,层叠穿着的衣袍一旦乱了,再理好便需要些时间,于是待门外的长老们听闻话音忙不迭推门入内的时候,所见的便是宗主站在房内衣衫凌乱的正在整理,而祭司正为他系上衣带的情景。
愣了愣神,还未来得及细想,众人脚步踏入,口中见礼的话还未说出口,所有人便嗅到了空气里的气息,有些旖旎的湿暖,还有清淡冰冷的莲华香,两种气味和在一处,透出某种暧昧的意味。
想起他们站在门前这许久,房内毫无声息,再见到眼前的情景,除了决云和岩骁不太意外,其余众人都有些尴尬的神色古怪,要说先前两人在房里做些什么,他们越想,神情便越是尴尬起来。
“见过宗主。”长老之中,关卯资格最老,最快恢复过来,当先见了礼,其他人连忙随后一同拜下。
冯淮带着数名烈焱族的长老,起身瞧着凌洛炎和龙梵毫不在意继续穿衣系带的动作,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若是这位宗主和祭司龙梵之间有些什么,他的打算岂不是便要落空。
冯淮神色流转只是一瞬之间的事,龙梵淡淡瞥过,收回了眼,将凌洛炎的腰带解下重新系上,让他在椅上落座,他转身到了他身后,开始替他束发。
“祭司。”对凌洛炎见礼之后,长老们对龙梵俯首为礼。
“嗯。”淡淡颔首,龙梵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没有多言。
话音落下,便没有人再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打量,今日宗主先是交战乾歧族封尘绝,被玄火所噬在先,烈炎重生于后,再后来又与祭司当众那般拥吻,一连串的事下来,使得他们直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龙梵祭司看来还是和平日一样,神情淡淡,平和深沉,让他们怎么都无法与望天台上那个带着疯狂,让人胆寒的祭司龙梵联想到一起,还有他与宗主之间,又是在何时从不和转为……
毫不避忌的,在他们面前,祭司的手从银色发间抚过,那种动作,几乎不是束发,而像是在爱-抚着什么,让他们这些人瞧了,只觉像是看了不该看的一般,只得移开了眼。
再看已非少年容姿的宗主,比起原先的模样更添气势威仪,也更多了些魔性似的风流之态,衬着一身红衫,让人在瞧上的第一眼便有种刹那的恍惚,就好似瞧见一团流火,迷惑人心,让人不想转目。
若是这般的宗主,如此模样,加上那般性情,也怪不得会让祭司另眼相看……
长老们打量的目光对上了一双隐隐含笑的眼,凌洛炎颇为兴味的瞧着众人的神情,决云岩骁关卯之类,并未见大的异样,承担魑魅罪责的林楚这一路上都是神思不定,这会儿就更像丢了魂一般,和其他长老只懂得愣愣瞧着他与龙梵。
族内长老全是年纪见长,容貌却未大变的年轻男子模样,如此聚集在眼前,一同愣神注视,那情景实在有些引人发笑,低低的笑声在房内回响,身后为他束发之人已经放下了手,凌洛炎忽然怀着些恶意的往后抓住了那方白色的衣袂,把龙梵的手放到了唇边。
“祭司辛苦了。”在他指尖舔咬了一下,又放了开,凌洛炎说的再正经不过,那动作也流畅的如同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在所有人眼前没有丝毫不自然。
“宗主晚上还得放下,到时龙梵也愿意效劳。”龙梵垂眸,回答的语声平和淡然依旧,只有凌洛炎才听出了他话中的几分笑意,而当他说到晚上那二字,顿时又让长老们脸上的神色更精彩了几分,
他们早就忘了此来是为何,都在细想先前几日,那时祭司便日日侍候宗主,不知那时候……
冯淮在旁见事态越来越朝与他期望相反方向发展,连忙站前了几步,“冯淮见过宗主。”
口称宗主,态度也迥然不同,凌洛炎似笑非笑的抬手让他起身,“冯族长这般大礼我可受不起,百年之约才结束,不知冯族长这会儿来见我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为了那句歌谣?”
若不是有事,冯淮绝不会是这般的态度,或者也是因为望天台上见了他的炎火,让冯淮又有了什么想法,还有其他的,便只能是因为他口中念叨的话了,不知他这次来是为了哪一桩。
“旁的暂且不提,还是赤阎与烈焱之间的事更为重要,百年之约还未结束,冯某此来便是为了这件事,若是先前所言稍作改变,不知宗主可愿考虑?”想到凌洛炎在炎火之中重生的情景,再考虑到那句歌中所言,冯淮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