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命运的转折 第十三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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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永昼宫’后,连汐又四处逛了几圈,直到日落西山,才肯回到自己的寝宫。
不出意料之外,司空暮已经在‘挽阳殿’中等候多时了。轻嘲的弧度自嘴角浮起,不知是笑话他的举动,还是在笑自己太过天真。
他,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他!
“去哪里了?”
一进门,司空暮便开口问道。犀利的眸光直逼向他,不让他有任何退缩的机会。
几乎是一批完奏章,他就立刻赶来这里,可是,屋子的主人却不知去了哪里。让他等了一个下午,无聊至极。
本来就被他的一句‘酒后乱性’气的已经不轻了,这下,内心更别提有多窝火了。
哼,什么酒后乱性,他当时可是清醒的很!要了他,虽然不是在计划中的事,但也不是不可为之。
对他,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无法控制。
“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么?还在外面游荡。”他的语气中,满是责怪和不满。
“这不是回来了么?”轻笑了下,连汐踱到桌边,坐了下来。
见他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司空暮又多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有其他的异状后,才转头吩咐了声‘传膳’。
等了一下午,粒米未进,他饿了。而且,相信这痞子也和他一样,在外面逛了一天,累坏了。
既然他不继续追根究底,连汐就自然懒得再说什么。反正,以天邪王的神通广大,要在宫中查出些什么,根本不会有多困难。
况且,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摆脱了明月的监视。
咀嚼着丰盛的饭菜,快速的吞咽着,想早点结束饭局,离开这里。不想,和他共处一室,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的难堪。
犹豫了很久,司空暮夹了块肉,放入他碗中,道:“身子怎么样了。”
他知道,昨晚的事,肯定伤害了他。无论是身子还内心,都会有很大的创伤。但,他没有愧疚,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不碰他。连汐老谋深算,没想到这点,是他自己的失策。怪不得别人。
“能走能跑,能吃能说。”连汐撇撇嘴道,呵,还能怎么样,死不了就是了。
“要找太医来看看吗?”虽然表面上没事,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死撑出来的。毕竟,自尊心太强的人,总是不轻易的就认输。
尤其,是在敌人面前。
“不必了。”咬咬牙,连汐放下筷子,快速的站起身,调头离去。
找太医?哈,他还没厚颜到,脱光身子让人观赏,把失身的事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虽然,在外人眼中,他早已是他的人。
但是,伤口生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见到?!
司空暮,究竟是在羞辱,还是在关心他?
将他逼到这副田地的是他,事后善后慰问的也是他,他究竟还想要怎样?!
静坐了会儿,司空暮也跟着放下了碗筷。用湿巾擦了擦嘴,唤来听舞。
“叫太医来,让他等三王爷睡了之后,再悄悄进去把脉,切记不要惊动他。还有,让太医想办法把药材溶入膳食之中,别让他发现。”他快速的吩咐着,压低声音避免被内屋的人听到。
否则,那痞子可不会乖乖的配合,养好身子。
他们的交易,可还没结束呢。
他要是真的病倒了,他上哪里再去找个连汐,来帮他做事?
“是,王。”对着她福了福身子,听舞转身按照吩咐办事。
沉吟了一会儿,司空暮又叫来了明月。打算问清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究竟去了哪里。
“王。”从门外走来,明月行了个礼。“三王爷今日晕倒在‘永昼宫’门外,被夜王殿下所救。属下不方便出面要人,只好在外面等。黄昏之前,三王爷才走了出来。”
“舒夜?”望向明月,司空暮惊诧的放大了下双眸,好一阵子才恢复正常。“他出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除了身上的衣服变了样,别无其他。”
“是么?”自言自语似的低喃着,不安的思绪浮上脸庞。“多派些人手,保护夜王。”
绝对不能,让舒夜受到任何伤害。不然,司空翊,非闹死他不可!王叔,最宠舒夜,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凑到一起去?
舒夜说话,向来都是不饶人,而连汐,心眼小得让不得人说。若是有了什么摩擦,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星辰,派个人去‘永昼宫’问问,下午发生了什么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查个明白的好。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好早做防备。
“是。”
舒夜,司空舒夜,天邪王司空暮的胞弟。性子娇纵,在宫中横行霸道,没人敢得罪他,也没人与他亲近。虽贵为王爷,却有名无实,兄不亲,母不爱,等同于被孤立。
而他,也懒得与人交谈,为友。传闻,夜王殿下恋兄情结过重,与后宫佳丽多有不合,三五不时的上门叫板,在宫中树敌众多,毫无口碑可言。
无权无势,能够嚣张至今,全靠翊王百般维护。再加上,他手持先王御赐免死金牌,没人能动他一根汗毛。
无论是谁……
看着渐渐被火光吞噬的纸条,连汐不断的细想着上面所记的内容。全是有关‘永昼宫’那位少年,夜王殿下司空舒夜的。
小至生活琐事,大到惹事生非,全无纰漏的记在脑中。
成为他新一轮计划当中的,棋子!
呵,说错话的代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只是,这先王也算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蛮横无理,赐了免死金牌。否则,依他的个性,早就不知道被处死多少回了!
免死金牌呵,多多少少,有点麻烦……
但,他也有一块——就是不知道,谁的,会更有效一点!
天牢
昏暗的牢狱之中,独有的水滴声滴答滴答的流泻,是除了火把发出的‘啪嗒’声外,唯一的声响。虽然不大,却足够盖过犯人们静谧的呼吸,提醒着时间在不断的流逝。
花了些金银打通了关系,德妃带领着侍女,小心翼翼的在幽暗的道路上走着。天牢重地,阴冷潮湿不见天日,空气之中夹杂着淡淡的腐蚀之味。
用丝巾捂住口鼻,阻挡这些令人作呕的气味,她左右寻找着,深怕错过了想见到的人。
几番摸索,总算在阴暗的某处,发现了那人的身影。
披散着的长发,黯淡的眸光,褪去了往日的光彩照人。就连下颔也长出了淡淡的胡茬,纯男性的特征。然而,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将一切的说法都推翻了。
被那突起的部位刺痛了双眼,德妃踌躇了会儿,嘴角硬扯开友善的弧度,快速的靠了过去。
“秋弟,你没事吧?”
听见叫声,秋夜诺僵硬的抬起头,望着来人的眸光又黯淡了几分——呵,不是他一心期盼,妄想再见的那人啊……
“你怎么来了?”他问着,却没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来看看那帮狗奴才有没有虐待你。”看了看他的囚衣没有半点血痕,德妃自知自己的想法被推翻了。
但,这些与她此行的目的无关。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说服他。“我想帮你,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
“你回去吧。”秋夜诺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难道,你希望‘他’在这种地方出生,或者还没出生,便被别人扼杀了吗?”她说着,指了指他的肚子。
他沉默着,平静的面色已然动容。握成拳的手轻抚过腹部,眼里,满是挣扎。
许久,又放下了。
“你走吧。”
就算出生了,又如何?不被孩子的爹承认,只会是个不明不白的存在。
若,没有王的承认——这孩子根本就没有意义!
嗒嗒——
硬物与石壁碰撞出细微的脆响,传入众人的耳蜗,传递着一种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信息——时间到了,有其他人要来。
本想再说些什么,德妃气恼的停了口。拧了拧柳眉,拿过身后侍女的食篮。取出里头的瓷盅,从木栏的缝隙放入里头。
“我会再来的。”她微笑,一脸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