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命运的转折 第十章 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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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收住前进的脚步,司空暮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居然会是从未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太后。
她来干什么,是为了阻止他要做的事吗?
快速的稳下心神,对着她行了个礼。“母后找儿臣有事吗?”
太后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和皇儿好好谈谈而已。”
“可是,早朝的时间……”他不想事情有变,答应她的要求有可能会让一切,前功尽弃。
“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除非是,皇儿不愿和哀家这个母后说说话。”笑容一僵,太后板起了脸。
“儿臣不敢。”微眯起双眸,年轻的王吞咽下了满腹的悲伤,任由自己部署已久的局,被一句话彻底打乱。
“只是,先祖遗训,儿臣不敢忘。只求母后,等儿臣上朝归来,让,让众位,堂弟和王叔一起来和母后叙旧。”
今天,若是自己一直不答应,不做妥协,是根本无法离开的吧?
她特意来堵他,不就是为了阻扰他么?总不是为了看看她这个,大病初愈的儿子啊。连他病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来看过他一眼!
“呵呵,也好。”重新挂上笑容,太后点点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还是皇儿想得周到,不愧是哀家的好皇儿。好了,快去吧,别让众位卿家等急了。”
“儿臣告退。”行了个礼,司空暮叫上星辰,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
望着远去的两人,敛去了笑容的太后眼里,满是阴郁的光芒。紧抿着的唇,让整张脸更加的狰狞,充满了怨恨。
——司空暮,本王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哈哈,连汐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悲哀到极点的王!
握紧了拳头,任指甲陷进肉里,割划出血痕。司空暮咬紧了牙关,不让心底的忧伤轻易的流泻。
“星辰,宣读圣旨的时候,把诸位藩王的名字略过。早朝一完,送诸位到太后寝宫。朕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不得打扰。”
说完,司空暮转身离去,与上早朝的殿堂相反的方向。
这样的朝议,不去也罢,反正,一切都不会是他做主。丰功伟绩又如何,骁勇善战又如何,到最终,还不只是一个要顾全他人,无法自主的傀儡!
这些年来,为了逃避这些,呆在宫中的天数与除外的天数,严重的失衡。不断的扩大疆土,不是因为他的野心,是他的发泄方式。
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不用去思考这些问题,才不会有所顾忌。他是王,一切都要听他的指挥,任何人都无法干扰!
一切,都可以随他的心所欲。
只有在那种时候,他身上才没有所谓忠孝的枷锁!
可是,他最终,还是要回到这个地方,承受这些酷刑般的折磨……永无终止!
‘挽阳殿’
窝在躺椅中,连汐的视线落在手中的书本上,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计划,失败了。
司空暮,临时变卦。并没有多少的惊讶,可以说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太后的威力是那么的强大。单单的几句话,就让司空暮放弃。
他,算不到太后的底线是什么,也算不到司空暮的底线。明明有机会让政权全数掌控在自己手中,他却白白的放弃了。
而太后,是一颗连他都无法掌握的棋子,更不会让他轻易的利用。
果然是,血溶于水么?
撇撇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连汐拿起茶碗凑到嘴边,轻呷了一口。
这家人的事,真是越来越复杂棘手了,不过,自己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自找没趣。”低喃了一声,心烦的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听舞,拿坛酒来。”连汐吩咐着在外整理的侍女。
听舞是除了嬷嬷外,他最亲近的侍女。单纯,乖巧,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不会像嬷嬷那样,注重规矩。就像邻家小妹一般,很自在、亲切。
“可是,王爷,很晚了,您不是该就寝了吗?”听到他的声音,听舞快速的来到他身边。
嬷嬷这两天生病了,不能来照顾王爷。但,她吩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王爷,千万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不然,出了什么事,就唯她是问!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挨了骂,听舞嘟嘟嘴,快速的跑了出去。
并没有等很久,一坛酒便出现连汐的手中。撕开封口,闻了闻香醇的酒香,他满意的笑了笑。“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不过,王爷,您会喝酒吗?”平时见惯了他品茶,从未见到他吵着喝酒,听舞怀疑的问道。
被问的微微一楞,好半晌连汐回过神来的时候,间断的呼吸,差点就因酒香岔开了气。咬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只要是男人,就会!”
见她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连汐反倒笑了。“瞧你这表情,怎么还要本王脱了衣服,让你验明真身吗?”
“听舞不敢!”给她十条命,她也不敢看。
“哼,本王出去走走,不要跟来。”得意一笑,阖上酒坛的封口,连汐迈开了脚步。“还有,帮本王缠住明月,不要让他也跟来。”
让她缠住明月?!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缠得住做事一板一眼,武功高强的明月?
听舞张了张嘴,想叫住连汐,可后者根本不管她,径自从窗户溜走了。
她好悲惨,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主子?呜呜——嬷嬷,你快回来吧,听舞管不住王爷啊……
出了‘挽阳殿’,连汐踏着轻快的脚步,四处逛着。
夜晚的皇宫守备森严,光是躲开巡逻的士兵,就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更别提,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醉一场了。
借着树干遮掩住身形,他思考着什么地方,可以单独一个人,又可以躲开这些人的眼睛。思来想去,最后,总算有了点结果。
那个地方,总不会有人发现吧?
狡黠的笑意闪过双眸,待人都离开后,他快速的往目的地跑去。一步三回头,做贼似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逗趣,让黑暗中的某人不禁莞尔一笑。
心念一动,便跟了上去。
他倒想看看他,带着酒,偷偷摸摸的想做些什么。
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放在桥柱上,连汐目测着到桥底的距离。眯起眼寻找着桥身上,可以落脚的突出。
将一切都计算好后,他撩起前方的衣摆,和着酒坛一起塞入腰带中。转过身子,伸脚就要爬下去。
他疯了不成?!
黑暗中的那人皱着眉,双唇抿成不悦的弧度。不再躲藏,大方的走出来,伸出大手,使劲一捞便将人扯上了桥。
“是哪个该死的——”爬到一半被阻拦,连汐瞬间忘了自己是在偷偷的做这件事,不禁想大骂来人。可在对上那双燃烧着怒气的黑眸的刹那,到了嘴边的咒骂截然而止。
“该死的什么?怎么不继续了?”怒视着怀中的人,司空暮冷笑。习惯性的扯过对方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平视。
“呵呵,没,没什么。”他又捏他下巴!忍住下颔传来的痛楚,连汐难得的伸手,妄想掰开他的擒制。“放开,疼。”
“想寻死的人,也会怕疼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司空暮捏的就更用力了,无名的怒火燃烧着他,促使着他几乎要将他的下颔捏碎。
他居然敢给他寻死?!他居然——
他凭什么死,他有问过他了吗?他允许了么?!
“谁,谁寻死了?!”奋力掰开他的手,连汐夸张的白了他一眼。这个变态,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死了?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不是跳桥自尽?
“我他妈的想到桥洞底下喝酒!”满腔的冤屈被化作言语,丝毫不控制的音量,让整座桥似乎轻微的震荡了下。
点点头,司空暮恍然大悟,他刚刚,确实是带着坛酒。不过——“怎么不乖乖在宫里喝着,还跑出来。
边说着,他一步上前将人抱进怀里,运作轻功迅速的下了桥。
被他突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连汐僵硬着不敢动作,深怕被他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直到脚尖沾了地面,才松了心中的紧张。
“司空暮,下次做什么之前,可不可以拜托你先捎口信。”这样随便就做了决定,他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这样,出尔反尔,耍着人玩,很有成就感么?
哈哈哈,不,身为帝王的他,怎么可能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