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  第二十七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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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助酒精海因里希昏昏入睡,日升月沉又是崭新的一天。窗外隐约传来伴随着乐队演奏的歌唱声。这是关押的犯人,无论刮风下雨每天早上集合点名前必须唱的布痕瓦尔德之歌。海因里希条件反射地坐起身。这时太阳只露出个半圆,散发出一道道明亮却不刺眼的金色光线把天空中的云分割成片片金黄色,橘黄色,暗黄色。就连附近的树木也被勾勒出橙黄色的轮廓。瞧,这是多么壮观华丽。海因里希忍不住赞叹。面对自然美景,任何语言都那么的苍白无力。可是人类还给大自然的却是战争,猎杀,砍伐,污染……
    早餐照旧是那犹太囚犯送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海因里希决定和他聊几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
    “基辛格。长官。”犹太囚犯楞了一下后马上立正摘下蓝条纹帽子,露出剃光的头,行礼说。
    “基辛格……你在哪个营区?”
    “3营,长官。”又是一个立正行礼。
    3营……海因里希听到3营心里猛烈地一震,放下牛奶杯,想问他见到过丹尼奥没有,眼睛瞥到门口的看守又把话咽下去。用完早餐,穿上外套,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笔挺的军服,锃亮的皮靴,这样的自己和办公楼内那些党卫军有什么区别?海因里希用力地甩甩头,要把这种想法忘掉,重新整理好军帽,步出门外。
    来到档案管理室翻看着所有犯人的资料,“丹尼奥1939年10月6日自然死亡。”一行字出现在海因里希眼前。“
    哦,我的天哪,丹尼奥,哦不……这不会是真的。”丹尼奥和卡尔笑闹的场面仿佛就在昨天,丹尼奥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他们还相约要去阿尔卑斯山的,不是吗?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海因里希难过地趴在桌上。
    “您还好吧?中尉。”对面桌坐的党卫军二级小队长看到关心地问。
    “哦,我很好。”海因里希搓搓脸,清清嗓子。“这些资料准确吗?”
    “绝对准确,中尉,每天点名后我都会和资料核对一遍。”党卫军小队长急忙站好自信地保证。心里暗想不能让中尉挑出毛病,否则会和达诺上尉(兼SS党卫军骷髅队一级突击中队长)一样的下场——上前线!
    “嗯……”海因里希哪里知道这个小队长的想法,其实问与不问都是这个结果,只不过是再次确认而已。
    海因里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拿出笔在本上记着科学家和有技术背景的简单资料。
    “中尉,午餐时间到了。”党卫军小队长推门进来,可能是太专注了,海因里希都不知道这个小队长何时出去的。
    “好的,谢谢。”海因里希合上档案夹。
    “不用客气,请原谅,午餐您要到餐厅去吃,只有早餐和晚餐才会送到您的房间,餐厅在一楼右转。”小心谨慎的说完,小队长关好门走出去。
    “吁……要抓紧时间呀,档案太多。”海因里希翻着桌上一大摞剩余的档案头疼的自言自语。
    餐厅里的长条桌旁坐满了党卫军,在海因里希推门进来的刹那这些人停止说笑,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他。有轻蔑,有疑惑,有冷漠。被人打量的滋味真难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闷闷地想着。“我有两个鼻子,还是有四只眼睛?”
    “请给我一份土豆,一份猪排,一杯橙汁,谢谢。”饭还是要吃的,这时餐厅又开始热闹,不过也有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着海因里希肩上的军衔。
    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有一个下级看守低头很认真地吃饭,“对不起,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海因里希礼貌地对这个看守问。
    “Hi。Hitler”看守惊慌失措地站起来。
    “……我让您感到害怕吗?”还有餐厅其他的人看到我都很奇怪。
    “哦,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请原谅中尉,当时看守您我是奉命行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看守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件事……没什么,我知道,而且这件事是个误会。瞧,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被带进集中营与这些党卫军无关,为什么要怪罪到他们头上呢。
    “谢谢您能这样想。”这名看守继续认真地吃饭,却没注意到落在裤子上的那滩还冒着热气的肉汤。
    海因里希边切下一小块猪排边看着看守,食物和想问的话一起咽进肚子,他一定知道丹尼奥,审讯的时候就是这个看守带走的。
    1939年10月14日星期六晴
    我能感觉到那些集中营看守似乎不欢迎我,就像我对他们也没有好印象一样。曾经看守我的那个人很害怕,难道怕报复他吗?真可笑。原本想打听丹尼奥的消息,他怎么会死呢?居然是自然死亡,我不相信。
    可是暂时这样吧,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冒失。
    教授的那句话此刻回响在耳边,“……记住,只收集你的资料,不要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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