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师父,我回来了,Yo! 第六章(四)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5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哎!human-born-to-be-equal!你们都知道吗?”段钰挥舞着手中卷起的纸筒,“人活着。。。。。。不是,人生来平等!那些奴隶主,封建统治者,资本家迟早是要被推翻的!我们拒绝再受虐待!我们拒绝不公平!我们要平等和自由!来!跟我一起喊:我有一个梦想!”
“我有一个梦想。”两个声音从远处颓废着走近。
“来了!”段钰看着远处走来的段正淳父子,“人呢?我这儿准备得也差不多了。”
段正淳父子面面相觑,看着高高站在三张八仙桌上的段钰,说:“齐了。”
“齐了?”段钰惊叫,“师父不仅使唤式神还是使唤鬼么?我怎么看不见?”
“全府。。。。。除了您和先生,就只有我们俩。。。。。。”
“是活人。”段钰接上,“我知道我们都是活人,那其他的下人呢?”
“没有了。”段誉说。
“没有了?连个阴魂也没有?”
“没有。”段正淳说,事实上,我们父子在府里也不是下人。”
“啊?”段钰有些难以接受。
“先生救过我们父子,我们父子因感恩而追随先生,起初,进府时先生还不愿意,但见我父子诚心才答应让我们住进府里伺候先生,先生从不当我们是下人。”
“那他不是对着你们的时候都板着脸么?不是一天到晚使唤你们吗?”
“正因为先生从不当我们是下人才如此。他从不给我们发工钱,也从不给我们好脸色。先生待我们如客,若主人待客人生硬,客人自也不敢留,先生是故意要赶我们走。至于先生的使唤—他只是板起脸来请我们做事而已。”
有这么凶巴巴冷冰冰地请人做事的吗?这根本就是一个虐待狂和两个受虐狂。段钰想。
王美人一路荡过金珠逦迭,芳香心脾的游廊,腻云护低树,又有烟光摇漂瓦,望晴檐多风,红叶如洒。
尽头红柱白墙的便是小姐的闺房了,只要拨开珠帘。
王美人在门口静立了半晌,正伸手欲拨时,珠帘却已撩起。
金珠亮片下,是一张姣好的脸。
“小女闺房,先生不宜参观,小女就陪先生在外面聊吧。”
王美人平静的脸漾过一丝洞悉的笑:“正有此意。”
那袅袅婷婷的身形一动,就引着一阵香碟扑起追随而去,逶逶迤迤,沿路飞向花园。
美人不睨,随后也走入园中。
红枫遮映,已入深秋。
层层叠叠的红叶遮掩下,是另一个的世界,如若前世。
待钱媛在红叶掩映的石凳下坐好,美人已站在石子路尽头,返身去欣赏那一地零落。
十指纤纤,在桌上的茶具上摆弄起来,娴熟之极。
“先生还需将这红叶再看一会儿,钱媛把水煮开还需要候上一阵。”钱媛说着将紫砂壶轻置于火上。
“美人不急。”王美人背对着她,背手微微扬起头去看那空中飘飞的红色。“用紫砂壶煮水?未免太像让小姐泡茶。”
“钱媛略通茶艺,本是粗浅丫鬟做的,却因爱好。。。。。。”
“抢了来做。”
“是。先生倒也清楚?”
“你看这红叶,”美人并不答她。“是不是很像人的前世?”
钱媛动作一滞,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先生有感,钱媛冼耳。”
“本是树间比邻红,落入泥中不相识。”
钱媛低眉,将火调小,揭了壶盖:“先生慨言,深入事理。”
“小姐认为?”
“不像前世,却像今生。”壶里的烟雾腾腾冒起,蒸晕了林间人,“风中同枝叶难依,再难分时已成泥。先生不看今生,却观前世,倒是飘然于物外了。”
“再难分时已成泥。”
“是。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活着时不能甜蜜相亲,却要待之后才想起来珍惜,只得怀抱骸骨,泣涕连连,此时倒又是紧密相依,相融难分了。”
美人不语,伸手接了一片自风中吹落的红。
钱媛将手搭在茶壶之上,壶中温度徐徐而上,灌溉了手掌。
待下一片叶落入美人手中时,水中茶叶已尽数展开了。
前世之事不可追,今生之情难怜惜。
美人叹了口气,回身将两片红叶摊开在手掌。
“在两人皆化作土前接住她们,让她们在一起不好么?何必非逼得她落入尘泥化作土,再作感叹呢?前……百蝶之王。”
茶已凉尽,百蝶翩翩飞去。
仅剩红叶一片,留着美人的温度,躺在钱媛的手心里,另一片,已在土中。
日暮时分,鬼门大开。
段钰也骂得累了,坐在八仙桌上,支着那条伤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想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王美人一脚踏进正厅。
厅中显得颇昏暗,黑压压一大片人,更令人感觉阴沉。
所有人的目光在王美人踏入正厅的那一刹那同时投向他,在黑黢黢的屋里格外明亮。
王美人就像站在聚光灯下的演员,缓步步入舞台中央,就手拿了一盏茶,大喇叭地挑了张桃木椅坐下,开盖饮茶。
本是极粗鄙的动作,到了他王美人这里,却是仿若仙人云端品茗,贵族溪边酌饮。
小小地啜了一口,美人合上盖子,不说话,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先生,灵牌已由老爷在厅里置好了。”管家钱铜说
美人蹙眉:“人还没葬,置什么灵牌?”
。。。。。。
那您中午环游着全府的时候又交代说得尊敬她,您得请她入厅中来?
这俩意思合起来不就是置块灵牌暂时先跟厅里供着吗?
难不成您打算把阴府里遨游着的那丫头再给请回来让全府跟着披麻戴孝一个一个地在她跟前叩三个响头啊?那不得叩到天亮她魂飞魄散了,我们再拼拼图完了继续叩,叩完了她不瞌睡得又魂飞魄散才怪!为了道她魂飞魄散的歉咱再叩。。。。。。
瞧您这没事儿找事儿的。
按咱段钰的说法就是:“the-husband-of-the-thing‘s-mother。”
您自个儿领悟去。
于是全府没一个敢吭声了,眼睛也不敢看他,只得盯着老爷,跟老爷就一村子里唯一的大屏幕似的。
老爷也没辙啊,低头啾啾自己,就当大屏幕里头李咏在连线现场了。
“先生您看怎么办啊。”您说具体点,咱好操作。
“抬进来。”言简竟骇。
待尸体被抬进来时,众人也只是惊惧地退后,拼命要离那尸体远远的。
其实尸体也没臭,闭着眼很安详,只是神色有几分无奈,有几分悲哀。
几天了,尸体没臭,众人是挺无奈也挺悲哀的。
尸体一进来放在主桌上,美人就站起来挥了挥手说:“灵牌留下吧,所有的人往两边退,身上有食物的全扔了,有香味的全弄掉,时辰马上到了。”
中午的时候美人就交待过,所以全府的女人们什么香东西也没擦,这一下味道单一了很多,全府的孩子什么吃的也没带来。所以全府的人就迅速地往两边退了。
时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