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十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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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黄金周到来,三位室友都选择了回家,只剩朱月见一人守着寝室。周可所在的校学生会安排了高层的出游活动,并准许成员带上自己的另一半一同出游。周可不愿看到朱月见一人窝着寝室,不顾她的反对,死拉硬扯地把朱月见拽上了车。
    才上车,朱月见觉得自己真是被周可害惨了,因为大家都是成双如对的,唯有她是一个人,周可还很没良心的把她一个人凉在一边,自己跟男友坐在一起,让朱月见暗叹自己交友不慎。学生会的成员大都没有见过朱月见,第一次看到都觉得很稀奇,不知道学校里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女生存在,然而无论他们问什么说什么,朱月见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回答也是一贯简洁的风格。可是出乎朱月见的预料,越是如此,大家就越觉得新奇,反而把她团团围住,恨不得把她的前世今生都问个明白,尤其是那个学生会主席,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担当重任的人,反而跟杂耍艺人有得拼。周可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朱月见觉得自己上了贼车,眼底都是无奈,一贯平静的表情有碎裂的痕迹。周可腹黑,将朱月见完全置于麻烦中,没有丝毫解救的迹象,在一边看热闹看得开心,倒是周可的男友看不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周可拦下,只能冲朱月见无力的笑笑。
    “怎么这么热闹啊?在玩儿什么?”温润如水的声音打破车厢的喧闹,朱月见抬头,从缝隙中看到走上车的沈逸晗,还是一张迷人的脸,俊逸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夺人眼目。朱月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咦?你居然没有带女朋友过来?不是告诉你可以带上吗?”周可坐在前边,率先发问。学生会主席紧接着:“就是啊,平时不让你带的时候你偏带着炫耀,现在让你带着了你又不带了,毛病!”“会长,请体谅我是现在是孤家寡人。”沈逸晗还没有看到朱月见,于是继续问:“你们刚刚在笑什么?那是谁,你们怎么都围上去了?”边问边向里走。“你不知道吧,周可这家伙居然雪藏超可爱的同学,你看,多可爱,跟娃娃似的!”沈逸晗听得心里一颤,然后他看到了朱月见,大眼,长睫,圆脸,短发,可爱的像个娃娃,登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凝固。“他早见过月见了。当时还得罪了她呢。”周可向众位花痴似的学生会高层说明。“是吗?不符合小晗的一贯作风啊,小晗怎么会放走这么可爱的人呢?”学生会主席打趣,众人理所当然地以为沈逸晗的反常是因为认识朱月见,没想到会在此见到而已。朱月见朝沈逸晗微微点头,沈逸晗脸上的笑也恢复正常。“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错过了。”沈逸晗话里有话。“好了,既然你们早认识了,而且又都是一个人,你们就坐在一起吧。小晗,好好照顾可爱的月见啊,不要让月见觉得我们学生会没有绅士。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出发!”朱月见听得满头黑线,真是让人无语的集体,但是也很可爱,周可在里面应该过得很快乐吧?朱月见稍稍往里面挪动,示意让沈逸晗坐下来。
    多久没有这样并排坐在一起了?沈逸晗回想,好长时间了吧,真是让人怀念的感觉。“好久不见了,过得好吗?”望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可爱脸庞,沈逸晗轻声问。想念的面孔近在咫尺,反而让他有一种错觉,不敢相信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敢相信身边的人是真的,惶恐不安啊。“嗯,我很好。你呢?”朱月见轻声回答,觉得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颗心涨得很痛。“我也很好。”还是那个略显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响在耳际,又似乎很遥远,不甚真实。
    由于车上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便多说什么,两人便没了后话。朱月见靠窗,就一直看窗外的风景。沈逸晗无聊之际,便出神地端详朱月见圆润的侧脸。五月明媚的阳光淡淡地照在朱月见的脸上,一双大眼因阳光而半眯起,羽睫半掩,在透明的脸上留下小扇子似的晕影,陌生而熟悉的画面,教沈逸晗看得呆楞。朱月见有所察觉,回头正对上沈逸晗有些出神的眼,两人俱是一惊。沈逸晗赶紧移回心神,一双眼睛飘忽不定,连忙打哈哈地掩饰尴尬:“天气很好,很适合出游啊。”“嗯。”朱月见简短地回答,把脸移向一边,心,涨涨的痛。
    又陷入沉默的状态。这一次的沉默直到到达目的地才打破。
    学生会要去的是一个植物观光园,虽在北方,却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南国植物,朱月见也曾听室友说起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来参观。傅巧言的仰慕者曾不止一次邀请她到此处,朱月见也见过他们拍的那些照片,背景都是茂盛美丽的植物,苍绿青翠,花艳喜人,朱月见很是向往。来得成员大都是情侣同在,不便集体行动,只说中午在门口集合去吃饭,就各自带上自己的爱人溜了。跑得最快的是周可,把朱月见撇给了沈逸晗就拉着男友跑得没影儿了,让朱月见觉得她肯定是有预谋的,但是人都跑了,不得不跟沈逸晗一组同行,尴尬又袭来了。
    上个学期,在朱月见等待周可的日子里,他一直想要约她出去,但是都没有理由地拒绝了,没想到分手之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沈逸晗自然倍感珍惜。还好有带数码相机来,虽然朱月见不是很喜欢照相,还是拗不过他一张嘴,选取了自己最喜欢的几种植物为背景照了几张。沈逸晗不满足,又求别人跟他俩照了几张合影才罢手,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好像得了什么宝贝。累了,两人就坐在一个很大的**的一张长椅上,沈逸晗跑去买两盒果汁,朱月见认得出是最初沈逸晗去自习室找她时的那种橙汁,喝一口,久远的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月见,你还是一点儿没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逸晗才开口打破僵局,不再喊“娃娃”,直接喊名字。“嗯。”但是你变了很多。朱月见在心底补充。“自从和你分手后,我想了很多。沉寂了这么些时日,我才明白自己先前的确很可恶,得到了别人的真心,却不懂珍惜,残酷地任它们裂成碎片,现在自己尝到了那种滋味,才知道有多苦。可是已经不能挽回了,伤害早已造成,我只能尽量弥补。”沈逸晗望着天,淡淡地道,温润的声音从为如此令朱月见动容。“明白就行。”朱月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但是又很痛。“月见,如果我现在再说一遍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是否相信?”凝视着朱月见美丽的侧脸线条,轻声询问。“信与不信,都没有意义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抬头望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难得显现迷蒙的神色。
    “那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沈逸晗小心翼翼地问,完全丧失了先前的自信。爱情让人卑微,他总算体会到了。朱月见握着手中的果汁,沉默片刻才缓缓地说:“喜欢过,又能怎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底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但是她曾经动心过,动心了就是喜欢吗?但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他沈逸晗之前的那些女友哪一个不是他喜欢过的?喜欢,不过是一时的感觉罢了,不能长久。“那现在你还喜欢我吗?”得到回应的沈逸晗欣喜不已,又抛出一个问题。“有区别吗?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放下吧。”朱月见依旧低头轻语。接近中午的阳光透过还不怎么繁密的榕树叶子,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像是记忆。
    “月见,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不喜欢朱月见逃避的态度,沈逸晗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心急如焚过。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朱月见不语,在心底回答。“是因为傅巧言吗?”沈逸晗忽然想到:“是因为你不想伤害傅巧言,对吗?先前跟我分手是因为她,现在还是因为她吧?”见朱月见还是沉默,沈逸晗继续:“对傅巧言的伤害是我一手造成的,与你无关,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朱月见抬起头,看一眼神情严肃的沈逸晗:“我说过,都过去了,你应该放下。”“是吗?你对我真得没有丝毫留恋吗?”这是对他的报应吧,当初把别人的真心当成脚底下的烂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真心了,也尝到了那种痛苦的滋味。
    心蓦得很痛。朱月见暗自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内心的混乱被察觉,脸上还是冷漠的神情,语气平淡没有波澜:“既无迷恋,何谈留恋?”然后眼角瞥到沈逸晗瞬间暗淡的眼神,心里的痛又涨了数倍。“原来如此,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沈逸晗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先就已经承诺说不再打扰你了,我显然失信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了。”即便心痛,也要给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娃娃,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给你,希望你能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谢谢。”平稳的语气下隐抑着几乎要无法控制的波动,痛入四肢百骸,一颗心似乎在瞬间被挖空了。
    风骤起,吹乱满园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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