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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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马车坐下来,兰芷已经有点习惯了,一颠一跛的感觉很像摇篮,现在已经能靠着马车白日做梦了。最近老是梦到原来的自己,梦到哥哥已娶妻,还梦到爹和娘已经和好。也许这些原本就是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却让她安心不少。哎~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穿来了,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其实她不是没想过穿回去,也曾想着趁自己周游的时候去允国普照寺找名动天下的智空大师,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可这一两年,自己已经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走自己想走的路,如果回去继续父母安排的路线,或许这里反而更适合自己。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话说这几天下来,她发现皇甫少清这个王爷好像也没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好相处阿。虽然很少讲话也很少笑,什么时候都冷的冻人,可是对她还不错了,每天都让她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还让木桶浴给自己洗,对下人虽冷也并不曾为难,嘿嘿,如果这家伙要是喜欢笑的话,在现代那肯定是比阿汤哥更风靡的人物。
马车一路向北,只留身后孤寂的车辙默默隐向远方,据说再过些天便能到晨阳了,兰芷却意外的成了只闷葫芦,心里直发虚。这下好了!原来曾骗子言说自己老家在晨阳以北,家里还有老母幼妹,明天她哪上哪儿去找这些个人出来啊。
按兰芷原定计划是在路上找机会跑路,然后来个环球旅行豪华N日游,说不定也能写本“凤兰芷游记”啊啥的,从此千古留名。等到当今皇上大婚后,风平浪静之时,她再杀回京城开个秀纺,卖点自己设计的衣服什么的,也好改善下这些古人的穿衣观念。可是,万恶的子言说什么她的包袱里有表妹的骨灰,所以应该妥善保管,放到安全的地方,不能打扰了泉下的表妹,于是很霸道的拿走,和他的贵重物品锁在了一起,放到后面寒的马车里了,还说什么有寒在绝对安全。NND,这没钱她还跑个啥?难道要当丐帮第N代帮主去周游列国?这种虐体又虐心的自虐游她可没兴趣,想她兰芷不论前世今生,那可都是腐败游的忠实拥护者。
于是,兰芷决定用偷的,把包袱摸回来,然后再潇洒的挥手告别子言他们,不带走一片云彩。可连续几天,兰芷半夜借上茅房偷跑出来,还没靠进马车,就发现寒两眼冒绿光的盯着自己。真不知道这Y是不是属狗的,耳朵那么灵!!于是该计划宣告无限期搁浅。
愁啊愁~~烦死人了!!偷偷看了看马车那头的子言,却发现子言也在看自己,那双黑潭似黑洞无端的她。脸色微红,兰芷飞快的转头看向窗外,不行不行,一定要早点离开才行。自己这辈子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原来的蔓婷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这小鹿乱跳的感觉她并不陌生。问题是她凤兰芷并不打算爱上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到时候苦的肯定是自己。就像兰芷的爹,虽然很爱她娘,当年也算誉满京城一段佳话,可还是娶了二娘三娘,更何况子言还是个王爷!甩了下脑袋,兰芷飞快的屏蔽掉这些个乱七糟八的事情,拼命的计算着自己逃亡的可能性。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寒报告说穿过前面的山林就到河边了,今晚他们要宿在马车上。因为前后方圆几十里都没什么人居住,所以也别想找什么山村歇脚借住了。
暮色渐浓,树林里就更暗了,马车远远的把两边婆娑的怪影甩了出去,惊起夜莺三两只。周围安静的出奇,只有马车单调的声响,兰芷缩了缩头,不自觉的靠向子言。
突然,子言一把扑倒过来,破空声随即穿来,一支羽箭擦着兰芷的衣襟深深的扎进马车壁上。“别乱动。”
子言说完,迅速抽出腰带(原来是把软剑!难怪兰芷前两天还在想这堂堂王爷怎么每天都是这根腰带)飞身而出。兰芷趴在马车里一动不动,把头缩到茶桌下面,保命要紧啊,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客死他乡。
只听箭矢由四面八方接踵而至,把马车射成了方形的刺猬,马受了惊飞快的奔跑着,马夫早已歪着掉下马车。耳边不断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看来子言他们已经和贼人交手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好~”子言惊恐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黑衣人从前方一剑刺来,不想却被马的速度影响,剑偏离了原来路线深入马腹,兰芷的马车骤然提速,受伤的马匹开始慌不择路的拼命狂奔,偏离了路道,一头扎进密林中。再好的马车也禁不起如此折腾,后面破了个大口子,已经摇摇欲坠,颠的兰芷感觉自己快散架了,手使命的抓住门框才不至于让被这速度甩出去,头顶的茶几早已不知所踪。胸口和手臂不断传来火辣的疼痛感,手指渐渐承受不了她的重量,终于脱离门框。兰芷被大力的甩飞出去,撞到树干重重的跌落地面。
一股血腥涌上喉头,兰芷觉得估计是要挂了,全身痛的像是拆开重新拼接起来的一样,刚才撞到树的手臂估计扭伤了,专心的疼让她直想掉眼泪,两条腿全然不像是自己的。准备起身坐起来,稍微动了下却是痛彻心扉。555,她怎么这么苦命,子言这家伙不知道得最了谁,害她一起倒大霉。
不知昏睡了多久,兰芷再次睁开眼,对上的是双溺人的深潭。
“醒了?”皇甫少清定定的看着兰芷。
“唔~”想回答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嗓子哑的不像样,胸口的疼痛伴随每次呼吸加剧,最终她放弃了言语,只是用那对亮如晶石的眸子看着皇甫少清。
一支白皙却因长年习武而指节粗大的手端着水喂到自己口里,清凉滑落心底,感觉好多了,兰芷朝皇甫少清投去感激的一撇。只见他一袭白衫上点点红梅妖艳的绽放其间,发髻凌乱,虽不像原来那么飘逸却也不算太狼狈。。。
忽然意识到什么,兰芷急忙检查自己的衣物,才发现比起乞丐好不了多少,左手臂的伤好像已经处理过了,有刺骨的疼痛感传来,胸前的外衣已经破损,还好有个中衣堪堪的挡在那里。还好还好,没人趁她昏迷自作主张的给她换衣服。
打量了下四周,他们应该是在哪个农户家里。听到有人敲门,是寒端了盆水放到床边,然后又退了出去。
皇甫少清拿着湿的毛巾坐到了床边,兰芷睁大双眼看着他。
她是医生,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自己是女人啊,怎么能。。。
“不敢劳驾王爷,”兰芷费力的轻吼出声,特地加重王爷俩字。
“。。。”他却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清洗着她腿上的伤口。
“。。。王爷,。。厄。。我还是自己来吧!”
深潭迅速转暗,皇甫少清冷冷的道:“你这样子还能动的话!”
轻轻的拉过兰芷护在胸前的手臂,轻柔的清洗着伤口,却还是让兰芷痛的眉头挤出了个川字。
“哎~伤成这样,你还在乎这些做什么?小傻瓜~”皇甫少清的低语让兰芷身体一疆,猛的抬头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
“一直!”什么,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难怪在王府的时候她有自己的小单间,出来后一直让她住他的书房(因为这位大哥一直住茗香阁,哼,典型的败家子!),还每次都叫木通浴给她洗。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兰芷的小脸爬上可疑的红晕。
“那你为什么。。。”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为何还要留她在王府还带她出城去泔州充什么军。
“我不带你出城,你如何能出来?”皇甫少清说着,从怀里淘出一条粉色手帕。
兰芷疑惑的望着他,那手帕好像有点眼熟,却见一个歪斜的芷字如毛毛虫般匍匐其上。
“啊?这不是我的。。”晕,一激动就祸从口出阿,兰芷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二百五十两么。
但见皇甫少清揶揄的看着她。“只是本王怎么不知道,右相居然还有70岁的夫人和6岁的女儿。”
“你明知道还。。”兰芷巴不得床上裂出个缝才好,让她躲到床下去。
“本王虽不知你为何要爬墙逃到王府,不过多个小厮伺候,本王倒也不忍拒绝!”
“。。。”兰芷埋着个头,鸵鸟的假装自己没听见。
最后,背部的伤口被皇甫少清半强制的清洗了,至于胸前的伤口,兰芷却坚守着。宁愿冒发炎的危险,也要等到明天农家的妇人起床后,再来帮自己清理。然后,皇甫少清在清洗完的伤口上,给她抹上了一种绿色的膏药,据说是宫廷秘药,不会留疤,兰芷才让敷的,脸上的擦伤也敷上了,谁愿意脸上顶只蜈蚣见人嘛。
处理完这些,兰芷体力明显不支,沉沉睡去。
月色如水,皇甫少清出门来到旁边的空地,寒上前一步单膝下跪。
“主子,属下无能,被俘的刺客全部咬毒自杀,只在尸体上搜到了块无堙门的腰牌。”
“嗯。”他早料到了,只是敢动到他头上来,看来老狐狸是有大动作了,幸好这次自己带的全是手下的精英,不然还真可能着了这老家伙的道。无堙门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手段毒辣,现在居然和老狐狸画虎为皮,看来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盯紧那只老狐狸!另外,钦差大人不是苦于毫无线索吗?我们就给他点线索。”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