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初见 第十章 笛音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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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又是夜晚,万恶的夜晚,充满故事的夜晚,烂漫爱情的夜晚,邪恶蔓延的夜晚。
夜荻本已睡下,可惜有人偏不如他愿,房间屋上的瓦片踩得“喳喳”作响。
合衣,出门,提气,纵跃。
一道潇洒的身影飘过明月,悠悠轻落在琉璃瓦上。
“轻功进步了。”肇事者稍稍颔首招呼,依旧安然横卧,秋衣堆叠,华丽优雅。
“紫玉盏,凝翠瓶(盛酒的名器之一)。你品的是酒还是情呵?”夜荻看着这位多年的好友,露出难得温情的面孔,只听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阳春初蕊,沁露凝芳。原以为只是偶遇,却怎知早已命中注定。”男子低头把玩酒盏,月色在墨发上滑过一圈光华,衬得一双星海澜醉的眸子熠熠发光,他启唇啜饮佳酿,尔后遥望夜空,似叹非叹:“若是浅迷,收了心便是。谁知,那小鼻子小眼的样子悄悄落在了心里。在这里啊,怎么也抹不掉了。。。。。。”他轻点左前胸,月光在他眼窝投下深深浅浅的影。
“若是喜欢,那就去吧。”屋顶高耸,万物皆收敛目中。只见白色的女子的身影推门而出,在院中池畔徘徊。两人注目,夜荻受不了神仙似的男子看人看到痴痴傻傻的样子,推推他的肩膀,说道:“夜色这般好,你定把美。。。。。。恩,佳人追到手!”男子眸色一沉,翘嘴微笑,拍拍夜荻的肩膀,乘风而去。衣袂翻飞间,闪出一抹碧色。夜荻微怔,随后轻笑:“原来有备而来啊。”自己斟酒举杯一饮,遥祝仁兄马到功成。
张筱苑不知怎的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也不愿呆在床上,于是披衣出来透透空气。秋凉如水,丝丝沁冷,却又舒心闲适。她无目地的胡乱走着,忽觉空气中水气迎面而来,打了个激灵:啊!走到湖边了。盯着墨色的湖水看了一会儿,数着水面上无尽的揉碎的星子,张筱苑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无聊。
“秋意不深,也是要注意身体的。”话语间一件带着体温的锦袍盖在了身上。张筱苑抬起头,对上秦诺笑盈盈的、深邃性感的眸子,怔然讶异,一时间迷失其中,竟忘了言语。“别告诉我现在才发现我的魅力逼人呐。不过,现在投到我的怀抱还不迟哦!”秦诺半真半假地调笑道。“为什么呢?”说不动心是假的,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男人的甜言蜜语和真心相待,更何况追求自己的是秦诺这样俊朗杰出的青年。她按下心中翻腾的思绪,轻身问道,自己却转向一边,无焦距地看向池面飘晃的夜星。
“我吹首笛给你听。”秦诺避而不答,抬手从云袖中拿出一管绿笛,青玉的笛身,缀以红玉梅纹,尾端吊一个乌玉的扇坠,好不精致。笛声倾泻,高高低低飞过月色里安睡的池面,传向对岸,尔后朝四周漫延扩散。静静聆听,发现笛声盛满幽情思念,那音律渐渐扶摇直上,深空夜舞,缠绵辗转。。。。。。张筱苑永远记得这个月光繁盛的夜晚,一个羽衣飘飘的男子,为自己吹一曲“虫儿飞”,那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自己,温柔如水,悠久绵长。
“你怎么会吹‘虫儿飞’?”张筱苑喃喃低语,心绪奔腾。
“那晚听你哼过,便记住了。”秦诺盯着面前半响不语只是低头的女孩子,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抬起她的脸,果然看到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一热,把女孩子揽进怀里,用体温温暖她微凉的身体,无奈地开口问道:“跟我在一起,有这么为难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男子脸上挂着苦笑,仍是为她细细拉紧了刚刚披上的罩衣,转身即要离开。“。。。。。。”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白玉似的手捉住了男子宽大的衣角。秦诺脚步一顿,没有转过身,似乎要走,忽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自己,低低的话传过来:“我。。。。。。答应你。。。。。。跟你在一起。。。。。。”直到最后分离的时候。
秦诺转过来,把张筱苑紧紧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张筱苑埋头不好意思了一会儿,不闻声响,心里一跳,赶忙抬头,正跌进那双含满笑意的眸子里,好像笑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大胆似的,自觉丢了面子,又鸵鸟般把头埋进对方宽阔的胸膛里去。“真是小滑头!”秦诺此时君心大悦,女子软软身上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好闻极了。
“抬头,小苑儿。”磁性的嗓音诱惑着,催眠着,令张筱苑傻傻地抬起头,把自个儿的朱唇送到对方嘴下,“真乖!”勾人的纯男性的嘴扯开好看的弧度,火热的视线描绘膜拜甜美的红唇,犹如骄傲的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舔噬啃咬,唇舌交融。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星火足以燎原。张筱苑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箍断了,秦诺紧紧地抱住她,好像要把她融入到自己身上去;亲吻她,纠缠她,没有退路。俩个人的唇舌不断变换着角度抵死缠绵,好让对方接触得更多,更多的享受情爱的滋味儿。张筱苑完全被动的加入到这个令人窒息的销魂的激情的吻中,她的丁香小舌与秦诺的狂乱共舞,整个人化成一汪春水,只倚在秦诺怀里,无力动弹。
“呼,呼,呼”一吻终了,俩人皆气喘不已。
“如果今天晚上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该有多好。”秦诺笑语晏晏,话里透着蓬勃的情欲,手臂收紧,让张筱苑感受自己灼热昂扬的欲望。
“放开啦,”张筱苑不是小孩子,自然懂他的意思,她挣扎离开了秦诺的怀抱,满脸红晕,却双脚一软又跌回秦诺的怀里。
“娘子投怀送抱,为夫的开心不已啊!”秦诺抱住她,恶意地对着她红透透的耳边说话,酥麻的热气喷洒在张筱苑的耳垂上,逗得她浑身酥痒难耐,好像猫抓似的。
“谁是你娘子,哪来的不要脸的!”张筱苑娇斥,满目春情,勾魂小眼瞅着秦诺,看的他呼吸一滞,目光深沉。
“小娘子可拿了为夫的定情信物啦,可不能赖帐啊。”秦诺强压住心中的欲望,知道万事过犹不及的道理,指着张筱苑腰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黄色玉佩一本正经儿的说,笑得狡诈。那玉佩为圆形,边廓有繁复的镂空花纹,色泽温润,一看就知是一枚质地上佳的黄田玉雕刻而成的珍品。正面儿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秦”字,翻过来背面是桃花纹样的家徽。张筱苑又是开心,又是激动,手握着玉佩反复把玩,越看越喜欢。秦诺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高兴,可惜现在天时地利都不咋地,真真恨不得立刻抱着美娇娘入洞房了。
“小苑子,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否则对身体不好。”气氛正好,却听得那秦诺说丧气话,虽然语气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
“呆子!”张筱苑无奈秦诺的不解风情,这当头睡得着才怪呢!也不说破,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你侬我侬,相互依偎,不差这会儿。于是很听话的点点头,恋恋不舍地回房离去了。但是更加睡不着,光闭着眼睛,甜着笑容,想自己翩翩潇洒的情郎想到天亮。这边秦诺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满心欢喜,意气风发地跑到夜荻房门口,“啪啪啪”地敲门。“干什么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夜荻真的才刚刚睡着,他顶着个鸡窝头睡意朦胧地开了门,见到玉树临风的某男睁着狂热的眼睛看着自己,手里还提着一坛雕花好酒,关门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心里悔死了:早知就睡别的房里了!唉!
于是,恋爱中的两个人今夜无眠。那满脸甜蜜的样子,羡煞旁人。哦,还有一个苦命的陪喝,彻夜都不得好眠,舍命陪君子,真是讲义气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