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五 世事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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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虹叹气“那一战,我们虽然伤亡惨重,但是终于制伏了那些怪物们,并且把他们逼退回逍遥城,永世臣服令仙域。你的父王善良懦弱,当初就是对他们太过心慈手软,才酿下这么大的祸端,而且他的脆弱和个性情绪化太可怕了,那样是对全城百姓的不负责任,足可以致全城的百姓于死地呀!他为情伤,是个重情义的性情中人,可是他做不了一个果断,以大局为重的好城主!而我这个大将军没得城主之命,就私自出兵,这相当于谋反,败了杀头,胜了一样是死罪,所以我只能反了。而且,我也看不惯你父亲的懦弱脆弱,他这样的人,做不得城主!”
子夕冷笑“这都是你谋反的借口,你的野心太大,而且能力也强,怎甘心永远臣服在我父王手下,怎样说你都是乱臣贼子,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段飞虹丝毫不动气,他看着子夕摇头“我没想杀他们,我也没有逼他们,我本想把他们送到人间去,不出现在令仙域就可以了!”
子夕更加不屑“谎言!”
段飞虹缓缓说道:“你可以再看,它是不会说谎的!”
谟褐珠上,一个阴冷昏暗的小房间里,子夕母亲瘦弱苍白,站在小小的窗口前面,在灰暗的光线里,口里不停地喃喃着“子夕,子夕,我的孩子啊!子夕啊,你在哪里呀?”
子夕一眼就认出来,那正是出阳公主关住她和玉儿的冷宫啊,她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那一整面墙的“子夕”二字,竟然是她的母亲所刻啊!多么刻骨铭心的爱与思念,才让一个母亲在冰冷的墙上刻下了满墙女儿的名字啊!泪水,瞬间涌上子夕双眼,模糊了视线。
忽然门开了,昏黄的光线之中走进一个人——子夕的父亲。他手中提一把剑走进门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光凌乱,绝望。
子夕母亲扑过去“把子夕还给我,把我的子夕还给我!”
子夕父亲冷笑“你我的性命都已不在了,要孩子有什么用?”
子夕母亲惊愕“你说什么?”
子夕父亲仰天大笑“我告诉你,逍遥城的人攻打令仙域,我的神虎大将军也反了,现在他的军队就在宫门外,你我还有活路吗?”
子夕母亲一怔,然后又释然了“好,这样也好,天地间没了我们,也就少了很多悲凉冤枉了!我们夫妻三年,恩爱无边,我这一生也已知足,我一直对城主一心一意,不曾辜负,不想一直被你冤枉着死去,现在在你面前,我就以死明志,城主,你要记得,我紫凝一生,从不曾负你!”说完,子夕母亲一把抽出了子夕父亲手中宝剑,举剑自刎!
子夕父亲惊愣片刻,急呼大喊“不要,紫凝,你不能死啊!”
阻止已来不及,大片的血光中,子夕母亲如一片秋叶,飘落到地上,消失在茫茫尘世间。
子夕父亲呆傻片刻,疯狂地大笑起来“好,好,紫凝,你从未负我,是我冤枉了你,是我犯的错,我来陪你,我们来世再做夫妻!”说着,提剑刺进自己胸膛,两个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也令谟褐珠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子夕看的泪流满面,这就是自己的父母亲啊!那般恩爱,深情,却因为猜忌,没有信任,失去了所有!
段飞虹继续说道:“我进宫以后,把你的父母厚葬,却没有见到你,有人说你被陆逸人带走了,同时叶皇甫也失踪了,几个反对我的大臣也被我杀了,这就是你的身世,你的仇恨。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你的心才是你要去的方向!”
子夕无言以对,这叫阴差阳错,或是咎由自取,或是天运,劫数?答案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结果已经出现了,再如何追究又挽回了什么?
她看着脸色急速苍白的琰,看着他身上,还有谟褐珠上鲜红刺目的血光,喃喃道:“是我错了么?我真的错了么?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错误的么?”
段飞虹看向琰,心疼地说“你的复仇是错的,更错的是,你竟不识眼前人,琰为了向你解释和忏悔,追了你三生,可是你都没有给他机会,这是令人最痛心的!”
子夕依稀记得琰也说过这样的话,她迷惑地问道:“我怎么听不懂这话?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出尘,出尘是你的前世!”
子夕如被雷霹中,惊异着呼喊“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就是我,我不是出尘,绝不是!”
琰靠在床边,凄凉地微笑“是你忘记了啊,前尘的事,你已全部都忘记了!无论我如何提醒,你都想不起来,你已经完全忘了我,忘的干干净净,你真的如你所发的誓言,不给我宽恕的机会!”
子夕不相信“我真的是出尘?前世为了你不惜毁容?不惜与养母翻脸?不惧你的贫穷,不惜失去一切追随于你?”
琰激动地说:“是的,是的,你就是那个坚贞不屈,非凡美丽的出尘啊!”
子夕冷冷地看着琰“即便这样的女子又如何?不是仍遭你抛弃,背离?你有什么忏悔解释可以让我原谅你?”
琰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我不敢保证你会原谅我,但是你对我的误解,你给我的冤枉,我一定要解释清楚,这样我才甘心,才安心永远离开你!”
子夕眼神冷静无情“你已经娶了宰相之女,而我的下场也定是含恨而死,你究竟要解释什么?”
琰缓缓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娶了宰相之女以后,久居长安,不给你丝毫音讯,我知道自己不得善终,想让你忘了我!可是你竟与绿儿变卖家当,千里奔波来到长安寻我。你们寄居在歌楼,卖唱为生,只为了能寻到我,不惜千辛万苦。其实长安城里尽人皆知我做了宰相的快婿,可是你就是不死心,一定要见我一面。我前途未卜,有负于你,虽然近在咫尺,虽然痛断肝肠,我始终不去见你。我有个应酬上的朋友,为人豪爽,无意间结识你,知道了你的苦心哀怨,热心的帮你,竟将我诳到了一处宅子,你早已等候在那里。”